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清朝的咸丰年间
杭州城里有个秀才，名字叫黎建雄
因为家里太穷
没钱供她继续读书
他就在萧山这个地方找了一个公塾
在那儿啊
当个教书先生，教小孩子们开蒙
这黎建雄30来岁
家中是父母，妻儿俱全
在乡下呢
有几亩地，因为穷啊
呃
没有什么牲口
大骡子大马全靠双手种地
伺候那几亩地呀
就跟伺候祖宗一样
可是这产量呢
也就将够一家人糊口的
全家就都指着他从萧山带点银子回来
好过年
黎建雄在公塾干了一年
公熟呢，跟他算了赎资
刨了平时的吃食用度以及买书的钱
最后一数一共剩下30块银元
李建雄挺高兴
觉得这30块呀
除了能让全家人舒舒服服过个年
那剩下的钱呢
说不定还能买头毛驴
有了一头毛驴
那家里人干农活的时候就能轻松一些
这离剑雄喜气洋洋，收拾了包袱
一路呢，就赶到江边等着渡船
不巧啊
这头一班渡船刚走下一趟呢
还得等着，且等呢
李建雄很无奈
背着包袱呢
他就四处溜达，溜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啊
诶
他听见有个女人在哭
哭的这声音呐
很是悲伤
而且听这声儿呢
好像是这哭的人呐
正在走来走去
李剑雄心里就一惊，啊
他猜呀
这个人可能要跳江
这走来走去的肯定是正在犹豫啊
赶紧他就顺着这声儿就找过去了
果然在江边，他看见一个孕妇在那儿徘徊呢
边走边哭
黎建雄赶紧上去说
这位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这孕妇就说呀
我丈夫死了
婆家人逼着我改嫁
我不愿意，他们就打我
我受不了了就跑出来
可是我娘家已经没人了
我无处投奔
所以我就想跳江，死了算了
狄建雄赶紧就劝呐，说
你别这么想
千万别这么想
你得想开点啊
你看你这，你这还怀着孩子呢
那孕妇一听啊
他哭的更伤心了
一边哭，她就一边儿说
要不是因为这孩子，我早投江了
正说着呢
就见有一伙人冲了过来
气势汹汹，就要把这孕妇给拉走
孕妇就哭闹挣扎呀
离剑雄这回呀
也被这事儿气得不行啊
他就跟那群人嚷嚷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欺一个孕妇呢
没看她还怀着孩子呢吗
你们这么推推搡搡的
你们这是要逼死他吗
有一老太太诶
冲过来就跟他说
关你什么事啊
她婆婆已经把她卖给我们家了
收了我们家的聘礼钱，就得跟我们回去
另一个人就说，呀
她丈夫治病，欠了不少钱
她要不嫁也行
总得把我们聘礼钱还了吧
黎建雄就说
那欠多少钱呢
还钱不就得了
你何必把人往死里逼啊
老太太冷笑一声，哼
说的轻巧
你替她还呐
你看你这打扮
你怕也是个穷鬼吧
黎建雄就问，老太太到底要多少钱
老太太就说，我也不讹你
一共就25块洋钱
你掏得出来
这女子我们就不要了
你要掏不出来啊
就算闹到官府，她也得跟我们回去
这洋钱是什么呀
就是银元，那会儿呢
因为有不少洋人已经到中国来了
带进来不少银元
这银元不也是银子吗
就跟咱们中国的银锭、银条一同在市场上流通
这离建雄跟公叔结算的时候
领出来的就是这种洋钱
黎建雄啊
他是个读书人
他也是书生，意气觉得呢
自己无论如何呀
不能见死不救
今天要不管这孕妇
她是十有八九得死
他就咬了咬牙
从怀里把这钱掏出来
数了25个，给了老太太
这老太太倒也痛快
立刻就把婚书拿给孕妇
这人呐
他们不要了
一行人很快就走了
这孕妇一见黎剑雄替他把聘礼钱给还了
扑通一声，跪倒是哭着给他磕头啊
黎建雄就问他，接下来你要去哪儿啊
这孕妇说呀
她有个姐妹，在一家布厂做女工
要投奔这个姐妹去
