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寒被这一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苏梓茉生气了。于是他耐着性子,俯下身,好生安慰着。
“公主这是怎么了?”
“昨……昨夜里梦魇了,总觉得有些心慌……”
听到苏梓茉的声音,黎陌寒倒是松了口气,这分明是在害羞。可很快他又有些紧张起来,急忙问道。
“梦魇?是被吓到了吗?”
“未曾被吓到……”
苏梓茉有些别扭地看向别处,她总不能和将军承认自己的梦吧。那般羞涩的梦境,自己一介女子怎好与旁人提起?
“公主莫怕,待郎中来先瞧了再说。”
黎陌寒安慰着,他起初怀疑苏梓茉是被之前的刺客吓丢了魂,可又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若真是被吓到,早该梦魇了才对。
郎中来的很快,将军府较为特殊,他也不敢耽搁。
“怎么样?公主身子可有异样?”
“将军暂且放心,按脉象看来,公主地身子并无大碍。许是今日有些劳累,又或是伤了神,鄙人为公主开一剂安神汤药,睡前服下,便无大碍。”
听到苏梓茉没什么大事,黎陌寒才松了口气,他谢过郎中后,赶紧安排下人跟着郎中去取药。
“公主若是再梦魇,也可用一些糙米薏仁汤,对此症状略有缓解。”
“糙米薏仁汤?”
还未等苏梓茉开口,黎陌寒就皱着眉打断了郎中的话。
“公主金枝玉叶、千尊玉体,如何喝得下那种东西?”
“将军莫急,有时食疗比药物坏处小。公主身子本就有些虚弱,长期服药恐怕对身子有所损伤啊!”
黎陌寒沉默半晌,似是在思索。
“多谢郎中,本公主知晓了。”
见黎陌寒还有些犹豫,苏梓茉率先开口回了郎中的话。她自己知道自己不需要吃药,更不需要喝什么糙米薏仁汤,自己根本就不是梦魇。
听到苏梓茉这般说,黎陌寒也只好点点头。他派人护送郎中离开,取了药回来。
“公主喝药了。”
晚上,瑶枝端着熬好的安神药走进了寝殿。苏梓茉坐在床边欲言又止,只好接过安神药喝了起来。
“咳咳!这药也太苦了一些,拿走拿走快拿走!”
苏梓茉只喝了一小半,就被哭得直皱眉头。她将汤药塞回瑶枝手里,连连摆手。
“可是公主,你不喝药晚上又梦魇了该如何是好呢?”
“别担心了瑶枝,若我真梦魇,我就大声唤你的名字。”
苏梓茉有些俏皮地冲着瑶枝眨眨眼。
“那好吧。”
瑶枝再三犹豫过后还是端着剩下的汤药离开了寝殿,反正公主梦魇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不喝就不喝吧!
见瑶枝离开,苏梓茉终于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让苏梓茉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夜竟然再次梦到了将军,但这次好在没有出什么岔子,两人只是依偎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越矩的举动。
“公主,这是将军特意派奴婢送来的糙米薏仁汤,将军特别命人将这糙米和薏仁磨了又磨。”
早膳刚刚端上桌,将军那边的一个侍女就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好,你放下吧。”
苏梓茉坐到桌前,示意瑶枝接过。
侍女将食盒交给瑶枝,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苏梓茉瞥了她一眼也没在意,直接让瑶枝把食盒打开,将那糙米薏仁汤端到自己面前。
“噗!真是难以下咽!”
苏梓茉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显然做的少了。那味道简直是堪比吃土,还有些拉嗓子!
“瑶枝!端走端走!”
苏梓茉将那碗糙米薏仁汤推远了些,赶紧摆摆手叫瑶枝带下去。
“公主您还是用一些吧。”
那侍女有些为难地开口。
“不喝,端下去!”
苏梓茉皱着眉,似是不悦,侍女便没敢再多说些什么,行礼告退。
“公主,真的不喝吗?”
瑶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喝,本公主昨夜里不是好好的吗?梦魇而已,何必如此惊慌。”
瑶枝觉得苏梓茉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反驳。
夜晚,瑶枝又端着安神药进了屋。
“不是说不喝吗?”
“公主,将军下的命令,谁敢不听。瞧瞧,现在都命令到我头上了,还要我亲自看着你喝完。”
“什么?”
苏梓茉猛地坐起身,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没事瑶枝,你把这药倒进一旁的花瓶里去,就对将军说我已经喝下了。”
“公主竟是这般诓骗末将的?”
还未等苏梓茉拉着瑶枝行动,黎陌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苏梓茉愣愣地看着门口那熟悉的身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瑶枝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在门口啊!”
苏梓茉死死拽着瑶枝的衣袖,将声音压到最低。
“公主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呀!”
瑶枝学着苏梓茉,两人耳语了一番。
“公主在说什么呢?”
黎陌寒上前一步,苏梓茉赶忙松开和瑶枝拉扯的手。
“没什么,本公主昨夜没有梦魇了,已经好了,无需再吃药了。”
“可是郎中不是说要吃几日的安神药调养生息吗?”
说话间,黎陌寒已经走到了苏梓茉面前。苏梓茉自知理亏,并不与他辩解什么。
“拿来。”
黎陌寒接过瑶枝手上的那碗汤药,示意瑶枝先退下。瑶枝也心领神会地走出了房门,还不忘回头关紧房门。
苏梓茉见此情景,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夜晚!从前可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公主乖,快喝了药早些睡下。”
黎陌寒将手拦在苏梓茉身后,苏梓茉退一步直直地撞到黎陌寒结实的手臂上。
“不想喝这个,这个比我从前喝的所有药都要苦!”
苏梓茉眼里噙着泪花,脸颊有些微微泛红,嘟着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这副模样,黎陌寒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那该如何是好呢!”
黎陌寒将碗放到一旁,扶着公主坐在床沿边。
“无妨,将军莫要皱眉,我已无大碍,不需再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