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金主的怒火,小姨子招架不住
作者:阿倩不晚睡   万物展资最新章节     
    01
    何泽慧赶回家时,家里正乱糟糟的,楼道里都是人,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正伸长脖子看笑话。
    “何泽慧回来啦!”有人在说,声音大到响亮,在逼仄的楼道里回声震荡。
    何泽慧斜眼瞟了一眼,是常和老妈大战三百回合,见面就吐口水的那个楼下老太婆。
    何母在这个破旧小区,是凭借强悍的战斗力和撒泼打滚上吊抹泪站稳的,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何泽慧颇有母亲真传,也是个不好惹的。
    现在,她懒得和老太婆逞口舌之快,一边走过去,一边用眼睛狠狠瞪着身边的人。
    邻居们只图热闹,倒也不怕她,往后退退做个样子,仍旧伸长脖子看。
    何家出事?
    嘿,那可太好了!
    何泽慧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母亲的哭声震天,附带着拍大腿和咚咚咚的声音,不用说了,必定是老娘在磕头。
    不是对地磕,是对墙撞,咣咣咣的。
    何泽慧三两步冲进家门,防盗门没全关,门口站着一个年轻警察,是这边的片儿警,她认得。
    小客厅里也站着两个警察,还有一个中年秃头,四人像门神一样,团团围着中间的何母,都不说话,只是看着。
    何母躺在地上,后脑壳正往地上撞,一边撞,一边哇哇哇,又哭又喊着。
    “我不搬走,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这是我家老何留给我的房子,我不搬走,要我搬走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把我的尸体从这里抬出去!”
    “哎哟老何啊!你死得太早了啊!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受尽委屈啊!”
    老母亲年近六十,却声音洪亮,中气悠长,连哭带嚎,唱作俱打,多年业务能力不见退步,依然娴熟。
    还附带着左边滚滚,右边滚滚,反正就是:我不搬走,要我搬走我就死,不死在这里,也死在领导家里,单位门前,反正就是会死!
    母亲的这套把戏,何泽慧从小到大见过无数回,但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妈,你先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她拿着腔调,故作冷静地开口问道。
    02
    看见她进来,其中有个警察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他早就被何母的高音震得耳朵都要聋了,他是第一次来这块执行任务,就碰到个这么棘手的,快晕菜。
    “何小姐是吧?我们按规定收回房子,你妈不同意。”
    中年秃头男马上解释,带着点无奈和嘲笑,指了指还在地上嚎的何母。
    何泽慧走过去,想把母亲搀起来,何母不肯起来,但好歹声音小了点,低了几度。
    秃头男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抹了一头的汗,说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总公司早就改制了,我们分公司十几年前就脱离了,是私营的,我们现在也是没办法,要安排的人太多,这是早就该收回来的房子……”
    秃头男絮絮叨叨说着,何泽慧面无表情听着,听了好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
    这套房子其实她们早没权利住了,如果不是何母惹不起,八百年前她们就要搬家了。
    侥幸能住也好,可是并无长久的侥幸。
    何父何伟以前是公司的电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某次雷雨天路过公司外露天停车棚,被当时漏电的一截电线击中,人倒在一汪水里,死于非命。
    这案子属于无头公案,公司有一部分人道主义责任,市政也有一部分责任,但主要的责任,其实是在何伟自己身上。
    那块地,早就被圈了起来,维修的牌子也挂着,不可谓不醒目,他却迷了眼,硬生生撞上去。
    扯皮到最后,钱没赔多少,何母只有一个要求:房子她要住下去,不能赶她们娘仨走。
    公司无奈,也就答应了,但当时也有说,等到孩子成年就要搬走,这十几年,也算是公司的好心。
    结果,何母后面死赖着不走了,孩子别说大了,都结婚了,她也不搬。
    北京的房价这二十年来几次腾飞,这里也是天价了,老破小也不便宜,公司领导换了一届又一届,何家成了钉子户。
    “现在不行了,真不行了,上头说了,如果三天内不搬,就找人过来帮忙,帮你们搬,哪怕走法律程序,你们这次也是要搬家的。”
    03
    何泽慧听明白了,“就是没得商量了呗,要我们滚,我们就得滚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秃头男有些不悦,这何家小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怎么说话也这么难听呢。
    不过,他早有准备,也早就听闻过何家母女的厉害,何家最好说话的那个大女儿今儿个不在,可惜了。
    他又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正色道:“当年你母亲,亲口答应,说住到你们成年,我现在看看,你们早就成年了吧?”
