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羽整个人狠狠的怔住了。
‘我不会喜欢你,但我会娶你。除了爱情之外,我能给你所有妻子该有的一切。’
两年前,她救了裴寂,那个时候裴寂给她许下的承诺。
两年了,他答应的事情,都做到了。
那一句‘不会喜欢你’也做到了。
江轻羽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人总是贪心的,有了这个,就想要其他的。
她也一样,她以为只要时间够长,裴寂肯定会喜欢她的。
可没想到……
江轻羽虚弱的笑了出来。
“江奈然触碰了你多少的禁忌,裴寂。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生气的?”
“那是因为,她没不要命到去跟裴家扯上关系。”裴寂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我爸,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即便远离权力中心,裴正也是裴正。
这些年,他从未敢小瞧过他。
江轻羽这不知死活的一手砸下去,麻烦会接二连三的出现。
“你自己好自为之!”裴寂没什么情绪的走开。
门外偷听的萧秋容来不及躲避,跟他碰了个正着。
“我先回去了。”裴寂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就快步的下楼去了。
屋内,江轻羽跌坐在沙发上。
萧秋容走了进来,一脸的愁容,她生气的责问道:“你怎么能去找裴正啊?你不知道裴正间接害死了裴寂的母亲吗?”
当年裴家父子决裂的那么厉害,裴寂还没成年,直接权力架空了裴正。
要不是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估计裴寂不会让这个人活下去的。
“我有什么办法?”江轻羽都快要哭出声来了:“我要不救我母亲的话,那她就死定了。”
“……”
萧秋容叹了口气。
“妈,要是奈奈肯这么算了,我也不至于去求裴正的。”江轻羽苦涩的说道:“就是因为她不肯罢休,我才逼不得已啊。”
萧秋容抱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以后你记住。千万不要去找裴正。不然的话,裴寂肯定会跟你生分的。”
已经生分了……
这道隔阂已经产生了,像一道天堑,要想再修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江轻羽疲倦的闭上了眼,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
“爸,已经办好了。”裴衍靠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过,裴寂要是知道江轻羽联系你了,估计不会再娶她了。”
“那就想办法让裴寂娶她好了。”裴正在电话那边幽幽的开口:“这种事,不难。”
确实,法子多的是。
但对象是裴寂。
“他跟江奈然又是怎么回事?”裴正好奇的问:“之前不是很讨厌吗?”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裴衍失笑:“江奈然现在可是连我的绯闻都敢曝了。”
“一个女人而已,再有手段,能翻天不成?”裴衍嗤笑:“尽快让那两人成婚。这么好的一个钉子,可千万要钉进去。”
裴衍笑了一声:“放心吧,爸。”
顿了顿,他又担心的问道:“对了,我妈呢?”
“放心吧。裴寂做事很有分寸,不会伤到她的。”裴正嘲讽的勾了下唇:“软弱,心慈手软,跟他那个妈一模一样。”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裴衍眉头用力的皱了一下。
他深吸了口气,烦躁的扯唇,笑了出来。
所以妈你看,这个男人对你其实也不过如此。
什么情深似海,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助理走了进来:“大少爷,云小姐找你。”
“嗯,不见。”裴衍说:“裴寂今晚去哪?”
“顾少爷约了二少爷喝酒。”助理犹豫了下,小心的问:“大少爷你要去找他吗?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
“谁触谁的眉头,还不知道呢。”
裴衍冷冷的勾起了唇。
……
酒吧。
顾司衍喝了口闷酒,还没开口,就被裴寂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他又喝了一杯酒,这才闷闷不乐的开口:“你就算真生气,我也要说。”
“你对轻羽是不是太严苛了点?”
是,对,没错。
他就是被江轻羽拉来当说客的。
“那是她的亲妈。她二十三年都没能侍奉在她跟前,本来就很愧疚了。现在,亲妈为了她,做出错事,她不可能一点也不动容的啊。”
“所以江奈然就活该了?”裴寂冷笑着反问:“顾司衍,在你眼中,什么时候人命都变得三六九等了?”
顾司衍被说的都有些羞愧起来了。
他长叹了口气,苦笑到:“我知道江奈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寂喝了口酒,一言不发的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
“那这样,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不要生轻羽的气了。”顾司衍劝道:“她当初为了你,差点命悬一线。你那个时候可是立下誓言,会护着她一辈子的,别食言了。”
“这件事没完。”裴寂冷着脸,说:“我爸做事不会有头没尾。”
他帮了江轻羽一把。
就一定会从江轻羽那索取什么报酬。
顾司衍沉默了下,说:“不至于吧。他不是被你架空了嘛?”
“我从来不敢小看我爸的势力。”裴寂冷冷的看着他:“他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给我找麻烦。你觉得,一个权力被架空的人能做的出来吗?”
“……”顾司衍感觉一股寒气窜上了心头。
当着裴寂的面,居然藏的这么深?
这人也太可怕了。
他又赶紧喝了两口酒压压惊。
江奈然进来时,看见裴寂也在,皱了下眉,转身就走。
“诶,走什么走,来都来了!”顾司衍走了过来,立马将她拉了回来。
把人摁在沙发上坐好后,他立马殷勤的倒了一杯酒。
结果,还没满上,就被裴寂给夺走了。
“她脑震荡,你让她喝酒?”
教训完一个不够,他又看着江奈然:“你不在医院呆着,来这干嘛?”
“……”江奈然指着顾司衍:“他说天要塌下来了,让我务必来一趟。”
眼神要是可以实体化,顾司衍大概已经千疮百孔了。
他干笑了声,还没开口,江奈然就冷淡的息怒:“江轻羽?”
除了她,她也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事可以劳烦到顾司衍。
“咳咳,都知道啊。”顾司衍尴尬的笑了出来,他揉了两下脑袋瓜,几乎带着几分央求:“二小姐,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好吗?”
“我说了不算,得裴老先生说了才算吧?”江奈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