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文欣有毒吧?”
“就是啊,上节目也是她自己答应的吧,心里应该早就清楚节目的用意吧?都在网上闹成那样了,人尽皆知,居然还想着出道?白日做梦呢吧?”
女厕的小隔间里,几个同公司的女孩狠狠吐槽着。
毕竟她们为了这个机会是抢破头了的,公司那么多练习生打申请,最后她们用尽各种手段,甚至是送礼送钱才轮上的,结果还没等她们出场呢,眼看着花出去的钱都打了水漂了,只能干着急。
“要我说,韩暮雪也是有病,仗着自己红了,早出道几年,就为所欲为的,还喜欢打着正能量的旗号,不就是为了博眼球吗?这一年她复出,用各种出格的事情,搏出位也真是够了,还要高高在上,指责我们都是道德上的垃圾,真有意思,她自己不也是爱豆出身吗?”
“就是,刚才在场上我不敢说,那个文欣要不是有韩暮雪撑腰,也根本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几个人在最里头的单间聊的正热火朝天呢,却从天而降一大桶冷水淋了下来,女孩的惊叫声,随即响彻了空荡的女厕。
“谁呀!”
所有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湿漉漉的,再凑近闻闻,身上的味道也浓郁,闻得她们几人不断作呕。
门从里面打开,几个人怒气冲冲,发誓要抓住人。
不过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人根本就没走,甚至还叉着腰,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很是嚣张。
“你泼的水?”
“不然呢?”
这个穿着暗紫色斗篷披风的女孩很是不屑。
“你们的嘴太臭了,我用打扫阿姨的水帮你清洗一下。”
“哦~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上来就抱着韩暮雪撒手不放的那个?果真是狗啊,听见有人骂主人了,就冲过来汪汪叫了。”
“究竟爱叫唤的是谁呢?”
“某些人被踩着尾巴开始疼了吧?”
“你说我是狗?”
“谁应谁就是。”
嘴仗打不过,矛盾瞬间升级,眼看着又要打起来,可惜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李梓潼的对手。
手里的塑料桶先是砸倒一个,随后就直接把桶套在迎面的倒霉蛋的脸。
剩下的一个,早就抖成了筛糠,直接就跪下了,不敢出声。
厕所,向来都是“悄无声息”解决矛盾的最佳场所。
问题解决,李梓潼转身潇洒离开。
大不了直接退赛,有了公司的近两个月的海外集训折磨,她真的受够了,这一行她真的没兴趣。
战斗结束了,厕所里忽然响起了突兀的冲水声,来自最后一个隔间。
李梓潼停下脚步,静静等着里头的人出来。
隔间的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伴随着门打开,李梓潼看着这个迎面走来的中性打扮,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女人,擦肩而过的片刻,她忍不住皱起了鼻尖,这个味道?
她一把捉住了对方的胳膊。
“……”
厕所里,三个被收拾的姑娘,呻吟着,又不敢太大声。
刚才的短暂交手,就已经证明了李梓潼不良少女的身份,惹不起。
“你好像挺有恃无恐啊?”
她大概猜到了对方刚刚在隔间里偷偷抽的是什么。
希锐的目光犀利起来。
“与你无关。”
“你就不怕,我揭发你?”
李梓潼垂眼,瞟了瞟她微微泛黄的指尖。
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怪不得瘾这么大。
“那是你的事。”
她抬眼忍认真打量了一圈李梓潼。
嘴角一撇,并不多大在意。
“东西~”
她正欲抬腿要离开,李梓潼又扬起头,高声叫住了她。
她没有回头,等着李梓潼一步步走向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什么,变戏法一般,垂荡下来的,是一个暗红的倒挂蝙蝠的吊坠。
随着红绳的来回摆动,那里头并不是充盈的液体,也在微微波动。
希锐的瞳孔在微秒之内扩张,她伸手一把夺回了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确定完好无损之后,再看向李梓潼的眼神里,有了敌意。
“是你?”
李梓潼笑笑。
“也没什么,我只是对这个东西很好奇,就借来看看。”
李梓潼俏皮的眨眼,走到希锐身边,凑近低语。
“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要收好啊。”
希锐满脸的震惊。
她看着这个扬长而去的女孩背影,实在想不到她是用什么手法,能够把自己贴身之物给拿到手的。
她下意识把这个东西紧紧攥在手里。
韩暮雪近来忧虑。
她总是心神不宁。
每晚都做噩梦,醒来又不大记得,只记得有嘭地枪声,其余什么都很模糊。
“又做噩梦了?”
大半夜的,凌子越在身后拥着她,握着她的手,等人醒了坐起来,才起身去绞了热毛巾给她擦了手跟脸。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心慌,总觉得要出事,会不会是阳阳出事了?”
“你不要急,韩阳一定没事,之前wi诋毁你,后来系统崩溃就是韩阳的手笔,说明他很安全。”
“可他到底在哪儿啊。”
韩暮雪双手深深插入自己的秀发丛里,颇有些绝望的垂下头。
“我想自己去找。”
她抓着凌子越恳求着。
“会找到的。你的当务之急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等韩阳回来了,你自己的身体先垮了。”
“也要为孩子想想,是不是?”
摸着肚子里这个正茁壮成长的小生命,韩暮雪犹豫了,她忽然有些害怕的紧紧抱住凌子越的胳膊,事到如今,她只希望自己所爱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全家人都整整齐齐。
注定不平静的夜里,顾炎躺在陈莱家对面的房子里,在那个狭小的沙发床上辗转反侧,回顾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
他近来有认真考虑一件事情:自己作为人生伴侣,真的有那么的不堪吗?为什么在陈莱的嘴里,他总是有那么多不可原谅的缺点,骄傲如他,他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正想着,他更加睡不着了,干脆坐起身,坐到房间里唯二的家具,一张简易的小桌前。打开折叠台灯,又打开泛着蓝光的笔记本,准备上某乎提问自己的苦恼,桌面上闪烁了一条邮箱消息。
他查收点开,里边孤零零躺着一封新的邮件。
您好,我这里有一些消息,关于当红流量小花韩暮雪。
如果您愿意合作的话,咱们可以聊一下商务的细节,尤其是酬劳方面的。
韩暮雪?
他点开压缩的附件,照片,画着奇怪画的画纸,甚至于视频,每一样放出来都是王炸,但又都很奇怪。
这不都是凶案的现场照片吗?除了警方内部,还有什么人能拿到这么超一手的资料?
他思来想去,斟酌字句,第一次用这个只收邮件的邮箱发了回复。
可以见一面吗?我想了解得具体一点。
发出去之后,顾炎焦灼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对方终于在凌晨一点给予了回复:不用了,我只能说我手里还有其他石锤,接的话,会发剩下的部分。
顾炎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