黎建雄啊，嘶
他狠了狠心，心说
我这好人呐
做到底吧
他又摸出两块银元递给孕妇
说，呀
你挺着个大肚子，走路不方便
你呀，还是雇辆车
这孕妇本来想推辞
可是想想啊
人家说的对
有孕在身，又身无分文
那怎么办呢
就伸手把钱接过来了
向黎剑雄道了谢
就这么走了
那李剑雄自个儿呢
好嘛
辛辛苦苦一整年
这兜里呀，就三块钱
到家就被父母劈头盖脸一顿骂呀
这骂声儿挺大
邻居啊，都听见了
就特意跑过来找这个李剑雄干嘛呀
呃，就安慰他说呀
他这是高尚义举，积了阴德了
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发达
黎建雄他也觉得呀
自己这等于是救了母子两条命
若是真有因果
那肯定能让自己很快高中啊
所以呢
虽然父母为这个事儿一直骂他
他也没往心里去
他就安安心心地读书复习
准备呢，参加科举
可是啊
到后来十多年里，他是一次也没中过
回回是名落孙山
而且呢
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了
这脑子没年轻时候那么好使了
想什么事都慢，写这文章啊
也是越写越烂
黎建雄就想，啊
我这是越学越回去
那我最后再参加一次科举
那能考上自然好
要考不上啊
我从此就绝了这念想
不去入室了
也不来考试了
黎建雄就这么想着
他就熟门熟路去了省城考试院
呃
熟门熟路啊
这是老运动员了
都来多少次了
这回他上来就感觉不怎么样，怎么回事
儿
这离剑雄的座位被安排在考场最后，呃
最后在哪
儿紧挨着那厕所
考试院
那厕所是一天一收拾，一天一收拾
挺勤呐
一点，儿
都不是
您想想，好几百号人这一天都在这儿上厕所
那大的小的没完没了
一天才收拾一次
那是臭不可闻呐
黎建雄啊
他这心态放宽了
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他
觉得大概真的是最后一次考试了
考不上就拉倒
所以啊，他才会被安排在这么个位置
这么臭的地方，估计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在上头啊，影射他写文章太臭
坐了没多会儿外头进来一个少年
跟他坐同一个隔间
这少年一进来就捂着鼻子嚷嚷，啊
怎么这么臭啊
这怎么考试啊
说着呀
捂着鼻子，扭头就想出去
黎建雄赶紧跟他说
我紧挨着厕所
你坐我边儿上
离厕所那还远点，儿
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
这臭不臭的对考取功名有什么影响吗
这少年听了呢
诶
他就停住了脚步
可还是站那儿犹豫着，他不想回来
黎建雄就劝他，回来坐下吧
习惯了就好了
闻着闻着就不臭了
那不管怎么说
考取功名那更重要，对不对
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少年呐
呃，最终还是听劝了
回过身就坐在这书桌后边一看
那嘴撅老高，还是不乐意
他从这书包里翻出一块方巾
就把自个儿这嘴一包
唉，弄了个简易口罩
现在离开考还有一会，儿呢
黎建雄就跟他开始聊天
俩人很快就熟了
没过多会，儿考题下发
大家纷纷做题
少年思维很敏捷
写字的速度也很快
没过多会，儿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可这离剑雄他可就不行了
埋头苦思是银娥良久，最终啊
他没写几个字
儿，明显呀
这思路很窄
形纹粗色
这脑袋就跟生锈了一样
少年在旁边呢
伸头瞧了瞧他这试卷撇了撇嘴
那意思呀
怎么这样不咋地呀
黎建雄很不好意思
啧
他有点扭捏
