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李朵朵这次出行,终于联系了莱纳德,她同意采用九盟防护措施,但拒绝莱纳德随行。
“莱纳德,你跟着我,和我走哪都举着块牌子给贾拉尔看,有什么区别?”
“就是写着‘云李朵朵在此’的告示牌”。
“你不跟着,可以安排我们在当地的人员保护啊!”
“你说的对,用当地的人,更兴师动众,众人皆知的,那就算了吧,还像往常一样,你知道就行了。”
“别劝我了,与其担心,天天念叨我别出门,还不如找到贾拉尔那货,弄死他。”
就这样,云李朵朵再次推掉一堆人员随行,和哈桑轻装简行的来到了北京。
当身穿灰色西装,拎着小皮箱的哈桑,跟着身穿黑色风衣的云李朵朵,在北京胡同里窜来窜去时,他又有了一段欣喜的经历。
这条胡同并不笔直,每个门的大小也不一样,好多院门都是敞开着的,能看见院内杂物堆积,乱的无处下脚,九盟亚洲尊者蔡长河来的话,估计在院里都不能转身。
经过一个大杂院时,哈桑停住脚步,院里有一串特别矮的小窝棚,上面盖着各色防雨材料,再用几块砖压住,这里能住人吗?哈桑有些担忧。
云李朵朵适时解惑:“那里估计是个临时小厨房,或者洗漱间。”
哈桑还是担忧。
跟着主人一路从宽胡同拐进窄胡同,云李朵朵终于站在一道有些旧的红漆小木门前时眼睛一亮,抬手指向了门牌号,哈桑也认出了上面的数字,激动的上前对着木门砸了起来,许久,才听见院子里有了脚步声。
帝都天气晴朗,天空蓝的透彻,阳光充足的睁不开眼。
穿着羽绒服的毕琳,看着门外,头裹得严严实实,衣着却单薄的一老一少,她一时不敢相认。
云李朵朵对眯着眼的气质女人叫道:“毕琳!”
毕琳惊喜的一刹那,把云李朵朵一把拉进门,然后摘掉了云李朵朵的风衣帽,确定真的是云李朵朵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云李,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谢谢,我真的很感激!”
看着激动的毕琳,云李朵朵不好意思解释,她其实正好从北京出发去德国,只得尴尬的笑了起来。
哈桑等不来邀请了,两个女孩搂在一起似乎忘了他,他只得跨过高高的门槛,并贴心的关了门。
毕琳这时才注意到哈桑,又蹦跳到哈桑旁边挽住他的胳膊:“哈桑,真想你们!”
哈桑做了全世界老人都会做的动作:拍拍毕琳的手,抚摸一下她的头。
然后,哈桑有迈开脚步的意思,他想进屋说话,天气有点冷,他怕冻着主人。
毕琳拉住哈桑,直来直去对着云李朵朵道:“云李,我在异常点带回来一个人,我根本搞不懂他说什么,用翻译软件试了好几种语言,他都听不懂,软件也翻译不出来他说什么,我马上要去非洲的新观察点,根本不能带他,你帮帮我吧!”
毕琳就职于国外一家异常点研究中心,该中心专门观察时空异常现象,她的工作就是在异常点未开启前记录数据,从而确定异常点开启和关闭时间。
云李朵朵担忧的问:“你这次进去了?”
毕琳无奈的点点头,“这次的开启非常突然,虽然不是远古莽荒时代,却也是一个古战场。好事就是总部专家还没来支援,我就出来了,坏事是突然有一个人拉着我,跟了出来,异常点还关闭了。研究中心严禁带东西出来,更何况是一个活体,研究中心知道的话,会当做病毒做无害化处理的。”
云李朵朵迟疑了一下,然后默默后退了一步,毕琳的美音很标准,哈桑听懂后,轻轻挣脱了一下被拉着的那只胳膊。
云李朵朵不信平行世界,哈桑是担心病毒要了他的老命。
毕琳都不带迟疑的,敏捷的抓住了云李朵朵的胳膊:“云李姐,我只有你了,求你帮帮我吧!”说话时,眼睛无助而哀伤,满含期待的看着她的云李姐。
云李朵朵一时有些心软,她试探性的问:“他真是你从古代带过来的?”
毕琳抓住这根稻草:“我当时在蒙古国哈尔湖附近,从数据来看,是两千三百年前。这些都不重要,关键点是我们根本没法沟通,等于没说过话。这个人从着装看,有匈奴人特征,我一搞地质的,对历史不是很懂,你现在见见他?”
毕琳可把实话全说了,首先她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姑娘可是大佬,其次,她一直把云李朵朵当朋友。
云李朵朵不知道自己嘴里的“好吧”是怎么发出来的,她内心排斥一切反物质行为和反物质现象,更不信什么穿越,可是她看着面前漂亮的脸蛋,以及眼中深深的渴望,正犹豫不决时,嘴里就出了声。
毕琳的小院本就不大,两间正房,西面也有一间小棚子,东面一间厢房倒是崭新。毕琳带着云李朵朵和哈桑走向东厢房。
她还没来得及敲门,镶玻璃的木门就“哐”的一声被打开,力气如此大,以至于云李朵朵担心门上的玻璃掉下来砸着自己。
门彻底敞开后,云李朵朵眼前的小门整个被繁复的毛皮阻挡,她抬头往上看,一个毛皮塔正要弯腰出来,但头顶依然被门框遮挡,她看不见,也就是说毛皮塔比门框高。
云李朵朵很少瞪大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这次她赏给了毛皮塔。
“你是怎么把他从国外带回这里来的?”云李朵朵维持着吃惊的表情问道。
“唉,云李,你能体会我有多难了吧,他没有证件,还不能被研究中心发现,我开着一辆大越野,就像走私的一样昼伏夜出,一路从北疆入境,开了两个多月才绕回来,他还特别能吃,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毕琳语带哀怨越说声儿越大,都快带出哭腔,讲给云李朵朵时,这段时间的委屈总算找到出口,说完后,她还借着身低优势,把脑袋在云李朵朵肩头蹭了蹭。
在毕琳讲述悲惨经历的时候,毛皮塔已经从门内出来,吊着一双小细眼睛瞪着云李朵朵,云李朵朵的身高体型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孩子,哈桑警觉地站到了云李朵朵面前。
但云李朵朵从毛皮塔的心中感受到了恐惧,惊慌,她正要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时,毕琳一扫刚才的低落情绪,欢快的指了指正房,小跑过去打开房门,邀请大家进去。
毛皮塔急不可耐的率先走了过去,几步就进了门。
云李朵朵和哈桑进去时,毛皮铁塔已经在一块地毯上盘腿坐好,小小的会客室被他占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