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沈之月擦掉眼泪，楚楚可怜望向顾少言。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出来纪小姐没生气吧？”
想起自己走的时候纪渔哭得那么伤心，顾少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而后又笑了起来。
“那丫头没心没肺的，一会儿回去哄哄就好了。”
话里有着顾少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沈之月垂眸，没说话。
若是顾少言往旁边看，肯定能察觉沈之月眼中的嫉恨。
将人送到公寓楼下，沈之月几次想打开车门，可手一直颤抖个不停，就是打不开。
她回头无措看向顾少言。
“我的手还在抖，我很害怕。”
顾少言下车，亲自帮她打开车门。
下车后，沈之月自嘲笑道：“我真是没用，连个门都打不开。”
说着说着，她又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出声，
顾少言低着头，眉头紧锁，看不真切他的真实情绪。
哭了许久，沈之月又抬起头，眼眸里的雾气看着让人有些不忍心把她丢在这。
沈之月小心翼翼开口：“少言，你能陪我上去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顾少言轻轻“嗯”了声，“走吧。”
上楼后，沈之月试了好几次才打开密码。
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下意识转过来抱紧顾少言。
可很快她又推开顾少言，愧疚道：“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住。”
“没事，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说完，他将灯打开，进入沈之月屋内。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看起来很温馨，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
对面。
苏月月捂着胸口跑回客厅，一脸惊恐望着已经变得很粗糙的姚思宇。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
姚思宇不耐烦抬头，“还能看见什么？看见鬼了？”
她无语白了眼姚思宇，坐在他对面说：“顾少言，他俩在门口就搂搂抱抱的，还一起进了沈之月房间。”
闻言，姚思宇猛地抬起头。
他表情变得凶狠，抄起键盘就往外走。
见状，她急忙将人拽住。
“你干嘛去？”
姚思宇没好气说：“我现在就去弄死那个杂碎，他想干嘛？左拥右抱吗？”
见人这么凶，苏月月无语翻了个白眼。
“咱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渔渔？让她认清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姚思宇赞同点头，“现在就给她发，我之前让我朋友偷偷加了渔渔好友，顾少言没拉黑她。”
“赶紧的。”苏月月催促道。
说完，苏月月又跑去门口蹲着。
姚思宇立即联系朋友，让他告诉纪渔顾少言在沈之月这。
最近顾少言和纪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朋友自然也知道。
看着姚思宇这么白痴的举动，朋友电话打过来，开门见山问：“你觉得纪渔就算知道了，她能逃脱顾少言的魔掌？”
“难道不让她知道？”姚思宇皱着眉，问。
“当然不能了，拜托，纪渔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徒增伤感罢了，她又没有反抗的能力。”
姚思宇失落挂断电话。
朋友说得对，如果告诉渔渔，渔渔除了很伤心，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姚思宇坐着不动，苏月月催促道：“不是让你打电话吗，你还坐着干什么？”
姚思宇抹了把脸，“打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能让渔渔离开顾少言那个混蛋吗？”
苏月月跟着陷入沉默中。
而他们未来也会陷在无限悔恨中，如果当时告诉纪渔，或许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惨剧，
一夜过去，纪渔眼神空洞下楼。
看见她情绪不对，管家只当没看见，照旧让厨师把菜做好，让她过去吃。
纪渔眼泪汪汪看着管家，“顾少言昨晚没回来吗？”
管家微怔，又笑着说：“小姐，我只是个下人，无权干涉先生的生活状况啊，要是你实在想先生的话，给先生打个电话？”
给顾少言打电话？
纪渔想了想，又笑着摇头。
“还是算了吧，浪费我话费。”
她继续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在这时，林天来了。
林天看着双目无神的纪渔也跟着愣了下，而后又是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顾少言，现在的纪渔应该会和以前一样，像和小天使温暖着所有人。
林天迅速调整好状态，面带微笑看向纪渔。
“纪小姐，顾总让我送您去医院。”
“医院？”她呆呆望着林天，已经懒得思考了，懒洋洋问：“去医院干什么？顾少言不会是想摘我器官换给他白月光吧？”
说完，她警惕望向林天。
“林助理啊，你虽然是顾少言的助理，可又不是他的奴隶，犯法的事就没必要跟着做了吧？”
林天被纪渔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好半天才维持住正经。
他开口：“是关于纪先生的医生，顾总两年前就在接触一位精神方面很权威的专家，现在人家已经过来了，纪小姐确定不去看看吗？”
闻言，纪渔双目放光。
她站在沙发上，激动看着林天。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哥哥很有可能会醒？”
林天浅浅笑着：“目前还不清楚情况，你是病人家属，得你亲自去了才知道。”
“去，我们现在就去。”
纪渔从沙发上跳下来，抓着林天胳膊就往外走。
见纪渔这么兴奋，林天却生出一些愧疚。
感觉他是在顾少言欺骗纯洁的小白兔。
进入医院，纪渔迫不及待去和医生交流。
看着纪渔脸上无法掩饰的喜悦，林天默默走出医生办公室，去安全通道给林天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顾少言嘶哑的声音传来。
对面隐约还能听见沈之月的声音。
昨晚上顾少言在沈之月那留宿了，今天迟到，到现在还没去公司。
林天有些恍惚，他这么帮顾少言隐瞒纪渔，是对还是错？
许久没听见林天说话，顾少言不耐烦催促：“什么事？”
林天迅速回神，“纪小姐已经来医院了，而且她不知道你昨天在沈小姐那留宿的事，要不要……”
“我的私事用不着你操心，照顾好她。”
挂断电话，顾少言眼神复杂看向沈之月。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沈之月转过来冲他温柔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