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一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大大方方地开门出去，临走前冲屋子里喊道：
    “美人儿，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好的大爷，奴家在这里等您回来！”
    尚一关上房门，走到围观的众人那里，只是站在外围，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着，说道：
    “这是怎么了？我正办事呢！听到有人说死人了？”
    旁边的沈平说道：
    “一个欢谊楼的女子爆了，死状极惨，整个胸部都炸没了，我刚刚看了一眼，差点儿就吐了。”
    沈平和尚一是一起来的，两人前后脚进来，他一直坐在一楼喝茶，听到动静之后，直接上了楼，一直在偷偷观察尚一所在的那间客房。
    “原来是这样啊！”
    尚一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刚刚进去的那个小二已经被我废了，咱俩再看看有没有人再进去。”
    沈平点点头，说道：
    “这位兄台说的是啊，在这大京城里竟然发现了这种事儿，城防司的人干什么吃的？！”
    两人一直在插科打诨，眼睛却一直偷偷地瞥向心奴所在的房间……
    过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人靠近那间房。
    尚一觉得是不是自己猜错了？那唐大人只派了一个人来？他也没感受到任何精神力的波动，就算他们有大宗师，估计也不敢贸然暴露，京城里的大宗师太多，圣魂大宗师都有好几位，谁敢闹事儿？
    尚一又等了一刻钟，见还没有人靠近那间客房，他又看了看楼上和楼下的客人们，没发现什么异常行为，便返回了心奴所在的那间房。
    只见刚才被他废了一条腿的小二趴在地上，已经痛晕过去。
    沈平拉着一名欢宜楼的女子，站在这间房的外面，有说有笑的。
    里面的尚一能听到沈平和那女子在调情，心想：“这个沈家老三平时看起来是个闷葫芦，骨子里应该和吴道是一类人。”
    心奴拿着一把刀，看见走进来的是尚一，随即放松下来，问道：
    “怎么样？没有人再到我们这边来了吗？”
    “没有，应该就这一个，我们问问他！”
    “在这儿吗？”
    “还能在哪儿？现在咱们也不方便离开，把该问的都问了。”
    尚一将那小二扶起，放在椅子上，“啪！啪！”两耳光抽在脸上，小二悠悠转醒。
    心奴捂住耳朵，躲到一边去，她怕自己又被真言佛经影响到。
    “你最好出去，捂住耳朵没有用。”
    心奴于是加入了外面调情的几人。
    ……
    “好了，进来吧。”大概过了五分钟，尚一拉开了房门。
    “现在想问什么都可以问，你先来。”
    “那我就问了？”
    尚一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唐大人的全名叫什么？”
    “不知道。”
    “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看看心奴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就把她杀了。”
    “唐大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杀心奴？”
    “因为心奴没用了，她最近给的消息都没什么价值，唐大人放弃了她。”
    “刚刚暴毙的女人，是不是和心奴一样？都是唐大人安插在这里的奸细？”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看着心奴。”
    “你是不是唐大人的人？我的意思是：真正和他们是一伙的人？”
    “不是，我们只是银子间的交易，我替他办事，他给我银子。”
    心奴问完了自己的问题，回头看着尚一。
    尚一接着问道：
    “你怎么联系唐大人？”
    “我不能主动联系唐大人，如果他需要我做事？就会派人来给我送信。”
    “给你送信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每次都不一样。”
    “你每次做事的酬劳，唐大人如何交给你？”
    “我也不知道，每次做完事……我的家里就会……多出些银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送来的？”
    尚一看到这小二的鼻子和嘴角都已经开始流血，不能继续问了，这人已经废了。他放下了手。
    “这次问的比上次我问你的时间要长，问题也多，他的意志力不如你，已经支撑不住，就算醒来，也是个傻子了。”
    心奴说道：
    “刚才我们其实什么都没问出来，连唐大人是谁都不知道。”
    心奴已经彻底相信了尚一的话，那个唐大人果然是在骗她，还想利用完之后，杀人灭口。
    尚一将外面的沈平也喊了进来。
    “美人儿，下次再聊吧。”
    沈平走进屋子，关上房门，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店小二，问道：
    “这人怎么七窍流血？该不会是死了吧？”
    尚一开口：“就算是不死，醒来也是个傻子，我们留他一命，估计那唐大人也不会留他。”
    “那怎么办？这人平白无故得废了，我们脱不开手啊！”
    三人开始思索起来：
    “怎么办呢？……”
    沈平突然说道：
    “要不我们把姐夫找来，将这个小二直接捏爆，弄成失踪的样子，顺便把心奴也可以带走，怎么样？”
    “是个办法，心奴，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尚一接话。
    心奴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摇摇头。
    “那就这么办吧，我和心奴继续留在这里，你去找勇哥。”
    ……
    沈平离开后，心奴问道：
    “这样做的话，我也算是失踪的，可我并没有真失踪啊？以后走在街上肯定会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你放心，有的是办法，给你换张脸的事情。”
    “啊？！那不是要在脸上动刀子，我不想……”
    “你要是不想，那就只能待在一个地方，出来也只能戴上面具，而且不能在白天出来。”
    “你们佛教有没有什么秘术，可以帮我换张脸？”
    “斗战胜佛拥有七十二般变化，肯定是可以做到给自己换脸，可你连尼姑都不是，怎么可能修习得了佛法？”
    “你答应过我，只要帮你们，就能让我脱胎换骨，现在你又说这话？”
    “我是答应过你，可你不是已经露相了吗？还没开始帮我们呢？”
    心奴不说话了，是啊，自己已经暴露，什么忙都帮不了尚一他们，而且时刻都要面临唐大人的追杀。
    “那……我只有离开大京城，总归还是谢谢你帮了我。”
    心奴对着尚一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尚一接着问道：
    “你要离开大京？你会干什么？靠什么生活？”
    “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不在这妓院待着，继续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