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身边的内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奴才刚才没看仔细,但想来应该就是那位了吧?”。
锦瑟刚才多半时间都是低着头,再加上外头光线暗,没看清是肯定的。
不过么,锦瑟这个名字,想来也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借来用才是?
五皇子听了沉吟一会,点了点头。
但,随后又吩咐了一声:“回头你去查一查那个叫锦瑟的宫女!”。
锦瑟自然是不知道,这会自己已经被五皇子惦记上了。
她急匆匆回了西小间之后,才缓缓松口气,又灌了一杯冷茶之后,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的了,竟然很是有些害怕面对那五皇子!
分明她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那位殿下啊!
若说她是因为对方皇子的身份的缘故,锦瑟心里清楚,也不是因为这个。
毕竟她也见过别的皇子公主们,可无论碰见哪一位,可从没有过刚才那么奇怪的感觉。
想破脑袋,锦瑟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扔开这事,锦瑟又懊恼起来。
刚才急匆匆的回来,她都没能等到十二皇子和林顺,手里的伤药还没送出去呢!
瞧瞧外面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的天色……
想也知道如今再回去一趟,肯定是不成的了!
锦瑟叹口气,心道这药只能明天再送了。
歇息了一会,锦瑟这才起身,拎着水壶去了角房。
可这说巧不巧,说不巧又够巧的,锦瑟竟再次在角房门口碰见了春莺。
这会子,春莺正提着热水从角房出来,大概是走的太急也没怎么注意的缘故,两人就这么正巧撞上了。
好险锦瑟反应够快,匆忙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免了被春莺手里的热水泼到。
春莺也是差点就摔了,等站稳了,抬头见是锦瑟,就没好气的说道:“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没长眼啊,差点撞到了我!”。
锦瑟不咸不淡的:“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彼此了,哼!”
春莺翻了个白眼,看了看锦瑟,忽然又阴阳怪气的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这,也是来提热水呢?”。
锦瑟不想回答这么明显的问题。
春莺却不怎么在意,笑呵呵的接着说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呢,没想到你这会也来提热水,可这水房里热水已经没有了,你怕是要自己烧呢!”。
就跟故意似的,春莺说着,还冲锦瑟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提着的热水壶。
锦瑟脚步一顿,也没回头瞧春莺,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无妨,便绕过她进了角房。
想恶心人却没恶心到对方,春莺心里就不痛快了,杵那运气了一会,这才气哼哼的回了自己的东侧间。
春芽正在收拾屋子,见到春莺气鼓鼓的回来,就偷偷看了她两眼。
春莺将热水壶一放,哼声道:“看着我做什么,热水拿回来了,还不赶紧去打些凉水来,洗了要睡了!”。
这大晚上的冻死人了,早点洗个暖水脚睡觉是正经。
春芽也没说什么,点点头打水去了。
角房里,果真是一点热水都没有了。
锦瑟倒也没在意,自己拿了大铁壶,添了水开始烧。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正好她凑在炉子边烤烤火,还能暖和暖和。
大概是这热水房里时常起炉子烧热水的缘故,这里可是要比她那西小间暖和多了。
锦瑟一面等着水开,一面凑着烤火打发时间,正悠闲着呢,就见又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进屋,见到水房里还有别人,也是停了停脚步。
上下打量了锦瑟两眼之后,那人才开口问道:“我以前没见过你,所以你就是前两天新搬来的那个锦瑟?”。
这人是住在后堂屋的冬菊,也帝昭宫二等宫女。
在这穗安院里头,按照资历来说,最久的当属住在东侧间的夏荷了。
而后其次么,资历深的就是这个叫冬菊的。
只是,锦瑟虽然在这穗安院也住了几日了,但也是一直到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冬菊本人。
听着冬菊问,锦瑟就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我是锦瑟,不知道这位姑娘你是?”。
冬菊微微挑了挑眉头,上下扫了她一眼之后说道:“我叫冬菊,住在这后堂屋的。可能是我平常白日里当值的时候多,你应该是没见过我!”。
锦瑟就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原来是冬菊姑娘。”。
冬菊嗯了一声,四处看了看,最后看向那壶正烧着的热水,问道:“怎么,今日热水这么早就用没了?”。
锦瑟只是点头应了声,也没多说别的。
冬菊也没多问的意思,只说道:“你是在守着烧热水?既然你在这里,那就麻烦你也帮我多烧上一壶吧,我一会过来拿!”。
说是麻烦人家帮忙,可冬菊似乎一点也没有自己麻烦了人家的样子,态度可以说是相当的随意了。
甚至于话一说完,冬菊一转身就走了,都没等锦瑟应一声的。
锦瑟一时就默了默。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冬菊,竟然是这么个脾气的……
当然了,锦瑟倒是没觉得被冬菊使唤是什么伤自尊、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或者也可以说,她只是对这点小事无所谓罢了。
所以见冬菊走了,锦瑟也只是顿了顿,就很是自然的又灌了一壶凉水,点了炉子慢条斯理的烧上了。
反正再烧壶水么,这么点小事,她顺手帮一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等着锦瑟自己烧的那壶水烧开了之后,锦瑟很自然的就提起热水壶回自己的西小间去了。
至于另外那一壶还在烧着的水……
那冬菊也只是说了叫她帮忙烧上一壶水不是?对方可没说叫自己还得一直守着水开了,更甚至还要记得给她送去屋里的。
所以,那就烧着呗!
于是,等冬菊自己个回屋悠闲的歇了许久,都歇的开始犯困,手脚发凉了,却始终也没见锦瑟给她送水过来。
等她实在等不住了,再起身去热水房一看,好么,热水房里架在炉子上烧的那壶水,都快烧干的只剩一半了。
冬菊就那么盯着那半壶热水,站了好一会功夫,这才轻呵了一声提着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