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是下巴脱臼？”
白长风呆立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下巴脱臼？
“你们医院的器械都可以当作废弃物处理了，对了，你就是废品场的主宰者，还是别做院长了，你太无能。”
杨一磊瞥了白长风一眼，毫不留情地讽刺。
如果只是单纯的轻视，杨一磊不在乎，但刚才钱多多为了袒护他，不惜以生命为赌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如果不教训一下白长风，又如何对得起钱多多的舍身相救？
“不，不可能，如果是脱臼，我们的设备不可能检查不出，绝不可能！”
白长风坚定地摇头，坚信病因不止是下巴脱臼，也无法接受杨一磊对他的侮辱，以及对金陵第一医院的贬低，他要反击，他有疑问！
“钱老先生，你的病症十分奇异，这次我会亲自操作设备为你诊断，请你配合……”
白长风不愿败给一个年轻人，他怀疑钱老先生可能是回光返照。
“滚！”
钱方老爷子怒目圆睁，肥硕的脸颊因为愤怒而颤抖，“配合？一群蠢材。从进医院开始，我就一直伸手要纸笔，告诉你们我哪里不适，这些庸医却视我为待宰的牲口，一拥而上，给我注射营养液，插上氧气管。”
\"得，不是要进行魔法审查吗？我让你们审，抽取魔力样本，灵能扫描，神秘共振，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连根魔法痕迹都没发现，你们若不是巫医，谁是巫医？\"
钱方一顿痛斥，羞得以白长风为首的医师们无处藏身。
\"爸，你先别生气，白院长要为你做恢复检查，也是出于好意……\"
钱程上前缓和气氛，毕竟白长风在外名声显赫，金陵第一诊疗所代表着金陵的最高医疗魔力。人间疾苦皆因世间魔力流转失衡，未来难免会有需要他们援手的时候，不能彻底撕破脸面。
\"好意个幻影!\"
钱方性格直率，愤然道：\"哪是为了我检查，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罢了。况且，我自己的身体状况，难道我会不清楚？\"
\"爸……\"
\"你也不是什么高尚之人！\"
钱方厉声呵斥：\"刚才这位年轻人替我诊治，你瞎咋呼什么？\"
\"我……\"
\"道歉，立刻向这位年轻人道歉。\"钱方立场坚定，\"如果不是他，你连老子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杨先生。\"
钱程不敢怠慢，向杨一磊深深地鞠躬，语气诚恳：\"刚才我目光短浅，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你还觉得不满，打我两巴掌也行。\"
\"算了，关心则乱，加上我年轻，你对我有所怀疑也正常。\"
杨一磊话题一转，\"但你不该不相信钱多多，他是你亲侄子，是钱老阁下的亲孙子，他会害自己的亲人吗？\"
\"杨先生说得对。\"
钱程知错即改，转身向钱多多道歉。
\"多多，二叔错了，回头二叔一定好好补偿你。\"
\"没事，只要爷爷安康，我们这些小辈受点委屈不算什么。\"钱多多淡然一笑，心中对杨一磊的感激更深。
\"好了，回家吧，这地方满是消毒草药的气息，憋得慌。\"
钱方拍拍屁股，背着手准备离开。
\"钱老阁下。\"
白长风不甘心认输，更不愿相信金陵第一诊疗所败在一个少年手上，败在一个\"下颌脱臼\"的病例中，于是唤住了钱方。
\"还有事吗？我记得医疗费用，我的管家已经支付过了。\"钱方脸色阴沉，很是不满。
\"不，治疗费无关紧要。\"
白长风连忙说道：\"钱老阁下，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建议你接受我们的检查，以防万一……\"
\"抱歉，我不会接受你的建议。\"
钱方毫不客气地说：\"下颌脱臼，这么明显的症状都看不出来？你们的医术，哎！\"
说完，钱方带着钱多多和众人离开了金陵第一诊疗所。
\"年轻人，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呢。\"
回有钱会所的路上，由钱多多驾车，钱方和钱程父子坐在后座，杨一磊则坐在副驾，平静地看着金陵的夜晚景色。
钱方首先笑呵呵地打破了宁静。
\"杨一磊，来自江海。\"
杨一磊随意地解释道... ...
\"杨阁下年轻有为，您是否在江海的某座灵疗院效力？改日定要献上一挂灵纹锦旗，以示敬意。今晚之事，实属我之过失，恕罪恕罪。\"钱程一边致歉，一边探询杨一磊的来历。
\"我并未在任何灵疗院任职，只因当年在幻兵军团修习过几年疗愈术，实不相瞒，我连灵医证明都未曾取得。\"杨一磊淡然一笑，毫不避讳。
这就是他的真实过往。
\"灵医证明并不能衡量一切。\"钱程说道：\"如金陵首席灵医师白长风及其门徒，哪个未曾获得证明？哪个不是金陵疗灵界的翘楚？然而今晚，繁杂的灵识检测与会诊，竟不如杨阁下一掌见效，我心悦诚服。\"
\"二叔，杨兄的医术超凡，这才刚开始，往后您等着看吧。\"钱多多总算能挺直腰杆。
\"是，我心悦诚服。\"钱程连连点头，话题一转，又说：\"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于杨阁下。\"
\"钱董请说。\"
\"就是施以灵掌时能否轻些，您那一掌太过用力，看，我父亲的脸至今仍肿着，下手未免太狠了。\"
\"抱歉，您的建议我无法接受。\"杨一磊认真回应：\"钱老先生的颌骨脱臼严重，且时间已久，必须尽快复位；其次，钱老有些丰腴，力度不够可能无效。因此，那一掌不能留情，否则前功尽弃，恐怕需施行灵术手术才能复原，您想，若是在脸颊划开一道灵痕，痊愈需要多久呢？\"
\"那一掌看似猛烈，实则比施展灵术温柔多了。\"
\"阁下所言甚是。\"钱方点头，正色道：\"唯有身受其苦者，方知病痛之深，我这把年纪，被按着去做灵能检测，实是屈辱。\"
\"这一掌值了，阁下做得好，哈哈。\"
尽管脸上仍留有掌印，钱方并未动怒，反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