    何母利索地从地上坐起,盘腿坐着,指手画天:“我可没说过,你们是这样说的,可我没答应啊,我说我们老何也算是工伤致死,我要住到我死,不信你们去问老局长。”
    工伤致死个屁!
    你老公是路过,不是下班,不是上班,是路过!
    老局长?呵呵,老局长早死八百年了!
    秃头男翻了个白眼,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不要脸。
    何泽慧双手环抱胸前,也冷笑起来,满心的烦躁和怒火憋了一个上午,这下全吐了出来。
    “对,我们就在这里住到死,强制搬家?行啊,你们就强制吧,我在家装几个摄像头,让人看看你们是怎么强制的。”
    她觉得胸口憋闷,小小的房子进来那么多人,让人喘不过气来,都快闷死了。
    “哎……”门口那个警察突然开口,他扬声笑了起来,“何小姐,你可不要和我们杠,杠也没意思,这房子呢,已经让你们住了22年,也算够意思了,到哪去,人家都占理。”
    他有张非常冷硬的脸,看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你们也别哭别闹,架摄像头?行啊,你们弄吧,我们到时候也带几个社会新闻记者过来拍拍,看是你们死占着房子不走占理,还是人家公司不讲仁义。”
    何泽慧被堵了一下,瞪着眼睛不吭气,对方笑得人发冷,他接着说,只看着何泽慧。
    “何小姐,你到底得罪了谁,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这房子你如今是想搬也得搬,不想搬也得搬。”
    何泽慧有些懵,她站在客厅里,低头看看还在哭的母亲,又看了看身边的这几个警察和那个秃头男,还有门口那些张望着的眼睛和耳朵。
    得罪了谁?
    做过了什么事?
    04
    她脑子发木,拿出手机,机械地拨通了许欢宴的电话。
    那边接了,许欢宴还在笑,一句话就给了答案:“回家了吧?戏好看吗?”
    何泽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真的是许欢宴?!
    “欢宴,为什么啊?”她低声问,声音颤抖,“我不过是偷看了你的手机,不过是把一些事情告诉了魏源,我都被你赶走了,车子也被划了……你为什么赶尽杀绝?”
    许欢宴哦了一声,反问:“你觉得是我在赶尽杀绝?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何泽慧,我难道没有提前警告过你吗?”
    “我和你说过,不要动万姿,陆景明是我朋友,可你是怎么做的?要我重复一遍吗?”
    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不过如此”,而换成他人这样对你,就是“赶尽杀绝”。
    真是用圣人的要求对别人,用贱人的要求对自己啊。
    许欢宴服气了,他没见过这么双标的女人,又蠢又坏,想到自己还曾经被她的美色打动过,就觉得恶心。
    何泽慧抱着手机开始掉眼泪,却连哭都不敢大声。
    她这是第一次知道许欢宴的能力,他竟能一手遮天,让她的日子惨淡成这样。
    之前他一直对她不错,就算在香港说出包养的话后,他其实对她也还是不错的,给钱,麻烦少,那方面温柔体贴,说是每个月二十万,但人家没用她几次,也没要她退钱。
    还会给她带些礼物,不会真小气到一毛不拔。
    是她去惹了他,绝了自己的后路。
    “对不起!欢宴,对不起!对不起!”何泽慧一直道歉,眼泪流个不停。
    许欢宴一如之前没有回答,毅然挂了电话。
    何母好像是看出来大势已去,终于彻底放开了嗓子,用哭丧的姿态和声音,为今天这场闹剧收场。
    警察和秃头男撤走了,走前体贴地关上了门,把何家这对母女丢在自己的悲惨世界里。
    05
    广州。
    一辆墨绿色的跑车在会所门口停下,魏源从车子上下来,走进了古色古香的朱红大门。
    今天是他的生日,广州的朋友们给他打电话,说要给他庆祝,在这个高档的,隐蔽的会所。
