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您在烦恼什么呢?需奴婢为您分忧吗?”
月牙蹲在李曦华身前,捧着自己的下巴脆声问道。
月牙送三皇子秦明瑾去上庠宫上学回来,就看见李曦华坐在桌前杵着下巴,木愣愣地看着窗外的落叶发呆了许多时了。
“唉!”李曦华叹了口气。
“上次白良玉来咱们月室殿,离去时,她凑到我耳边悄声同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奴婢能知道吗?”月牙的细长的眼睛蓦然瞪大了几分,捧哏道。
“若不想告诉你,我就不会开这个头了。”李曦华斜睨了月牙一眼。
月牙眉眼弯弯的,笑着说道:“奴婢多谢美人信任,不过,等等,美人您先将其他人打发出去了吧。”
李曦华抬起头正色道:“除了月牙,其他人通通都下去吧,我叫你们时,你们再进来。”
“是,美人。”宫人内侍齐声应答完,都退了出去。
见宫人内侍都下去了,月牙又凑到门前,左右看了看,又凑到窗前伸出来头,她将房门与窗口都大开着。
“倒不也不必如此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与你要商议什么大阴谋呢。”李曦华好笑道。
月牙怎么比话本里的红娘的戏还多啊,李曦华有些愕然。
“好了,美人,您说吧,奴婢给您参谋参谋。”
月牙又拖着一张小矮凳摆放在李曦华跟前端正地坐定。
“两年前,白良玉还在储秀宫选秀的那段时间,朱雀殿的惠贵嫔孟星河和四皇子殿下不是中了毒吗?
你家美人我和猗兰殿的江贵人还因此被牵连禁了三个月的足,都被贬为了良人。
到今年年初皇儿去上庠宫上学,才被的复位,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李曦华不禁吸了一口气,恼火道。
月牙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又顺着李曦华的话同仇敌忾。
“最后的凶手不是静安宫已故的林太妃的故旧手下吗?但是白良玉同说那件事的真正凶手是被关进了崇德殿的贞妃。”
月牙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美人,不说崇德殿的贞妃娘娘是不是凶手,白良玉,啊,不是,舒嫔娘娘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奴婢还记得,您当时在舒嫔娘娘进宫留选的那一个月的第一天,就跑去储秀宫与还是秀女的舒嫔娘娘闹了矛盾了。
那时,整个储秀宫都被连累了,受罚之后都不敢踏出储秀宫半步了,那个月她们与您在咱们月室殿禁足也没什么区别。
舒嫔娘娘当时就只是一个无品阶的秀女,是怎么知道的储秀宫之外的事的。
就算她是正式进宫之后听说了这件事,可她又是凭什么知道贞妃娘娘是幕后真凶的呢?”
月牙一脸一言难尽地说道。
李曦华陷入了沉思。
脑子一片空白。
李曦华退出了沉思。
“你说得有道理,你继续说。”李曦华睁着圆圆的眼睛,微微点头,一脸认同。
“美人,且不深究贞妃娘娘是不是那件事的真正凶手吧,我们暂且就假设贞妃娘娘就是凶手。
贞妃娘娘下毒的对象是朱雀殿的惠贵嫔和四皇子殿下,您只是被牵连到的,要找贞妃娘娘报仇,第一个不得是惠贵嫔娘娘?
以贞妃娘娘一计横扫后宫一半以上的妃嫔的角度来说,您斗得过她吗?奴婢觉着舒嫔娘娘就是不安好心,想挑唆您去对付贞妃娘娘,然后再跳出来揭穿您。”月牙猜疑道。
“有道理。”李曦华颔首道。
“如果美人您实在是气不过那禁足的一个月和被无辜被降的位份,您不如将舒嫔娘娘告诉您的这件事,去朱雀殿告知惠贵嫔娘娘。
惠贵嫔娘娘既是妃位有望,又有宫权在手,动手不比您好方便利索的多?
而且若真是贞妃娘娘做的,事关惠贵嫔娘娘的十月怀胎生下的四皇子殿下的性命,她能不报仇?”
“好,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去朱雀殿找孟星河,将白良玉告诉我的这件事,转述给她。”
李曦华噌的一下站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