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惶恐与不安过后,傅明屿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目前为止,社会上并没有明确辨认fork的方法,就算是最先进最精密的医疗设备,也无法从各项数据中分别出哪个是fork,哪个是普通人。
fork没有味觉,但是这一点只有自己知道,只要好好伪装,就不会被发现。
另外就是在遇到cake的时候,会被那种甜美蛊人的香气引诱,对cake做出一些强制行为。
但是他在失控之前,就被阻止了。
即使江声猜到自己是fork,仅凭拍到的那一幕场景,连证据都算不上。
傅明屿整理好心情,对着江声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江先生,你弄错了,我不是。”
江声笑得让人捉摸不透,语气散漫道:“这种事很好辨认,我让秘书送一袋糖上来,只要一颗就能证明傅先生你到底是不是?”
傅明屿第一次见到这样狂妄又咄咄逼人的对手,他脸上的笑几乎要维持不住,不过因为不想被监控拍下什么不好的画面,他控制住了脸部表情。
“江声。”
傅明屿压低声音,咬牙说道:“我刚才连你爱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你真的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让自己多一个敌人吗?”
江声没准备和主角攻为敌,他也不想掺和到这个世界的剧情里面。
毕竟主角攻受的虐恋欺骗是真的狗血淋头,他可不想脏自己的衣服。
“没错,我不准备多你一个敌人,那就给你一个挽回的机会,和我未婚夫道歉。”
说着,江声便扣住傅明屿的后颈,那架势简直像是要把主角攻拎起来。
包间中,朝晏正坐在原木沙发上看菜单,他有些兴致缺缺,不过还是想找点事做,否则会陷入那种他厌恶的负面情绪中。
刚点了两个菜,不缓不急地敲门声响起。
门打开以后,就见身穿运动服的江声跟个武力强劲的土匪恶霸似的,几乎是押着傅明屿进来的。
不过江声没让主角攻靠近他老婆,就这样站在门口。
服务员又想要当蘑菇了,求助的看向朝晏:“先生,我……我先出去了。”
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打工人的工作不保啊。
朝晏没有阻止,等到服务员离开包间,他望向江声,语气有些淡漠。
“江总,你这是做什么?”
江声笑得痞气,风轻云淡道:“傅先生要和你道歉,他刚才认错人了。”
这是谎言,也是台阶。
傅明屿虽然觉得丢脸,不过还是顺着走了下来。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我朋友,没吓到你吧。”
作为cake,面对两个身强力壮的fork,朝晏竟然没有感觉到恐怖的情绪。
原因显而易见,因为有江声在,这个人给了他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就好像有了可以栖身的归处。
“知道了。”
朝晏没办法对着fork说没事,如果刚才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他相信这位傅先生不会放过自己。
江声也没有太难为主角攻,教训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道完歉了,傅先生,回见啊。”
恢复自由的傅明屿当即便转身离开,他现在手腕疼,脖子疼,后颈也疼,哪哪都不舒服。
等回到住处,傅明屿无意中瞥见手腕上的青紫指印,都快要无语了。
江声是属熊的吗?
……
这件后事,酒楼里的江组长并不知道,点完菜以后,他先是进洗手间,用洗手液认真洗手和胳膊。
听到水声的朝晏走了过去,有些意外:“怎么了?”
江声通过干净的镜面看到朝晏被刺目灯光照得透白的脸,语气很是慵懒。
“没什么,我想抱你,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那位傅先生,手有点脏。”
朝晏也看着镜子,通过这种方式和江声对视,那双映着光的琥珀色眼睛像是玻璃珠一样。
想到刚才被逼着道歉的傅明屿,朝晏沉默一瞬,走到江声身后。
“后背,有被碰到吗?”他问。
江声随口应了句:“没,干净着呢。”
话音刚落,一双似美玉般通透的手从他侧腰的位置伸了过去,缓缓从两侧包裹住他的手。
洗漱用品的清淡香气,以及cake血液的那种幽甜香气同时绕上鼻尖,江声的呼吸立即重了起来,声音低哑说道:“你想帮我洗?”
朝晏静默不语,指腹轻缓摩挲过江声掌心粗糙的薄茧。
透着野性的麦色大手,被朝晏白净的双手以及同色的泡沫环绕,水流声淅淅沥沥,呼吸声粗重紊乱。
江声有些摸不准朝晏的想法,帮他洗手就算了,还洗的这么让人胡思乱想,简直就是在折磨他。
“宝贝,谁告诉你要这样洗手,跟谁学的?”
朝晏此刻仿佛毒蛇紧盯着猎物一般,视线落在无菌敷贴的白色一角上,喉咙干涩发痒。
过了片刻,朝晏故意贴近江声耳边,声音轻轻。
“跟你学的,江总。”
江声要疯了,被朝晏这样抱着,还十指紧扣,这不是在逼他做些亲密无间的事吗?
不过他们现在仅限于抱的程度,江声也担心吓坏了他什么都不懂的漂亮老婆,只能压抑下去那些又脏又坏的心思。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
朝晏有些偏执的说道:“就是你教的。”
江声能怎么办呢,只能认了这个事:“好好好,我教的,那你学的还不够好,我再教教你。”
被水浸凉了的手反困住那让他爱死了的纤纤玉手,江声又捏又玩,占尽了便宜。
末了,江组长得了便宜还卖乖,美滋滋问道:“宝贝,这下学会了吗?”
朝晏沉默不语,他殷红的唇瓣好似毒蛇鲜红诡异的信子在寻觅猎物,一寸一寸靠近植入定位芯片的位置。
“江声,fork是什么味道,你知道吗?”
江声感觉到朝晏的呼吸重了些,仿佛是在压抑着情绪。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朝晏叼住他的衣领,让那无菌敷贴露了出来。
鲜红的血色洇了出来,颜色漂亮到不可思议。
江声隐约察觉到朝晏想做什么,心脏有些无法控制地乱跳起来,鼓噪般震颤着。
“你想知道吗?”
朝晏漫不经心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凉意幽幽的指尖勾起衣领,视线暗沉阴郁,满是那一抹血色。
“江总,我可以尝尝fork是什么味道吗?”
“我还不是很饿,一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