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认出少年人身份
作者:热爱花洒   开局救了一个小哑巴最新章节     
    “天色已晚,小兄弟出来喝杯茶吧。”
    少年人的声音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茶香味。
    阕云升看着依然昏迷的姜早,她的脸色好了很多,血也止住了,但是整个人还没有醒过来。
    只是无意识的皱眉。
    桌子后面的空气很冷,不像阕云升越过桌子看到的那边,火堆旁坐着几个人影。
    有少年人、石竹和那个常义。
    其余的人都在门外。
    至于那个虬髯大汉的尸体,早就不知所踪。
    姜早身体很冷,不时的发抖。
    阕云升抱起她,略一犹豫走到三人旁边。
    常义很自觉地挪开,留下一片空地。
    阕云升怀里的姜早感受到温暖,无意识的朝外侧了侧脸,阕云升立刻扳正过来。
    “这是你哥哥还是弟弟?护得这么紧。”两人一靠近,常义嘴里说道。
    往柴火堆里添了根柴火。
    “我弟弟。”阕云升言简意赅。
    这几人如果想杀他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也不会给他那么好用的金疮药。
    穿着衣服的姜早仍然一身血腥味,这味道不仅仅来源于身上的伤口。
    阕云升用力抱紧她。
    他不会让姜早有事。
    面前的火堆旁有一个小炉子,上面烧着水。
    此时已经倒了三杯茶。
    茶杯十分精巧,阕云升只略微惊讶了一下就将表情收回。
    换成面无表情。
    石竹递过一杯茶水给少年人,姿态从容,似乎时常做这种事情。
    另一杯递给阕云升。
    后者有些疑惑,石竹笑了,笑起来右边脸有个小酒窝,“别管他,大老粗一个,给他就是牛嚼牡丹。”
    “今天感谢小壮士仗义出手,来。”
    常义在一旁蒲扇般的手掌一下子拍在石竹背上,后者被他拍得呲牙咧嘴。
    差点连自己的茶杯都握不住。
    “我没帮忙。”阕云升低头,尝出那是今年的雨前龙井,他眉头一挑。
    少年人年纪小,但是身份可不一般。
    有身手高超的随从,还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会是谁呢?
    他的脑子快速旋转。
    只听得那少年人道,“小兄弟,把你弟弟放下来吧。一直抱在怀里也不适合他养伤。”
    少年人一抬头示意,常义立刻会意,叫来几个手下在阕云升旁边铺上。
    那几人动作干练,动作行云流水。
    阕云升把姜早放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盖上,整个人把姜早挡了一大半。
    少年人低头喝了一杯茶水。
    氤氲的雾气里表情悲悯,放下茶杯后他手上多了一枚系着黑色玉佩。
    十分朴素,成色也一般。
    和他的一身打扮完全不搭配。
    但是少年人看它的眼神温柔极了。
    随着他的动作,衣角一处露出一块更华美的玉佩。
    阕云升呼吸一窒。
    那是一块青玉蟠龙戏宝佩。
    皇家人才会佩戴的。
    仔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当今皇室的信息。
    今上共有三个儿子四位公主。
    大皇子谢承邺,今年二十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位继承人,五年前就被封为太子,现今和太子妃育有一子。
    三皇子谢承璟,刚满十六,据说诗文极为风采,喜好风雅之物。
    七皇子谢承训年前才出生,现在还在襁褓里吃奶呢。
    至于二、四、五、六位公主,只有二公主已然婚配,其余三位待字闺中。
    如果,眼前这人就是皇帝的儿子。
    那么就只有谢承璟的年龄和性格比较符合了。
    他们怎么招惹上皇家的事情?
    哪一个招惹上的人最后不是落得身首异处?
    阕云升不知不觉握紧酒杯。
    但是他毕竟年纪尚小,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紧张完全露馅儿了。
    常义和石竹对视一眼,立刻警觉起来。
    周围的护卫慢慢围拢,迫人的气势向着阕云升一人压过来。
    少年人一口干了茶水。
    动了动喉头,“你知道我是谁。”
    语气笃定。
    阕云升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一个不字,对方的刀剑立刻就能驾到他脖子上。
    毕竟,皇子出游。
    还是一个少年皇子,周围的护卫紧张是理所应当的。
    就算当场斩杀了他,告到皇帝那里也只会得一句惊扰了自家儿子。
    但是他的印象中这位三皇子在京中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评价,说是附庸风雅,其实母家实力太弱,根本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当然,阕云升也猜测过,是不是这位三皇子故意为之。毕竟,大哥已经板上钉钉,春风得意。自己低调点才能过好日子。
    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他先前心怀怜悯不忍心杀无辜之人,那是他一时心善,谁肯信他现在对一个看破自己身份的人不会痛下杀手。
    阕云升脑筋急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关乎他和姜早两人的性命。
    立刻匍匐在地,口中清清楚楚,“见过三皇子殿下,小子原是扬州城李大富的嫡出儿子,因为他宠妾灭妻,不顾小子死活。
    小子在三岁那年就被母亲送到明月谷拜南河先生为师,后师傅因病去世,师娘也悲痛过度,双双离世。小子将两人安葬后回了李家。
    谁知道亲娘已死,妾室扶正的后娘暗中命人下药绑了小子,这才沦落到此地步。”
    他狠狠一磕头,额头立刻红了起来,渗出血珠,“小子学了一身本领,愿为三皇子效犬马之力。”
    空气中全是沉默,紧张的氛围越来越像绷紧的弦,一滴滴汗珠落到地面上。
    阕云升不敢抬头看。
    少年人仍然是坐着的姿态。
    背挺得直直的,腰杆不见一丝松懈。
    常义和石竹两人手放在自己的配剑上,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一切端看少年人的动作。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山神庙里少不得要多两具尸体。
    良久都不见回音。
    阕云升咬着牙,向一旁瞥了一眼。
    心中暗道,“姜早,这次连累你了。”
    他猛地再次磕头,“小子有眼无珠,一开始没有认出殿下,现在既然认出了,殿下手下人才济济,小子当个捧杯服侍的恐怕也没有这位石小哥做得好。只愿殿下收了小子这条烂旧的小命,放过我兄弟。”
    “她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阕云升重重地再次磕头,灵活起身就抽出石竹的佩剑,闭眼往自己脖子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