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文返回酒店时,帕特已百无聊赖的等了许久,他托着腮,认真倾听着一位黄皮肤的性感女人讲艳史,帕特·艾立森,居然也能和女郎搭上茬,要不是贝文悄无声息的刚一站定,他就立刻回身眼冒惊喜,还真就信他改了性。
“女士的英文真不错,标准的美式发音。”贝文夸赞后,又绅士的点头问候,完全没有理会帕特期待的目光。
女人及时完美的隐藏了眼中的惊艳,妖娆的扭动腰肢,打算接应这句赞美,只是腰还没扭到位,帕特“啪”的一声,背对着她,把一张百元刀拍在桌上,抬手像挥苍蝇一样挥了挥,让她滚。
贝文谴责的与帕特对视,然后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对着女人耸耸肩。
帕特早已习惯他这副虚伪的嘴脸,往他身后扫了一眼,没有多问,在他印象里,这才符合贝文为人,今早的表现绝对是个案。
“他们快到了吗?”贝文热情饱满,比帕特还期待。
“已经到了,在昨天的小酒吧,现在过去吗?”帕特疑惑的看了一遍他的休闲装,意思是:“你不上去换身衣服?”
“不用!走吧!”贝文跃跃欲试。
帕特站了起来,心里埋怨,刚才电话里十分不情愿,不想插手帮忙沾染是非的样子看来不是真的,白答应他那么多条件。
酒吧大咧咧坐着的巴鲁什维利见到两人,随即一声口哨,心想,这不是昨天要干架的公子哥吗?
贝文从他的眼神里也猜出这家伙昨天围观过。他和帕特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
午后,酒吧本就没客人,突然来了几个面相不善的外国人,吓得吧台小姑娘直接从小门去了大堂。
好了,现在就是他们的专场。
巴鲁什维利无所顾忌,直接问:“怎么,你也想加入?这事可掉脑袋,不骗你,我收过好几回尸了。”
帕特笑笑,正准备解释,贝文自己说了:“你的事情我们不参与,但我们可以有偿购买信息。”
巴鲁什维利端起一杯和他身份不相称的气泡水喝了起来,意外之财!他当然愿意收了它,他在琢磨怎么不告诉兄弟们。
“如果是别的人,大张旗鼓出点消息没什么,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巴鲁什维利说到这里,坐直了身体,“我不是危言耸听,在追踪这俩家伙的人里,恐怕就我活的最长,知道为什么吗?”
至于为什么,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从未努力过,只走走形式,糊弄糊弄雇主,所以巴鲁什维利不想讲。
贝文非常不识趣,他问:“为什么?”
当即得到巴鲁什维利一个呲牙瞪眼。
他转向帕特,问:“打算合作了吗?”
“我也一样!”帕特斩钉截铁,他只希望能获得一些信息,然后向公司交差。
在糊弄雇主方面,他和巴鲁什维利半斤八两。
巴鲁什维利非常失望,他以为这次能找一个垫背的,结果……
他有预感,再进行下去又要折几个兄弟了,他再次瘫坐到沙发里,转回当前的交易:“我给你们一份详实的资料,找谁都得不到的那种,多少钱呢,你们看着给,现金交易。你们也知道,我们赏金猎人就像鬣狗,为了目标至死方休,谁知道明天是什么命运。”
这是要狮子大开口啊!还赏金猎人,就他东骗西骗的行径,也配?
贝文捏着下巴,习惯性的咧着嘴角,不在意的说:“先把资料给我们,我看内容估价,相信我们就合作,不相信就下次相信了再合作。”
巴鲁什维利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谁了,从昨天的阵仗看,这个公子哥应该不缺钱。
他没个正形的换换姿势,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台坑坑洼洼的三星,用臃肿的食指一通点,然后问:“发给谁?”
帕特拿出一张纸,写了邮箱,巴鲁什维利马上操作完。
他利索的收起手机,站起来准备走,并不担心对方言而无信,他在耳边比划了一下打电话的姿势后,大踏步的离开了。
有点牛仔的豪气!
帕特和贝文分享完,两人就在酒吧急不可耐的阅读起来。
这份资料显示,“云李朵朵”是她一贯使用的名字,从未更改,名下产业众多,但朴素低调,甚至没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资料显示,她是黑帮头领,曾利用邪术一次性杀过几百人,因此被无数复仇者追杀,此人形销骨立,面目丑陋,不经允许任何人近不了身,只有一个黑人老头形影不离。
资料还显示,云李朵朵近五六年间被捕捉到的踪迹有:去过墨西哥,美国,意大利,印度和中东几个国家,去的这些地方,不是历史古迹,就是人烟稀少的禁地。早期她出门都会有人死在周围,警方似乎没有找过云李朵朵任何麻烦,甚至于经常有政要去拜访她。
资料最后是几张照片,除了模糊的云李朵朵背影,还有几个不同种族,长相英俊,有着结实肌肉的男人,附言:her toy boys。
帕特还好,贝文已经震惊的无语言表,昨天多亏没有冲动,走的非常及时,他又有点疑惑,问帕特:“是真的吗?”
帕特又把事务所的资料转给我。
根据帕特所在事务所曾经委托中国律所调取的勘察记录和讯问记录,云李朵朵看着好友丈夫喝完带毒饮料,她不知饮料有毒,但毒是好友丈夫的情人投的,好友丈夫的情人撞死在云李朵朵面前,而情人撞死时警察在场。
事务所的委托人,也就是要找到云李朵朵的人,提供的资料显示:云李朵朵提前就知道饮料有毒;情人当场死亡时,磕到的沙发拐角虽然有皮革包裹,但众法医坚持认为有钝器撞击情人头部致死。虽然结案调查结论与云李朵朵无关,但委托人认为站不住脚,坚持认为云李朵朵是凶手。
案件委托人提供资料显示:警察抬走两具尸体后,云李朵朵头发瞬间全白,眼角和耳朵都流了血。
许久后贝文抬起头,问道:“是真的吗?”话出口,下巴似乎还没有归位,真情实感的露出了惊诧。
帕特也没见过贝文一天之内惊讶过这么多回,沉声回答:“是真的!”
接着,他又补充了些内部信息:事务所自从接手案件,这么多年的调查都毫无进展,事务所曾询问过被害人亲属,被害人儿子在未成年的情况下,被害人双方父母均接受侦查结果,无人对不予立案有异议,以至于事务所多次质疑后,被害人家属竟然报了警,声称被骚扰。
在过去寻找云李朵朵的漫长岁月里,她没有出境记录,否则神秘委托人不至于在国内找了她好几年,最后不得不委托事务所。
帕特带着迷茫的叙述,把贝文带到了一片沼泽前,不久前,他还想迈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