“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微微抬头，示意黎乔收下礼物，“送你的。”
    黎乔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跑到了另一边，和小孩一起看画。
    他一过去，黎曜看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一顿，扭过头，再次看向黎乔。
    收到大崽的“注目礼”，黎乔轻咳一声，“看妈妈干什么呀？”
    “好吧，其实妈妈也给你们准备礼物了。”
    小朋友们什么都不缺，所以能用钱买来的一些礼物似乎不太能吸引他们，也没有那么深的意义。
    独特的礼物，就是要自己制作的。
    礼物在桌子下面，用正方体的盒子装着，里面是毛绒绒的玩偶，小熊猫玩偶。
    有点点的瑕疵，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一丢丢的丑……
    咳，黎乔递过去，“呐，妈妈给你们的礼物。”
    就这还花了她好多时间呢，两个玩偶，玩偶的左胸那里绣着“黎曜”两个字，是她一针一针缝上去的。
    玩偶胖乎乎的，里面的棉也是她塞进去的，高度一米多，小朋友整个人可以埋进去。
    “你做的？”
    黎曜的小身板抱不住大盒子，让她放地上，然后蹲下来，屏气凝神打开，看到里面的玩偶，他眼神一顿。
    小黎曜也跑了过来，打开属于他的那一份礼物，“哇”了一声，看到喜欢的大猫猫，惊喜不已。
    “妈妈做的！好喜欢！”
    别的小朋友不会有和他撞礼物的机会，这是妈妈亲手制作的，独一无二。
    即便是他和哥哥的也不太一样呢，因为他的玩偶上有一个小小的“小”字，而哥哥的上面有一个“大”字。
    “是妈妈做的，有点小丑哈，崽崽们不会嫌弃吧？”
    “不嫌弃！”
    小朋友摇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会嫌弃的，肯定不会。
    “抱着，睡觉。”
    小黎曜已经把生日礼物的用法想好了。
    不要把礼物束之高阁，他要每天每天每天抱着妈妈送的猫猫娃娃睡觉，一定会睡得很香，永远不会做噩梦。
    黎曜还蹲在盒子边上，手指无意识的捏着玩偶的毛耳朵，好像在发呆。
    黎乔微微弯腰把两个小家伙扶起来，让他们坐好，投以温柔的注视。
    “崽崽，生日快乐呀。过了今天，你们就是三岁小朋友啦，妈妈希望你们成长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快快乐乐，自由自在。”
    “哇……”
    小黎曜害羞，听到这话，捂住了小脸，然后跳下椅子，噔噔噔跑过来扑进她怀里，蹭了蹭脸颊。
    而黎曜更是没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撇过脸，眼尾有些红。
    卡厄斯看着母子三个这么有爱的一幕，笑弯了眼。
    “孩子们，还有蛋糕哦。”
    说着，他拍了拍手，门被打开，服务员提着两个蛋糕走了过来。
    刚吃了饭，就当饭后甜点了。
    蛋糕嘛，象征作用。
    他走上前，把两个小孩抱到蛋糕前面，在每一个蛋糕上面都插了三根蜡烛。
    “好了，一人一个。宝贝们，许愿吧。”
    “许愿？”
    小黎曜不理解，“为什么要许愿呀？”
    卡厄斯把生日帽戴在他头上，温声解释：“生日这天，许的愿望会实现的。”
    “真的嘛？”
    当然是假的啦。
    “真的哦。”他信誓旦旦，眼神十分自信。
    “那……我要许愿。”
    小黎曜跟着他教的动作闭上眼，嘴里呢喃：“我要许愿啦……我想要妈妈可以……”
    “唔…！”
    他的嘴巴冷不丁的被捂上了。
    眼睛唰的一下睁开，震惊的看着捂住自己的男人。
    卡厄斯淡笑着放开手，“宝贝，愿望要默默在心里讲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是这样嘛？”
    “嗯嗯，就是这样。”
    “哦…”
    小家伙信了，再次闭上眼，默默许愿，没几秒就睁开了眼睛，布灵布灵的看向卡厄斯。
    然后呢？
    还要做什么？
    他指挥：“吹灭蜡烛。”
    小家伙照做，吸一口气，再狠狠呼出来，三根蜡烛，全灭。
    “真棒。”
    卡厄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孩子，可以吃蛋糕了。”
    说着，他切下一小块蛋糕给他放在盘子里，完了又走向了大的那个孩子那边。
    黎曜还在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然，也不否认，他是在以这种方式来掩饰红了的眼眶。
    卡厄斯蹲在他面前，捧起他的小脸，对上了一双水润的眸子。
    “宝贝，开心点嘛。”他轻轻搓了搓小孩的脸蛋，“来，我们也来许愿吧。”
    “你放开我！”
    小孩往后扯自己头，没扯动。
    要生气了。
    见状，卡厄斯松开了手，把他抱到蛋糕前面，同样轻轻抬手，给他戴上了生日帽。
    “许愿吧，新的一岁，要开心啊。”
    黎曜听着他哄小孩的语气，眼神淡淡的，但眼睛红红的，就算是抛冷眼也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许愿？
    那是骗小孩的游戏。
    只是这个男人还在看着他，似乎就等他许愿。
    他迟疑片刻，想要直接吹灭蛋糕上面的蜡烛，但余光又瞟见对面的妈妈也在看着他。
    算了，他想。
    大人们开心就好。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卡厄斯挑眉看向了对面的黎乔。
    黎乔没看他，目光专注盯着许愿中的小家伙。
    悲惨的少年有了新的开始。
    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是新的开始。
    许愿，美好的希望。
    如果真的有神灵能听到的话……
    黎曜想，他不贪心的。
    现在就好，就这样，大家都在一起，他已经很满足了。
    吹灭蜡烛，卡厄斯同样给他切了蛋糕，然后又给黎乔切了一块，黎乔意思意思吃了几口，主要她已经饱了，吃不下去了。
    平常食量不怎么样的卡厄斯倒是又陪两个小孩吃了好多。
    收了礼物的小寿星们很开心，看着他们眉眼间的笑意，卡厄斯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他弯腰，偷偷在孩子们耳畔说悄悄话，“乖，去谢谢妈妈。”
    “为什么？”小黎曜又不理解了。
    卡厄斯轻轻开口：“三年前的这一天，你们看到了这个世界，是妈妈给了你们这个机会呀。”
    “哦…”
    小家伙似懂非懂点点头，拽了拽哥哥，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去。
    黎曜偏头看向卡厄斯，卡厄斯对他笑了笑。
    “妈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