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李不能亲自审问,否则等于公开承认她会读心的秘密。
但佑助非常擅长,这项技能远超她和哈桑。
况且,佑助无条件相信云李的判断。
在方童心嘶吼完的同时,佑助卸了她的下巴,酸痛、恐惧加耻辱,方童心的口水连着线的往下流。
她吓得哆嗦起来,真的是怕了,这群人一个个长得花容月貌,却被最丑的牵着鼻子走,结果残忍的如同魔鬼,有了屏蔽设备也躲不过她的眼睛。
佑助第二剪还没开始,方童心已经用尽了办法表达她要招供。
大家非常有耐心,安静的等着她缓过劲来,如同观察逗弄一只挣扎的小猫,各个耐心十足。
“叶总也就是让我把云总的行迹告诉她,没有别的事情,真的。”方童心说话战战兢兢的。
是个男人见了漂亮可爱又柔弱的小女孩,都会有恻隐之心,但这间屋子里站满了男人,没有一个同情她,甚至,佑助一个眼神,一个壮汉上去就是一巴掌。
克莱尔紧闭双眼,这种审问她做的多了,没想到旁观时这么可怕。
在方童心停顿的间歇,她冲到云李面前,主动道:“云李,这是我的错,方小姐非常聪明,表现的也很热心,你们离开后,带我很快融入这里的环境,对我非常体贴,我以为她只是想在兼职工作上多赚点钱,我们也不差这点儿,我在本地还能有一个朋友,就把她留了下来。尊主的身份,以及我调查到的信息,都没有告诉她,我发誓!”
云李没有说话,依旧平和的望向方童心,等她继续。
结果小姑娘滴滴答答开始流泪,眼泪打湿了她跪坐的地板。
久久没有新内容,云李扫了一眼佑助,后者一把揪起脚下的方童心,问:“叶总给你装了什么电子设备没有?”
一声大吼,吓得方童心把手放到了后颈,佑助刚才看过她的全身,没发现那里有什么设备,他疑惑的看向老板,云李摇摇头。
佑助缓缓蹲下,挑起方童心下巴,用一惯带着点懒散尾音的语调,温和地说:“你是当着一屋子的男人被扒的裸露呢,还是自己主动说,你这种小姑娘能有什么心计,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方童心哇哇大哭起来,她双手死命握住还在下巴上的那只手,毯子滑了下去都不在乎,“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云总的事情,你们要到这里,还是叶总告诉我的,我先见到了克莱尔的老板,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叶总,他没让我做任何事情,只是说云总到了,再告诉他。”
“还,还有,云总,叶总不是要伤害你,他只是想和你合作,几次都没机会好好谈。”
方童心无辜灵动的眼睛看着云李,期待得到信任。
所有人都等着云李作出回应。
“佑助,你觉得呢?”
佑助出类拔萃的判断与执行力,已经得到充分的展现,菲利克斯直到今天才承认云李又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但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继续展现,他没等佑助回答,幽幽叹道:“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如果没猜错,这姑娘在撒谎。她频繁抛出叶总,貌似在替这人开脱,其实在遮掩别人吧?”
方童心英语很好,菲利克斯这种奇怪的口音,她也听懂了,但她忽闪着长眼睫,呆呆地望着菲利克斯,似乎等待着这位绝美冷静的男人替她解围。
克莱尔也蹲了下来,替方童心裹好毯子,然后拿出匕首,按下方童心的头,就要在她的后颈动刀。
一套动作从容淡定,一点看不出她目的有多变态。
这是克莱尔最后的表现机会,她要找出云李提到的电子设备。
菲利克斯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太冷,那种冷,估计没几人见过,但愿可以将功补过。
这一刀,屋里的人都听的到声音,如果是真的皮肉,估计脑袋都要掉下来,但方童心没有痛苦的惊叫,也没有血流如注。
她的后背直到后脑发际线,都贴上了一层仿生物质。
通过割痕,让下一拉,轻轻松松就揭下来了一层带着探头的屏蔽器。
“米利亚教授的东西!”克莱尔激动的看向云李。
云李点点头,“带她去把衣服穿上。”
“这是……?”菲利克斯在德国见过,他只知道云李发动脑电波攻击时,这东西有用,平时带着为了什么?
云李走到菲利克斯沙发前,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开始传音:“明白了吗?”
佑助少见菲利克斯眼睛睁的这么大,甚至逐渐开始洋洋得意,佑助心想:“至于吗?”
“那我们今晚还行动吗?”佑助问。
云李要把手拿开时,菲利克斯迅速按了回去,他试着在心里说:“我怀疑克莱尔得到的消息,都是那个女孩,或者她的幕后老板引导的,我们大半夜出去没有任何意义,休息一晚吧,明天再去找叶知阑,他们也不会起疑。放心吧,这里是我的地方,刚才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云李同意了。
但她不知道,该不该把方童心交由克莱尔处理,无论明示暗示,还是命令佑助,只要开口要人,就会有不信任属下的嫌疑。
克莱尔不至于蠢到独自审问方童心,她会叫佑助过去,佑助如果知道他的老板能隔空猎取脑电波,会不会惊慌?从此缩手缩脚?
云李决定什么都不参与,他们自己看着办吧,一堆人听到怎么样,她打死都不会认的。
犹豫不过几秒,云李回屋睡觉去了。
菲利克斯还沉浸在云里传音过后的神清气爽中,最近劳碌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真不知道云李还有这妙用。
第二天清晨,云李再次远眺山上高耸的翠竹,他们依旧茕茕孑立,各自安好,这次离开,这座老宅该卖掉了,她不恋旧,不会拿相机去拍照留念,身边很多人拍了也不一定会时时翻出来去看,还不如记到脑海里,例如眼前的美景,这片绿,还是要好好记住的。
李帜和李帜姑妈互相使眼色,都不太敢上前叫云李吃早饭,昨晚方童心的嚎叫,他们是听得见的,那叫声,能穿透耳膜,不知干了什么蠢事,受了那么大的罪,方童心是活该,但不妨碍他们从此惧怕施暴者。
云李感知着他们内心活动,唉!景色忽然失去了颜色,她主动走过去,没有特意亲和,只是像往常那样点点头,然后独自去了餐厅。
等大家都到齐后,云李看向佑助,“去叫方童心过来吃饭,让她别演戏。”
英语只有李帜和他姑妈没明白,所以,方童心利利索索的过来时,两人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