    穿着旗袍挽着发髻的阿妈笑着迎上来:“魏先生……”
    魏源挥挥手,不用她跟着,自己熟门熟路地穿过弯弯绕绕的小院回廊,推门走进大家固定包下的厢房。
    里头满满坐了一屋子人,男的女的都有,大家已经玩起来,玩骰子,输的脱衣服。
    最简单直白的游戏,如果不愿意,就赢家提要求,输家照做。
    反正是怎么happy怎么来。
    这种游戏在魏源的圈子里不少见,只是他平日参加的不多,玩得也不算太过分。
    今天他们显然都有些喝高了,想玩得更大些。
    有个姑娘的上衣都不见了,也不见她羞耻,她很会说话,妙语如珠,让那些赢家们不但大笑,还把粉红色的钞票都塞进她的小裤子里,鼓鼓囊囊的。
    在这里,他们来玩之前都会先带至少好几万现金,粉红色大钞的烘托气氛程度,是手机转账永远比不了的。
    魏源进场了,那些人停止游戏,先起哄喝了三杯酒,再叫阿妈送人进来挑选。
    一排漂亮姑娘涌进来,束身旗袍袅娜娉婷,开衩裙摆高到臀部,露出白皙的长腿。
    魏源抬起头,盯住了一个身穿浅绿色旗袍的姑娘。
    “就她吧。”他脱口而出。
    女孩长得并不是最出众,是一张圆脸,只是在一群妖娆里,有着特别的娇憨。
    她估计也是新人,看着那个已经快被脱光的姑娘显然吓住了,脸都白了。
    魏源觉得有趣,把女孩一把拉过来,女孩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他很舒服,而且那个眉眼,也是他最喜欢的,珠圆玉润的温顺。
    魏源没有去玩游戏,拿了瓶啤酒,塞到女孩手里:“来,陪我喝酒。”
    女孩直眉楞眼:“我……我不会喝酒。”
    魏源皱着眉转过头,一脸不耐烦。
    06
    他最近倒霉到家了,本以为或多或少能给万姿那边一些打击,结果人家情比金坚,他当了半天跳梁小丑。
    而且,也不知道那边怎么就查到了自己,这些天,他被老师骂成了孙子,骂他没脑子,轻举妄动。
    呵,当初是谁说要弄死万姿的?
    这个老女人!
    五十岁的死女人!
    荣耀自己得,犯错他来扛,这些年,真是受够了她的鸟气。
    魏源心里烦闷,眉间的阴狠闪过,笑了起来:“不喝?行,不喝就跟他们玩游戏吧,那就不用喝。”
    女孩转头,看见又有两个女孩在脱衣服了,也是上半身光溜溜的了。
    她吓得赶紧扭回头,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魏源心里痛快了一些,笑着:“这样才对嘛,别不识抬举,你好好喝,等会跟着哥哥我回家,我们好好玩。”
    “不……”女孩整个人都惊起来,却看着他不敢再说下去。
    有意思!
    这种眼神,像小鹌鹑一样,魏源笑了,“第一次出台?嗯?”他问。
    女孩身子抖成树叶,过了许久才点点头,眉眼低垂,又害怕又温良。
    魏源最喜欢女人这个表情,忍不住直接变禽兽,抓过来就狠狠亲了下去。
    三个小时后,女孩被他带着离开了会所。
    阿妈在门口目送他们上车离去,等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对方接起,阿妈直接汇报:“许少,照你们的吩咐,把人送出去了。”
    对面打了个哈欠,许欢宴的声音充满困意,如今已是后半夜两点,他也才刚加班工作完。
    “行,送出去了就行,你提醒那姑娘小心点。”
    阿妈很快说了声好,挂了电话。
    北京的许欢宴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给陆景明发了个消息过去。
    “搞定了,照你说的计划,人已经送到魏源身边,下一步怎么做?”
    陆景明倒是很快回了个电话过来,他也还没回家呢。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把人直接送进段红的工作室里了,他们这样做过,我们也来个依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