就跟这少年说呀，哎
本来我就不擅长写文
现在我年纪又大了
这脑子也不好使了
这文思啊
呃，更没了
这回呀
我怕是也考不上喽
少年呢
伸手把李剑雄这试卷拿过来，拿起笔来呀
干嘛
他接着李剑雄那字儿写，运笔如飞
是文不加点
嘿
没几下就写好了
然后呢，又递回给了剑雄
还朝外张望张望
看有没有人瞧见两人这是作弊呀
那可是违法的事
儿啊
俩人办完了以后啊
心里都有点小激动
从这考试院一出来
俩人就商量，要不吃个饭去
少年说呢
自己家离这儿不远
就邀请李剑雄上家吃去
离剑雄就跟少年说呀
要论年纪呀
我比你大多了
可要论学识，你却是远远超过我呀
今天要是没你这个小兄弟
我大概还在考场里待着呢
出不来，那没写完能出来吗
我要像孔子对待王孝义那样尊幼为师
你就是我的老师了
今天这顿必须得我请就别上家吃去了
这少年也乐了
俩人儿呢
说说笑笑去了
酒楼是大搓一顿，约好了呢
放榜的时候一块儿再来看
要说这革命友谊靠什么维系呀
人生四大铁
一起扛过枪
一起同过窗
一起分过赃
一起嫖过娼
这离剑雄跟这少年的感情
那是建立在一块作弊违法的基础上的
所以那是相当的牢固
到了约定时间
唉
俩人就在榜下，又再次相见
一看这榜文，少年就乐了
怎么呢
这少年是高中了
榜眼是第二名
那离剑雄肯定不会在那么高的位置上
俩人又往下找
哎，一找就找着了
在二甲里边
虽说呢，这排名不算靠前
但是也很不错了
离剑雄可是欣喜若狂啊
考了一辈子试啊
终于中了
他特地准备了厚礼去少年家中酬谢
就郑重其事的呀
对这个少年行了弟子之礼
少年十分惶恐啊
赶紧把黎剑雄搀起来
你我有幸同科应考
这是同年之谊啊
我哪担得起你这大礼啊
赶紧起来
赶紧起来
俩人正推推搡搡呢
进来个小丫鬟是少年的母亲派来的
少年母亲把这小丫鬟派来呀
是问黎建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呀
您是曾于某年某月在江边救过一个妇女吗
黎建雄说
是啊
是有这么回子事，儿啊
那丫鬟就说主母请客人留下用饭
等下老爷回来和您有话说
当即呀
仆人就进来摆了一桌子酒席
少年就陪着黎剑雄吃饭
没过多会，儿
这少年的父亲就走进来
父亲是谁呀
竟然就是本省的学政
黎建雄赶紧起身行礼
学正呢
坐到主位上对离剑雄啊很是客气
聊了几句话
少年的母亲也走了进来
坐到学正身边
坐那儿就开始哭
一边哭一边对这少年说
这位离大官人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当年要不是他世上早没有咱们母子了
还不快快跪下拜见少年
当即就要跪下
李剑雄大吃一惊啊
赶紧扶起来，细细一问
这才知道
这少年的母亲正是黎剑雄当年救下的那个孕妇
当时孕妇拿了黎建雄的钱
就去路上雇了辆车，投奔了小姐妹
这车夫是谁呀
正是现在这学政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后来呢
学正托了些关系把离剑雄办进府学做了个教书先生
也算是有正式编制了
有俸禄能领，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
这个故事啊，是个民间故事
这离剑雄做了好事确实是积德行善
但是呢，他因为这积德行善呐
他想着能很快得到好报
结果这一直就等了十多年
这才算是有了回报
好在啊
他穷到50多岁
总算是因为年轻时的因果给自己谋了个好差事
多亏了善有善报啊
所以说你见着好事就去做
看见谁有困难你帮一把
谁知道这好报什么时候能到呢
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