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卓向阳再次带着早餐登门。
    陶月微喝了口豆浆才问：“昨天晚上调查的怎么样？”
    “我亲自出马，那必须是手到擒来啊！”卓向阳臭屁地说。
    黎南珍拍了他一下：“你就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卓向阳收敛了说笑的表情正色道：“服装二厂和三厂的赶工规模都比一厂那边大。
    二厂开了2个车间赶工，三厂直接5个车间全开，三个厂总订单大约在条左右，预计这周六交货。”
    “嘶——条？”陶月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语气非常肯定：“赵嘉牧一次性定这么多货，一定是找到了成熟的销售渠道或者稳定接盘的批发商。”
    “你猜的没错。”卓向阳点点头说：“我打听到赵嘉牧已经跟百货大楼牵上线，他的货会进入供销社采购清单。”
    黎南珍一脸震惊：“他竟然走通了供销社采购的路子？”
    在这个时代，供销社是民众日常购买生活物资的唯一官方渠道。
    货品进入供销社采购清单，就相当于拿到了官方的背书，很有可能会一飞冲天。
    如果赵嘉牧的牛仔裤能进入百货大楼售卖，那对他们三个牛仔这种还在摆摊的小生意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陶月微抬手揉了揉眉心：“别跟挤牙膏似的，你都打听到什么赶紧一股脑说了得了，我俩受的住。”
    “瞧你俩这急性子，你们以为进入供销社采购清单是轻轻松松的事？这里头弯弯绕多了去了。”
    卓向阳一口将包子吞掉，又喝了口稀饭顺了顺这才继续开口。
    “赵嘉牧应该是想学咱们两步走，一边把货批发卖给供销社快速回本，另一边摆摊跟咱们打对台赚去高额利润。
    但是首先一点，供销社采购清单可不是他一个披着橡胶厂皮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挤进去的。
    为了打通这里面的层层关节，他这边肯定搭了不少人情花了不少钱。
    而且他得考虑自己的零售生意，供销社那边的价格肯定不可能太低，所以根本影响不到咱们。
    至于摆摊零售打对台这块，那咱们更不用怕他，二位领导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分析完毕后卓向阳等了足足一分钟都不见两人开口。
    他顿时急了：“你们俩这是什么反应？我说的哪儿不对？你们倒是指出来啊！”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黎南珍贴心的把碟子往前推了推：“说的太好了，奖励你一颗茶叶蛋。”
    卓向阳这才松了口气：“早说啊，给我吓一跳，以后可不许这样唬我了哈，搞得我还以为哪儿出了大问题呢！”
    陶月微笑眯了眼：“没有问题，你刚才分析的非常好，我跟南珍完全是被你聪明的脑瓜震惊到了。”
    她顿了顿说：“不过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个人推测，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得继续调查确认一下。”
    “放心吧，王辰他媳妇和丈母娘都在百货大楼上班，我半夜把他捞起来嘱咐过才回来，估计今天晚上就有消息。”
    陶月微毫不吝啬竖起两个大拇指：“卓小二，你可以啊！这次一定要给你记上一功！”
    “算你有脑子！”黎南珍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满眼都是喜色。
    卓向阳顿时有些飘飘然：“得到二位领导夸奖，小的我瞬间不困了，还能再战三天三夜！”
    黎南珍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说你胖你就喘是吧？还再战三天三夜，你还要不要命了？”
    “哎哟，媳妇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看着两人斗嘴耍宝，陶月微唇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如果赵嘉牧那边跟卓小二打听到的一样，那咱们就只用保证好我们的新款牛仔裤顺利加工出货就行。”
    黎南珍开口：“明天下午我去宝桐厂看看情况，徐厂长那边进展顺利，周四咱们也好跟袁宁谈判交货时间。”
    陶月微点点头表示同意：“行，那就先这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