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边传来江婉凝浅浅的回应，却宛若天籁。
    傅沉渊有些得寸进尺了，江婉凝太乖太甜太好说话了，他承认他有些卑鄙。
    “婉婉，以后你的目光也多分我一点。有我在的时候不要看别的男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每天花一点时间想我，我要求不多，一天几分钟就可以了。这几分钟独属于我。”
    江婉凝的心尖被这话撩得似乎都颤了一下。
    傅沉渊句句不言喜欢，但又好像在说喜欢。
    只有在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才想着对方也这样对他吧？
    “沉渊，你或许？”或许，是喜欢她？所以才跟她结婚的。
    但怎么可能。他们以前有交集吗？
    如果在她的青春岁月里出现傅沉渊这样的人物，她一定不会忘记。
    因为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里，就能惊艳别人的人生。
    “嗯？什么？”傅沉渊问。
    江婉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却没有问出口，而是问道：“你或许很忙？这个点还没有睡吗？”
    “快了，忙完就要睡了。”
    “那你去忙吧。”江婉凝说着，就想要挂电话。
    “老婆……”一声老婆被傅沉渊叫出来，江婉凝只觉得耳朵烫得要命。
    明明老婆两个字普普通通，结婚的夫妻谁没这样叫过对方又或者，不少年轻情侣还没结婚前就老婆老婆的叫，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傅沉渊叫出来，却像是有万千力量，让她觉得心尖都像是被这两个字烫了一下。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
    江婉凝闻言愣住。
    她找傅沉渊是为了什么？
    是，她是有话想说。
    傅沉渊的声音带着鼓励：“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说，期待我来做到的，你说出来。你不说就没有机会。你说出来，不管我做不做，至少有一半的机率。”
    江婉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听到那边浅浅的呼吸，但就是没有言语，傅沉渊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段关系里，小心翼翼的何止他一个。
    “婉婉？”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沉渊，你早点睡，晚安。”江婉凝说完，不待傅沉渊回应，就挂了电话。
    傅沉渊看着挂断了的通话，眉宇微皱，然后也没有再打过去，而是给江婉凝发了一条语音：老婆，晚安。
    不过2秒钟的语音，江婉凝听了循环听了好几遍。
    她在黑暗中把脸埋进被子里，她也想任性的，她想不管不顾地控诉傅沉渊，本来说可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的，可是他要食言了。
    但她指责不了啊。
    傅沉渊是个工作狂，临时出差，也不是他能控的。
    傅沉渊不只是她的丈夫，他还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手下还有这么多员工讨生活。
    傅沉渊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不只是为了自己赚钱了，更多的是承担了责任与义务。
    这个时候，她怎么舍得去添乱。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睡了。
    江婉凝起来，将藏起来的画作找出来，继续给傅沉渊画像。
    傅沉渊的眉眼已经画出大概的轮廓，在江婉凝的加工下，那双眼睛像是活过来似的。
    江婉凝只是对着画上的一双眼睛，就忍不住有些害羞。
    她看着手机里的相片，那时候傅沉渊正在看着她，满心满眼。
    *
    傅沉渊重新回到会议室，面容冷厉肃杀，今天高强度工作了一天，他仍危不显倦怠。
    拿起桌上的一叠又一叠资料，看着笔记本里的电子档，傅沉渊将其中几条细则再次标了出来。
    “这几条我有异议。”
    对方老板……
    凌晨一点，合同签下，所有人都像是被掏空了。
    这个时候别说庆祝了，就连笑一下都很难。
    他们都一副被压榨空了的模样。
    对方老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傅总，您一定要连夜赶回南城吗？不休息一下吗？南城有让你牵挂的人吗？”
    傅沉渊动了动手上的戒指。
    大家的目光落在傅沉渊无名指手上的戒指上。
    戒指很好看，但别炫了，一看就是他们买不起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傅沉渊手上的戒指，但大家都没有多想。
    像傅沉渊这样俊美贵公子，有颜有钱，女人主动扑上来的不在少数，傅沉渊戴个戒指可能只是想避免一些麻烦。
    却见傅沉渊的眼眸变得温柔，唇角浅浅的笑意惊艳了时光，像是有细碎的星辰洒入了傅沉渊的眼睛，他的眼里有光。
    他说：“赶着回去见我太太。毕竟我今天允诺过她一件事，如果我不出现，就算食言了。再见。”
    傅沉渊又恢复了矜贵冷傲淡漠的模样，跟众人告别，上了车。
    留下其他人在风中凌乱。
    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吗？
    傅沉渊才多大？二十几吧？好年轻的！
    如果不是气场太强大，别人估计都以为傅沉渊还是大学生。
    居然英年早婚！
    怪不得做事这么稳重，可靠，结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那些人想什么，傅沉渊不知道，也没有兴趣。
    他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而是做事只凭自己内心，认定了的事情就去做，绝不拖延。
    唯独在江婉凝这件事上，他等了太久。
    车上，陈言说着安排：“傅总，最早的一班飞机是清晨6点半，我已经订了机场附近的酒店，您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去乘飞机。”
    “好。”傅沉渊应下。
    陈言松了一口气。
    *
    江婉凝第二天醒来时，脖子有点疼。
    她居然画画画累了，然后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此时脖子疼，手也有些酸麻。
    此时画像里的傅沉渊，五官已经格外清晰，轮廓分明，栩栩如生。
    盯得久了，让人疑心画像里的人像是要从画上走出来似的。
    江婉凝擅长抓住人物那一瞬间的神韵。
    她画完之后，才发觉有点不妥。
    她是不是把画像里的傅沉渊画得太深情了？
    任谁都不会看错，画像里的傅沉渊目光所在，就是他的深爱所在。
    江婉凝想如果傅沉渊看到这幅画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自作多情？
    可是她实在是舍不得再改动，因为她看着这样的傅沉渊，都心生向往。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叶淑香。
    “小凝，你起了吗？”
    这是叶淑香在江婉凝住进来后第一次来他们的院子，可能也是知道傅沉渊出差了，叶淑香才会过来。
    江婉凝扬声回应：“妈，我起了，等我一下。”
    画来不及藏了，江婉凝看向床底，灵机一动，将画连同画架放到了床底下，还没忘记往下拉了拉被单。
    她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叶淑香手上提着几个袋子。
    “小凝，今天是你的毕业礼，我找人设计了这一套衣服，你穿上看看。如果喜欢的话，就穿。不喜欢，你可以穿别的。要试试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