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陈莱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顾炎,看到陈莱根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去了酒吧,顿时怒火中烧。
他原本还奇怪呢,陈莱一个姑娘家家的,蹲在酒吧门前那么久在做什么,搞了半天是在等一个男人好一起进去。
这他能忍吗?不能!
他可是软磨硬泡好久,最后岑墨那家伙才同意带他出来的。
顾炎解开安全带就要跳下车,岑墨按住他。
“别冲动,我跟你一起去。”
顾炎甩开岑墨的手。
他才不管这些呢,他今天一定要给这个没事老是在陈莱身边打转的不长眼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岑墨知道自己的那句劝慰,作用基本为零,只好也同样快速下车跟了上去,还是看这一点保险些。
酒吧里边,能见度并不算高,蓝紫色激光穿插的走廊,鬼魅旖旎。
穿过走廊下行就是开阔的舞池,幻灭的灯光,轰隆的音乐,刺激的酒精,舞池中央疯狂甩头共舞的肌肉男,屋里腾飞的雄性荷尔蒙几乎要戳破屋顶。
这样的环境里,陆离本能的不适,他总是能在穿越的人群里,或明或暗的灯光下,看到十指相扣的青年学生,紧紧相拥的壮汉情侣,甚至还有甜蜜接吻的中年大叔,他额角的神经开始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他究竟是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花花世界?
他原本想着,陈莱这样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进这种地方,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要主动承担起保护她的责任,现在看来,情况是恰恰相反,需要保护的,应该是他自己。
陈莱贝人潮裹挟,艰难探索了很久,终于发现了,此时吧台附近那个唯一一个坐着颓丧喝酒的女生,看穿着身型,是牙牙无疑了。
“快快快,人在那儿!”
陈莱很兴奋,回来一看哪里还有陆离的身影,两个人早就走散了,只是她之前一直只顾着找牙牙,望了看一看身后。
这下好了,带人进来找人,来找人的人还丢了。
“人呢?”
陈莱在舞池中间张望着,又沿路返回,找找陆离。
牙牙的一个好gay蜜,是这个酒吧的调酒师,她有心事总会来这喝酒,是常客。
两杯酒下肚,她双眼有些迷离,撑着头看向自己身边坐着的一个眼生的大叔,正默默拿着酒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气质跟这个酒吧里,绝大多数的妖艳贱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怎么说呢,一股子诗人的忧郁。
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微醺之下,她大着胆子跟人家搭话。
“大叔,一个人啊?”
大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搭理,于是牙牙下位置,让gay蜜又调了一杯新的推到大叔眼前。
他这才抬头,有些茫然的看向牙牙。
“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喝酒啊?是不被世俗理解吗?我懂,懂你们这种痛!”
她自来熟的拍了拍这个大叔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来自腐女的鼓励。
喝的也差不多了,她把小包包往肩膀上一扛,提走那双让她磨破脚的高跟鞋,一步三晃地起身出门,却从没想过,二层正有一双眼睛正热切的追随着她。
陆离跟陈莱走散之后,迅速上了二层,这里视野好,可以看清楼下的一切,方便他找人,果然,他放眼望去,没有多长时间,就锁定了那个买醉的美丽背影。
这是他跟姐姐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再见。
尽管在这之前,陈莱已经给他发过姐姐的旅游照,但见到真人的那一刻,即使只是远远的瞥上一眼,他的心都忍不住狂跳起来。
姐姐,十二年了,我终于可以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他正激动着,发现人忽然起身准备离开了,他也顾不得什么了,抓着栏杆的手,控制不住了,转身要下去追。
可惜,他转身的一瞬,迎面而来的是来自另一个男人熊熊的妒火跟出离的愤怒。
幸好他闪躲的及时,那狠狠的一拳头才勉强多了过去。
“又是你?”
陆离定下心神,冤家路窄,又是顾炎那个家伙。
顾炎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尤其是刚才那教训的一拳头,居然让这小子躲过了,他气的眼睛都红了,扑上去抓住陆离的衣领子。
“放手啊你,抽什么风!”
陆离一心向着自己的女神姐姐,无心恋战,只是用力推开这张讨厌的大脸。
顾炎就是不依不饶。
“仗着自己一张小白脸,搞小动作是不是?告诉你,有我在,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在说什么啊,有病吧!”
牙牙原本都要走出去了,随意一抬头就看到二楼悬空栏杆那儿的刺激的一幕。
乖乖,这是她免费可以看的吗?
脸贴脸,表情也有些狰狞,似乎是产生了争执。
牙牙那灵活的大脑里,已经自动脑补了几万字的相爱相杀的苦情大戏。
“牙牙!”
听到有人叫她,她有些惊讶,在这个地方,还能碰到女性熟人?
“你怎么来了?”
牙牙醉眼迷离,差点没站稳,还是陈莱跑上去,及时扶住了她。
“没人来找你吗?”
陈莱小心翼翼的问。
牙牙奇怪地反问。
“没人啊,这个酒吧里,也不会有人对我有兴趣的。”
陈莱没搭话,伸长脖子,有些焦急的在酒吧里巡视了一周,也不见陆离的影子,心里开始埋怨。
这个陆离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时之间,没找到人,自己先回去了。
真是的,这么不靠谱?
“怎么了?”
她有些失望,但面对牙牙,还是得糊弄过去。
“哦,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陈莱扶着牙牙走出了酒吧,心里开始对陆离有些不满了。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二楼的两个人还撕扯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女人,此时已经相互扶持着早就出去了。
岑墨匆匆赶到,单手就拉开了跟个疯狗一样的顾炎,顾炎还不服气,斜眼瞪着,陆离喘着粗气,整理自己被扯开的衬衫衣领,有些无语,怎么每回碰到他,都没有好事。
岑墨单手控制着顾炎的后脖颈,微微颔首向陆离致歉。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弟弟太冲动了。”
“谁他么是你弟弟?少套近乎!”
顾炎不乐意了,当即叫了起来。
“哎哟,你掐我干什么?”
对于顾炎这种白眼狼行径,岑墨立刻出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