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渊轻笑一声：“抱你上车。”
    “我会自己走。”
    傅沉渊却不松手。
    他这样抱着江婉凝，才有一种真实感。
    “你真的喜欢我？”他问。
    江婉凝轻轻嗯了一声。
    偏偏傅沉渊有些不依不饶：“嗯是什么意思？”
    江婉凝觉得自从她说了她喜欢傅沉渊，傅沉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以前觉得傅沉渊有些黏人，现在傅沉渊是黏得光明正大。
    “喜欢。阿渊，我喜欢你。”江婉凝说出口，傅沉渊就笑了。
    “你跟我说过，一家人就是要坦诚相待。以后多说点喜欢我，我喜欢听。”
    江婉凝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的。
    她瞪他，他却唇角含笑，低下头偷香一枚。
    两个人开车来到陆家别墅，距离不远，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又因为夜深人静，十几分钟就到了。
    陆珩看到傅沉渊就像看到救星。
    傅沉渊下车却没搭理陆珩，而是去给江婉凝开车门。
    看到江婉凝下车，陆珩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来。
    “小嫂子，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真不知道小虹回来了，连家都不回，就直接去找你了。”
    “没关系，陆虹在哪。一会儿让我跟她聊聊。”
    “好。”陆珩突然明了，今天傅沉渊能过来，估计江婉凝功不可没。
    此时两个人的手紧紧握着，气场好像都有些不一样了。
    恐怕这两人的感情又有了些新进展。
    陆珩为兄弟高兴的同时，又怒陆虹的不争。
    上次他就说了，让陆虹死心。
    结果呢，这丫头不管不顾就回国了，连他们都没告诉。
    今天陆珩抛下一切去接陆虹回来，父母都还不知道。
    “陆虹在哪？”
    陆珩指了指屋顶。
    江婉凝有些讶异：“她还没下来啊？”
    “是啊。其实我也知道，小虹不会干傻事的，但关心则乱。”
    陆虹在听到汽车声响时就已经站起来了。
    她知道她不该抱有期待的。
    但当看到傅沉渊和江婉凝牵着手走上来，那副恩爱的模样，还是有些刺痛了陆虹的眼。
    她的眼睛含着泪，情绪激动起来：“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她扶着天台的栏杆，风吹来，她单薄的身子似乎都要被风吹去。
    江婉凝松开傅沉渊的手，看向傅沉渊：“阿渊，你跟陆珩哥先下去好吗？我跟她聊一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陆虹怼道。
    傅沉渊点点头，下楼去了。
    全程傅沉渊都没看她一眼。
    不对，有一眼。
    当他们牵着手上来时，陆虹对上了傅沉渊的视线，那是极其冷淡，甚至有几分厌恶的视线。
    陆虹当即打了个冷颤。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若她不是陆珩的妹妹，估计她的下场也跟其他死缠烂打的女人一样，会被傅沉渊派人折磨，直到对方死心，再也不敢。
    见江婉凝朝她走来，陆虹咬咬牙：“你别劝我，我不会下来的。”
    江婉凝没理她，而是也在天台边缘坐下，扶着栏杆。
    “坐在这里看风景还挺好的，很美，不是吗？”她说，像是闲话家常。
    陆虹顺着江婉凝的视线看去，远处城市的夜景很美，灯火点点，像是一条长龙。
    夏日的风吹来，拂过脸颊，发丝擦在脸上，有些痒，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
    “你当然有闲情欣赏夜景。你是不是来炫耀的？你赢了对不对？沉渊哥的白月光是你对不对？”
    “是。沉渊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江婉凝淡声道：“可是，我也是才知道的。你来找我，我就直接去问他了。既然我们是夫妻，那么有些事就敞开开说。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找我，我今天未必会直接开口问阿渊。陆虹，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已经看了你的摄影作品集了。你喜欢拍人，真巧，我喜欢画人。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能合作。”
    “谁要跟你合作了？”陆虹傲娇道，“你也不看看你是谁，我是谁。”
    “是呀，你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的挫折就是你想要的男人，怎么都要不到，因为他不爱你，甚至因为你的纠缠，很讨厌你。”
    陆虹！
    江婉凝是知道怎么扎心的。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觉得沉渊哥还会喜欢你吗？我只会说，是你害我跳下去的，是你刺激我。”
    “跳啊。如果运气好一点，也许很快就断气了。运气差一点，断胳膊断腿的，就算你们陆家有钱，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好了，但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以后说不定你想重新拿起照相机都是奢望。”
    陆虹……
    “你这人好讨厌啊，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们俩想一块去了，我也不想跟你说话。我今天过来，是想让你死心。放弃吧，陆虹，阿渊不喜欢你，你也未必有这么喜欢阿渊。你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还从未有人如此忤逆你，冷淡你，你心里想，我一定要把他得到，当成我的玩具，等玩腻了就扔掉。只可惜，你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甘心罢了。等你放下执念，也许你就会发现其他男孩子比阿渊更好。
    阿渊在你们面前都不怎么笑的，他甚至连个正眼都不给你，也不怎么爱搭理你。知道你的心意拒绝你后，离你远远的，对你爱理不理。我一直好奇，你是怎样坚持下来的？难不成你有被虐症？只要你招一招手，多少嘴甜心暖的男孩子对你献殷勤。你何必一直看着阿渊呢？”
    “呜呜呜，你说得轻巧。可是他们都不是沉渊哥啊，他们都不是……哇……你好讨厌，沉渊哥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呜呜呜……”
    陆虹放声哭起来，哭声在夜色中传来。
    陆珩在楼下听着陆虹的哭声，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还是小嫂子厉害。小虹哭了，她只要哭了就没事了。”
    见傅沉渊漠不关心，陆珩有些尴尬。
    他早就知道傅沉渊的个性。
    其实最开始那两年，他缠着傅沉渊，傅沉渊也是不耐烦的。
    他对别人的喜怒哀乐都很漠然，根本就不关心。
    直到看过傅沉渊和江婉凝的相处，陆珩才发觉，在江婉凝面前，傅沉渊才能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