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一中学后勤处，苟天雄老师双手熟练的敲击着键盘，将一份学校需要汇总的统计表格做了出来。
不得不感慨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强，曾经那个虎背熊腰整天在训练场上打拼的武道课老师，如今也能熟练的使用办公软件了。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点了保存，苟老师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
刚才手机就一直嘀嘀的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哪个群炸了。
划开屏幕，一个名为“武道交流”的群里面有99+的未读信息。
苟天雄愣了片刻。
这个群的成员大部分都是各个学校的武道课老师，虽然苟天雄自从受伤后已经无法继续任教，但这个群并没有退。
只是他再也没有在这个群里发过言，只是默默潜水关注群里同事和朋友的动态。
群里的热闹是因为有一名武道课老师申请去一线被批准了，他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苟天雄找到源头，慢慢划动着往下看。
“兄弟们，我去一线的申请终于被批准了，哈哈哈，该死的希兰人，爷爷马上来教训你们。”
“傅哥牛掰！你是怎么申请成功的？我的申请被驳回了。”
“同问！我的申请也被驳回了。”
“我也是，同问+1”
……
“你们光提交申请当然不行，我告诉你们呀，要想被批准的概率大，你们还要找学校开一份教学计划调整表，说明你的调离不会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
“还有这种事情？学校能同意开这种证明吗？”
“那就要看你们的人缘了，只要找到别的武道老师能代你的课就行。”
“可是我们学校的武道老师都递交申请了呀？”
“这就不好办了，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商量出最少需要留下几个人给学生上课，然后搞个大比武，排名靠后的人主动留下。”
“这个主意好，强者上战场，弱者就老老实实留在后方教学。”
……
苟天雄默默收起了手机，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他如今连打申请的资格都没有，看这些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想到这里他不由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左腿膝盖。
左脚被异鼠咬断换成了假足，当时苟天雄不肯认命，还想继续自己的武道之路。
假足是金属的，踢起人来岂不是更狠，就当直接把脚换成了兵器。
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先例，断手、断脚的武道高手也有不少，甚至还有人四肢都断了修炼出厉害的铁头功而名声大震。
苟天雄不甘心从此成为不能修炼武道的废人。
只可惜他的天资普通，凝练出的窍穴不多，勉勉强强才用非常普通的功法开了脉。
恰好开脉的窍穴中有左脚上的，因此失去左脚直接让苟天雄的真气都无法运行了。
没有真气护体，窍穴又不够多，苟天雄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练习武技，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负荷，尤其是装上了假足的左腿。
仅仅练了半个月苟天雄的左腿膝盖就出了问题，剧痛难忍，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医生检查后说他的左腿以后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必须静养，否则有瘫痪的风险。
从那以后苟天雄彻底蔫了，接受了调职到后勤部的安排，从一名武道老师变成了坐办公室的文员。
叮铃铃——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苟天雄接通了电话，听到话筒中传来的声音问道：“喂，请问是九三一中学的苟天雄老师吗？”
“是我，您是哪位？”
“我是市立第一医院的骨科主任，我姓蒋。”
“蒋主任您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苟天雄奇怪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和一家公司合作，推出了一种能够断肢再生的药物，目前正在进行临床试验，不知道苟老师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试验计划？”
苟天雄如遭雷击，满脑子只回荡着“断肢再生”几个字。
蒋主任又问了一遍，苟天雄这才如梦初醒的回答：“要！我要加入！”
“行，那苟老师您看哪天有空，带着身份证件到第一医院来找我，先给您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再签署一下协议。”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好，那我在医院等您。”
一个半小时后，苟天雄出现在第一医院的骨科中心。
蒋主任带着两名助手接待了他。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苟天雄滚沸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开始忧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骗子。
可他一个断了脚的前武道老师，要钱没钱，要啥没啥，有什么好骗的？
他又担心这是有人恶作剧。
直到进了第一医院壮观气派的大楼，在骨科中心真的找到了电话中的蒋主任，苟天雄的一颗心才算是稍微落了地。
第一医院的信誉良好，蒋主任也是如假包换的骨科主任，他的照片就挂在楼下大厅的专家墙上。
协议签署的非常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办完了各种手续。
询问苟天雄的意见后，蒋主任让他直接住院进行身体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第二天就能接受治疗。
苟天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问道：“蒋主任，你们是怎么选中我的？”
毕竟凤鸣市这么大，周围也不太平，失去手脚的人还是很多的。
在签协议的时候他察觉到这种药物很珍贵，医院的人非常慎重，两名助手给他讲解时不经意间都流露出了羡慕的情绪。
原本苟天雄以为这种药物还在测试，说不定效果不佳，或者有比较严重的副作用。
他都做好了承受这些风险的心理准备，毕竟断肢再生对他的诱惑太大了，值得冒险尝试。
没想到协议里有关副作用的介绍只有寥寥几句话，就像写上去凑数的一样，蒋主任介绍的时候也一语带过。
按他的说法是“可能有一定的副作用”。
蒋主任笑了笑，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您是我们用大数据筛查出来的最适合的病人，至于具体的选取标准，都是些程序啊算法啊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懂。”
苟天雄自以为懂了。
原来是自己运气好呀，被电脑抽中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