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文初次体验午夜的湿风冷雨,强健如斯,也有些想哆嗦,踏出车外的脚下意识想收回去。
他的商业范围覆盖不到这里,为了冠冕堂皇的见赛琳娜,来之前,还特意挑了一位正在到处寻求资金的年轻女士,听说,她想建一家超大的阅读馆,注意,不是图书馆,图书只占一小部分,主要功能是供各个年龄段的人来自习看书,还有商务会议洽谈室和讲座室什么的,贝文打心底里是没投资意向的,仅仅只是为了见见,也算办了一件正事。
还有,早日回去,或许有场交易,所以,行程也只定了三天。
世间懒散的人,总是出奇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例如眼前突然发生的偶遇,三天时间就不够用了,还好,赛琳娜似乎有冷战的趋势,也算是个好消息。
想一想,还蛮有趣,贝文一扫阴霾,神清气爽的率众步入酒店。
问贝文最情有独钟的是什么?那就是中国酒店的服务人员,housekeeping都是秀色可餐的曼妙少女,她们看到小费会羞涩的拒绝,每当贝文心猿意马时,羞涩少女的伙伴就会出现在门口,然后两人一起带着少女的娇憨怒视他,她们自以为凶恶的眼神即刻就能取悦贝文。
既然酒店豪华至此,员工品相不会差吧?他一边矜贵的往酒店大堂深入,一边想入非非。
结果,一位和他母亲年龄相仿的大堂经理,庄重的走了过来,紧接着,在一众小伙子的簇拥下,还没来得及提出入驻要求的情况下,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已经把他安置在套间里,转眼消失的干干净净。
落地窗外灯红酒绿,他的身旁冷冷清清,贝文也不渴望housekeeping了。想想自己的感情经历,虽然不太记得有多少女友,但每一段似乎都是场拉锯战,女人无一例外的不停的较着劲。他敢拍着胸脯说,每一任他都认真交往过,也付出了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遗憾的是,没有一任可以温婉安静的站在自己旁边,包括赛琳娜。
因为出生在不同的思想环境,价值观根深蒂固的不易改变,例如赛琳娜,包括她的同胞,希望爱情从一而终,祈祷着遇见的第一个爱人就是走到终点的人。
而贝文的世界,男人,女人,都在不停的寻找,祈祷此生最终遇到的人,是走到终点的爱人。
贝文认为后者更有现实意义。
远处的灯塔不停变换图案和颜色,似乎是一个产品的宣传,提到产品,贝文内心的躁意怎么也压不下去,离开黑水公司三年多了,本想凭技术另起炉灶,他对自己的远程打击与防控监管非常自信,但一旦实施,发现最需要的反而是基础实施人员,例如曾经的战友帕特,但总见不到他的面。
各类事情冲击大脑时,章茜贴心的ins留言不停响起,除了酒店注意事项,甚至见初创都在三天的日程安排中,再往下看,居然还有为贝文家人购买纪念品的行程。
贝文轻轻勾起嘴角,何去何从尚无定论,但绝不会让自己陷于被讨好的纠结中,他有不用哄女人的资本。
此刻,他竟然有了一夜情更稳妥的想法,或许这样,才是真的对女人负责,反而无休止的恋爱纠缠后,不停的放弃她们,才是真的渣。
混乱思绪中,贝文的电话响起,来电正是波士顿没有见到的帕特。
帕特是一个谨慎严肃的人,这个任务执行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他已经觉得有些儿戏,他的跟踪根本就在对方的监视下无所遁形,何谈调查?
下飞机后,穿着皮夹克浸在细雨中,别人忍受不了的潮冷,帕特乐在其中,相较曾经的枪林弹雨、血肉横飞,干净的雨水如同耶稣举着的圣杯。
所以,一老一少的怒视算得了什么?
只是,监视者显然成为了被监视者,工作内容变得没有意义。
强撑着继续工作时,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视线,带着一如往常的不可一世,好友贝文居然去找自己的任务对象麻烦,帕特惊叹世界真的不大。
但有任务在身,无暇顾及好友,就算已经暴露,他还是要事第一:远远看着!
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戏剧,帕特辨不清思路,打算先见见朋友。
贝文非常欣喜,正好有事要找他商议,居然在异国他乡可以谈了。贝文马上为他登记了房间,两人相约酒店的小酒吧见面。
于是,午夜的雾气中,两个彪悍的外国人出现在了很少有客人光顾的小酒吧里,一人来了一杯加冰的杜松子酒,取暖。
帕特不善言辞,等着贝文提问,看看哪些能说。
其实他从云李朵朵登机前就开始跟踪,他的上司只有一个要求,证明黑人老头服侍的女人是杀人犯,并拿到证据。
上司强调委托人很有背景,委托金够他直接退休。上司暗示帕特,非常有手腕的克莱尔和瑞秋似乎着了魔,还没恢复正常,这块肥肉即将落在他嘴里
最后,上司蛊惑到:“她们清醒时,做最后一次汇报时说过,那个女人应该没有决策权,完成任务不难,好好利用你曾经的工作经历吧。”
于是,为了肥肉,不眠不休三天。
这一路只有黑人老头目光含威的盯了他几秒,这家伙似乎叫桑德兰·德利马·塞巴斯蒂安。
从现有资料看,云李朵朵在她的家乡杀了两个人,一个投毒,一个重物撞击,警方至今没有证据,而云李朵朵这个人上周出现在了波士顿,拍到的照片和帕特看到的不太像,照片中的女人笑的很美。
还好,她旁边跟着的黑人老头辨识度很高。从资料看,他很有钱,老板的信息是:此人是幕后老大。
贝文听了帕特的寥寥数语,已经惊掉下巴,“原来她叫云李朵朵?”
帕特点头。
“还杀过人?”
帕特点头。
“真的是那个老头做主吗?”
“有钱的老头总在女孩面前毕恭毕敬,无微不至。”派特有自己的理解。
贝文从帕特简短的工作过程里提取了两个重点,重复提问后陷入沉思。
帕特也有好奇的事情,“你为什么去找那两个人麻烦?”
“我两周内在三个机场,遇到了他们三次!”贝文挑眉笑道,“老头非常霸道,我的保镖挡了他的路,直接被一掌弹开,所以我想会会他。”
派特低头细细思量,如果这样,他还有场预约,可以考虑带上贝文。
“怎么,还有其他消息吗?”贝文问。
帕特皱眉,担心有风险,毕竟那是一群非法组织的人。
既然帕特有难言之隐,贝文问起了别的事:“一直是他们两个人行动吗?现在怎么成了三个人?”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跟来的年轻人是他们两个从秘鲁带过来的。”帕特回答完,最终没有犹豫,把夜里跟踪后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