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妍逛完街抱着小五回去的时候，战斗的场地已经圈起来了。
    八个穿着斗篷的女巫间隔相同的距离，站在场地之外形成了一个圆圈，她们专门负责在整个场地中撑起一道复合型防御魔法，可以把场地内的能量毒气隔绝开来，不让波及到外界。
    再一看周围准备和她打架的人，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一辈，上一代的人似乎并没有准备出手，施施然坐在椅子上。
    “首领您回来了，您这是买了一只……猫？”
    塔莎有些好奇，黑白色的猫不少见，但如此规则的条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的缘故，总觉得首领抱着的这只看起来并不像一只猫咪。
    “它叫小五，”
    姜妍摸了摸小五的毛发，“是它自己来找我的，之后就是我的伙伴了。”
    塔莎点了点头。
    在很久之前，女巫们确实喜欢养一只猫或者一只乌鸦，不过那是因为女巫有魔法可以借助动物的眼睛来做最基础的探查。
    在孤身一人行动的年代，并不是所有女巫都具备探查的魔法，因此有只属于自己的宠物非常重要，
    但现在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需要情报的话可以交给擅长的同伴们去做，因而养宠物的习俗已经渐渐没有了。
    不过年轻人喜欢毛茸茸的宠物也算正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人要挑战首领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
    到了时间，姜妍把小五托付给塔莎，往场地里面一站，第一个上来的毫无疑问是奥里菲娅。
    她非常谨慎地拉开了距离，手一挥一片冰川从前方直接攻向姜妍，片片雪花从天而降。
    外面看热闹的人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他们很少看到女巫们动手，如此大手笔又漂亮的魔法更是第一次见。
    奥里菲娅天资聪颖，各样功课都做得很好，在战斗方面想法也不错。
    比如说这片片飘落下来的雪花看着漂亮，实际上都附有剧毒。
    看起来威胁更大的冰川不过起到束缚的作用，似乎附带的，漂亮而无害的雪花却可以杀人于无形。
    姜妍后退躲开袭来的冰川，脚尖点过的地方荆棘从地下冒出，轻易刺进透明的冰川里面，开出了一片黑色的花。
    雪花自动向两侧飘落，避开了姜妍。
    人群中发出惊叹之声，就算有服用过魔药脱离了普通人行列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精神力，没想到首领的精神力能达到宛如实质的效果。”
    女巫们擅长诅咒，对于精神力有一定的研究。
    她们在场外点评交流，奥里菲娜在场内却有些慌张。
    按理来说她应该拉近距离，然后趁机用速度比较快的魔法出其不意地偷袭。
    但她有点担心一旦距离拉近，对方会冲上来给她两巴掌。
    到时候输了挑战不说，脸都丢尽了。
    姜妍身周荆棘如蛇一般游动，看出对手的犹豫，荆棘抛却防守主动出击。
    奥里菲娅一咬牙，漆黑羽翼在背后伸展开，一扇翅膀整个人飞上半空躲开了荆棘的攻击，她手中出现一把冰剑，切割精致光华夺目，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泽。
    场地内残留的冰川突然从中断开，变成大大小小截面平滑的镜子，向着姜妍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与此同时，冰锥从地上冒出偷袭，断开的冰块摔在地上融化成水，里面的毒药在场地内蒸腾起蓝紫色的雾气。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
    对手困在地面，在双目受到刺激的同时，还要担心冰锥和毒药的威胁，而她自己高悬天空，只需要静静等待对手倒下。
    ——如果她确实能牢牢掌握制空权的话。
    漆黑的荆棘猛然刺出，从地面直伸天际。
    奥里菲娅连忙躲闪，荆棘却在她面前伸展出更多更长的尖刺，尖刺上面又生有分叉，以各种角度向她袭去，明明只是一根荆棘，面前却全都是漆黑的尖刺。
    她拍着翅膀四处躲闪，却终究被被困在小小一方空间内，就像被关进了笼子的鸟儿，逃脱不得。
    周围八个人使用的防御魔法造成了类似半球形结界的效果，奥里菲娅最高也就只能飞十米，上方的空间本来就有限，荆棘又可以肆意长出漆黑的尖刺，被抓住理所应当。
    第一场挑战结束。
    “不愧是首领大人！”
    “首领大人最厉害了！”
    场地外一阵欢呼。
    姜妍揉了揉鼻子，精神力可以排开雪花，但排不了那些气体化的毒。
    把奥里菲娅放下来，姜妍理所当然的向她伸手：“解药。”
    “啊？哪一种的？”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语。
    姜妍虽然用了医术精通的技能卡，但那是现代外科医学，专门做手术用的，和这魔法世界的毒药搭不上太大的关系。
    她就算说现在是神经性中毒，奥里菲娅也未必理解得了。
    对奥里菲娅来说，她用了十数种毒药，来之前只顾着挑选不会致命的种类了，哪儿还记得要带上解药，更不用对方说中了什么毒都说不出来，怎么解。
    医院的人进来处理场地，非常有眼色地给姜妍一瓶解毒剂：“首领您先把这个喝了，之后再来医院做后续处理。”
    姜妍接过来一口干了，她倒是不担心这些人在这上面挖坑，大庭广众之下投毒害死首领，这话题应该不那么受人喜欢，当然如果真的有人脑残这么做了，她储存空间里面还备着些万能解毒剂。
    “阿尔丽雅，你能看出来首领中的是哪一种毒吗？”
    阿尔丽雅是医院的负责人，闻言摇了摇头：“我能看出来菲娅那孩子用的是哪几种毒药，但首领中具体中了哪种我不知道。”
    一般来说，既然中了毒身体上总该有些反应，但首领只是揉了揉鼻子，嘴唇指尖没有发黑，也没头晕恶心咳嗽流鼻血，四肢看起来也没有不协调症状。
    光靠看是看不出来了，得做具体的检查。
    “这样啊……”
    “首领要真因为中毒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也别想着出门了，都来医院一起研究解药吧。”
    看见对方脸上流露出一点可惜的神色，阿尔丽雅嘲讽了一句，她一开始是极力反对把毒药用在这种挑战上的，毕竟毒药制作起来麻烦，女巫们自己心血来潮制作的毒药要研究解药更麻烦。
    但架不住大家都不同意。
    她先前还有些疑惑，意思意思打上几场得了，用不用毒药有什么区别。
    首领又没有三头六臂能把所有的事儿管得井井有条，说是收回权利，实际上最后还是得把具体的事务交给她们进行处理。
    也就在大事上面交由首领做一下决策而已。
    但现在看来，这些同事恐怕是认真的。
    阿尔丽雅不由皱了皱眉，
    这些家伙不会悄悄瞒着首领在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