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九盟神殿,因为没有尊主大人的踪迹,显得异常清冷孤寂,似乎整个神殿都是为了她服务,她不动,连花草也懒得舒展。
贝文拒绝阿木尔邀请,没有陪他们去遛象,一个人开始安静的欣赏神殿建筑,以及众多的雕塑。
云李的神殿,建筑外型和旅游区的神庙类似,旅游区只有高耸陡峭的台阶,云李这里,台阶最高处是供她休息学习的圆拱形建筑群,所有建筑外墙都是花岗岩,带图案的,基本都是泛绿的橄榄石和发红的火山岩,甚至很多露天建筑外墙上镶满了绿松石。
墨西哥雕塑,神话类的,不是羽蛇神、雨神,就是太阳神,而这里,图案杂乱无章,仔细看,像文字,或者像密码,所有墙壁上都有。
自然景观,墨西哥的雕塑上都是鹰和仙人掌,神殿廊柱或屋顶,大多雕的挖矿的场景,从颜色看,矿物种类相当多。
贝文早就信了九盟是外星际后代的组织,因为,这话是云李说的。
他几乎转遍了所有古老建筑,其中包括几百年前的西班牙建筑,贝文已经能够猜到九盟先辈在这里建造神殿的原因,神殿雕塑排除了墨西哥神话传说,但有260天一年的神历,“神”?巨大的可能,记录的正是外来物种九盟人的家乡。
闲庭信步,边猜边看,耗费了一个上午,终于到了尊主休闲放松的院子,躺椅被擦的干干净净,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有热茶,阳光和煦温暖,太阳伞没有打开。
一切都为云里随时到来做好了准备。
贝文正好想休息,就顺势躺在了躺椅上,躺椅左前方是一个风口,风穿过来,到达对面斜坡,折回右边高墙,再折回风口。
他闭上眼,静静听,居然有旋律此起彼伏,风小时乐声和缓动听,风大时欢快奔放。
真是一块圣地,也不知云李是怎么发现的。
贝文在乐声中昏昏欲睡,云李朵朵终于出来了。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一出现,整个神殿都活了过来,刚才还没有人的广场人头攒动,最小的一幢现代楼还有叮叮哐哐的声音。
贝文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小院外,神殿外高高的台阶上,云李正从容的往下走,旁边的佑助提了一个小箱子。
贝文记得飞机放行的时间是傍晚,现在是不会离开神殿的,他躺在这里非常舒服,也就没有动。
佑助去了别的地方,云李却离她的小院越来越近,真令人欣喜。
云李轻轻压了下贝文的肩膀,阻止他起来,她自己坐在了小桌子上。
“感觉这里怎么样?”云李问。
“真正的风水宝地,风的音乐非常好听。”贝文说着,左手搭在了小桌子上,他在想,要不要把云李抱在躺椅上,两个人挤挤能躺下。
“我不懂乐理,但我觉得,音乐从没有重复过。”云李谈起妙处,神采奕奕。
“非常好听,有旋律在。我学过一点音乐,还学过一点小提琴,刚才的旋律记住了一点,有机会拉给你听?”说着,贝文收回了手。
大庭广众之前,还是规矩点,别惹的云李厌烦。
云李点点头,仰头看向远方。
“墙外面是哪里?怎么不见有人?”贝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随口问道。
“九盟原来的配殿群,古时候是仆人住的,几十年前,为了防止政府干涉
这里,送给他们了。”
“原来如此!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你知道吗?我在对面的台阶上看到过你,你躺在这里,脚边是小象尼莫,当时尼莫非常小,就这么点高,它使劲往你身上贴,你用脚努力阻止。你当时不是真实的样子,但也非常可爱,我站在台阶上看了你很久,你都没有发现。”
云李努力回忆,不曾记得看见过对面有人,尼莫那么小,应该是去找芒月的前几日,那时尼莫才出生几天,胆小,需要关爱,所以总往她身上蹭。可爱?旁人看见,可能会说她狠心吧。
“紧接着,我们就在墨西哥机场见面了。就是那天。”回忆,让贝文面部充满阳光。
“那是有点印象了,似乎白天确实有人看着自己,但机场的印象更深刻。
“电瓶车差点撞到你,当我发现是你时,就坐在车椅上没有动,我真的只是想多看你一会,我现在特别后悔,当时没站出来帮你,只知道盯着看。”贝文仰着脸,专注的观察着云李的表情。
无波无澜,可能对他的心境不在乎。
“那天,我还在机场登机口的一排座椅上看见过你,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塞巴斯蒂安不在,你安静乖巧的低头坐着,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像一座孤岛,无依无靠。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小,不止脸,还有骨骼,你的骨骼还是少年的样子,所以,我以为你是富人家的未成年,外出远行需要长辈陪同的那种。我有正义感,但我不是一个到处助人为乐、做善事的人,可我当时在想,开始登机后没有人陪你的话,我就去带你登机。结果,地勤安排你第一个登机,我还有点失望。”
贝文讲起过往,隐忍着深情,努力不暴露当时对一个未成年不正常的过度关注,讲到云李像座孤岛时,声音沙哑,他用轻笑奋力带过。
“接下来,我知道了一点你的背景,知道你是成年人,结果,我才像一个少年,不停的找茬,费劲的找机会接近你。不知为什么,我总想掩饰,还和朋友说,我对神秘组织有猎奇心理,所以,想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合常理的事情。”
“我一到上海,就想和赛琳娜分手,我和几任女朋友都断的非常迅速彻底,分开后就没有后悔过,更不会思念。你可能觉得我是个败类,负心汉,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可能这些评价都贴切,但我直到掉进爱情的漩涡,才知道那些都不是爱,朵朵,爱情太可怕,它或许真的能摧毁一个人,可笑的是,我直到三十岁才体会到。”
云李安静的听着,她知道贝文一直在看着自己说话,她也知道,贝文现在的眼睛里没有激动,确是淡淡的哀伤。
可能,深度剖析内心,的确会让人伤感。
但云李不敢去看他哀伤的表情,仅仅听听语言,就很让人感动。
佑助说过,不必去体会自己的心境,更不用探索对方的内心,简单交往,然后上床就可以,最后,觉得乏味了,甩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