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看着这两个警官，挠挠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看着这棵大树，长长地叹了一口说：
    “咱们学校不远后面那条街有个福利残障学校，经常会有小孩子跑出来，那边不收学费，那边校长也会收容一些流浪的孩子。
    有的健康的孩子会跨过墙到咱们学校来，不吵不闹的，老师们久而久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他们会在这里进来，才一直没有修缮吗？”
    阿耀有些吃惊，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不过这里会给校园安全造成隐患吧？
    “我们体育老师就轮流来巡视，这边没装太多监控，主要怕那些孩子害怕。”
    体育老师一个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着。
    秦慈上下打量着这个老师，转头看着这棵树，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
    阿耀看着老师有些吃惊的眼神盯着树的方向，转头发现秦慈不见了，抬眼才看到秦慈已经坐在树上了。
    “你走远点，监控那边，看看。”
    秦慈坐在树上往下探头看着阿耀说。
    阿耀闻言跑了过去，他震惊地看着这棵树。
    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树上的人，树叶层层叠叠，这简直是天然的屏障啊。
    秦慈观察着这棵树，低头看着监控里当时艾福站着的地方，她几乎可以确定，这里当时是有人的。
    “下来吧秦慈。树上有虫子。”
    阿耀走过来在下面刚抬手想要接住秦慈，人已经稳稳落地站在他身边了，他收回手继续说，
    “我们还得再去找一下那个心理老师。这个情况学校老师应该都知道，如果有人，为什么老师之间还要说是孩子生病了呢？”
    “心理老师？我们学校心理老师一个月都能换三轮。”
    刚才体育老师没有走远，听到他俩的话，远远喊了一句。
    “艾福在学校时候，是哪个心理老师，这个学校里应该有备案吧？”
    阿耀看着体育老师一直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过去笑着问。
    “艾福？你们是为了艾福的事情来的啊？”
    体育老师有些吃惊地说，仔细想了想继续说，
    “我记得当时那个心理老师是外聘的，好像还干过记者，叫什么……顾啥来着。
    原来是个记者，叫……顾小沐。对，她好像以前还是个比较厉害的记者呢。”
    “谁？！”
    阿耀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体育老师，和秦慈对视一眼。
    秦慈抬眼看着面前的体育老师不自觉眯着眼睛，这件事情果然背后还有事，顾小沐……
    市局，问询室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秦慈警官，你似乎气色好了很多。真遗憾，这次来萧城暮竟然不在。”
    顾小沐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面前的秦慈警官和阿耀警官笑着说。
    秦慈看着顾小沐歪着头眼神不自觉冷了下来说：
    “我不喜欢你把我的人挂在嘴边调侃。”
    顾小沐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看着秦慈的神情心跳不自觉加快，手不自觉抓住了裙子。
    她是错觉吗？秦慈眼中刚才的神色，竟然闪过了一丝杀气？
    顾小沐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地说：
    “你……你的人？”
    阿耀见势头不对，连忙把话头抢了过来说：
    “哎……那个，跑题了啊。顾小姐，今天找您来，是想问一下，你之前是不是在三十五中当过外聘的心理老师？”
    秦慈冷着脸看着面前的顾小沐，舔了舔自己的犬牙，低下头打开了本子。
    “是。”
    顾小沐视线落回阿耀身上，脸上又撑起了笑容，点头回答。
    “那你还记得艾福吗？”
    阿耀问。
    “不记得了。”
    顾小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想了想笑着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曾经说这个孩子有人格解离的倾向，你是基于什么判定的？或者说，你有建议他吃过什么药吗？”
    阿耀看着顾小沐脸上的神情，根本没有绕圈子，直接问。
    顾小沐看着阿耀警官，靠在椅子上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
    “我说我不记得了，阿耀警官，你们让我来配合调查，我第一时间就来了，但是我不记得的事情，确实没有办法。
    我可能说过可能没说过，但是我没有开药的权利。说白了只是给孩子们当个类似于树洞的功能。
    要不，你让萧城暮来问我啊？”
    ‘啪！’
    秦慈连本子带笔全都扔到桌子上，盯着顾小沐冷冷地开口：
    “这个案子，多一个嫌疑人，少一个嫌疑人，都不影响结案。”
    阿耀心一抖，抿着唇抬眼看着站起身的秦慈，他这次是明确感觉到，秦小兔生气了，兔子要咬人了。
    顾小沐看着眼前站起来的秦慈，冷下脸隐隐觉得哪里似乎不太一样了。
    阿耀顿时感觉有些头大，这场面怎么有些许混乱。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顾小沐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和队长见面的机会，不然怎么可能一打电话就来了。
    但是这个女记者，想从她嘴里听一句实话，难如登天。
    “那警官，我想这里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告辞。”
    顾小沐闻言点点头，站起身客气的和他们两个说完就要离开。
    “顾小姐，事到我们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艾福是个孤儿，他死了没人会给他讨回公道。
    但是当时倪娟系列报道里面，艾福可是被采访过的孩子之一。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你就出现了。你说里面，有没有成年人诱导的可能。”
    阿耀挠挠头，拉了拉秦慈的衣服示意她坐下，自己站起身靠在桌子上对门口的顾小沐说。
    他余光看着秦慈，秦慈平时情绪最稳定，今天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了？也不算情敌，师哥以前对女的也不感兴趣。
    顾小沐听着阿耀的话，死死咬着下唇，过了许久感觉自己冷静下来，笑着转过身盯着阿耀的眼睛说：
    “阿耀警官，有证据你就抓我，咱们审讯室说。没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之前薄越的事情，咖啡店坐着的还有你，一次巧合，两次……怎么哪哪都有你啊？顾小姐。”
    阿耀并没有退让，摊开双手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顾小沐问。
    “我还是那句话，证据。”
    顾小沐笑着，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着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