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云昆之战
作者:流斋十二   眷忆曾为挽别离最新章节     
    赵挽华:“将在外,有所不受。这没什么可指责的。”
    明月台认同地点了一下头。
    “但…本城主所说的话,必须遵从。所以,记得春月回来告诉他自去领罚三十大板,就说是我说的。”
    “……”明月台感觉自己沉默的声音甚至盖住了心跳。
    赵挽华问:“你怎么不上战场?”
    明月台恭谨地回答:“王爷有令,让属下务必守护好赵城主。况且,属下擅长暗杀之术,所率领的暗卫军也同样如此,上了战场所能发挥的作用着实有限。”
    “你可以去刺杀一下昆达嘛,他不也亲临战场了吗?”
    “王爷说,昆弥王君身边有钟无尘守护,属下去了也是难以近身,不如留在大营。”
    赵挽华目光扫过整个战场,撇撇嘴。
    不是她吹嘘,眼下这战场形势,也就恶七带领的中锋:骁狼军有一击之力,与昆弥的护卫军能称得上势均力敌。
    当然,中锋军中站在头排那显眼的一抹黑色,十分出彩。
    赵挽华指着那抹黑说:“你家王爷身体这就好了?能打得过吗?”
    “当然能。”明月台毫不犹豫道。
    赵挽华眉梢轻挑,对明月台这莫名自信不以为然。
    二人没在搭话。
    反正她这个临时被抓来当壮丁的三军主帅在这儿也发挥不了什么实质作用,刚想下台回去避避冷风的赵挽华突然被阿仪叫住。
    “小姐,有您的信送来了。”
    阿仪从台下往上走,将一张纸递进赵挽华手中。
    赵挽华接在手里,先是将其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番,随后侧头看向阿仪,满脸疑惑的说道:“这也太潦草了吧?连个信封都没有?”
    阿仪无奈地摊了摊手,回应道:“我拿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赵挽华也不啰嗦,展开来,一目十行。
    明月台早就抱紧了剑,竖直了耳朵仔细听。
    须臾过后,信直接被丢进了火盆,赵挽华丢完只说了一句:
    “回吧。”
    明月台赶紧跟上,大着胆子问:“赵城主…能不能问问,是何人信件?”
    赵挽华笑了,笑容和煦如冬日暖阳,“你想知道?”
    “……”明月台哆嗦了一下,灵机一动道,“我回营立马领二十军棍!”
    赵挽华淡淡道:“领五十军棍也不告诉你。”
    “……”明月台。
    ……
    回到营中,已是傍晚。
    等赵挽华从净间里沐浴完出来,便见自己的床凳上笔挺地坐着一人。
    连盔甲都还没有脱。
    一看就知,某人下了战场就跑来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赵挽华不自觉眼角抽搐,她道:“你来做什么?”
    “钟无尘给你送信了?”云眷舒问。
    赵挽华身着银华里衣,拭发的动作一顿,侧目而视,“明月台告诉你的?”
    云眷舒却道:“并非,今日战场上钟无尘亲口所说。”
    赵挽华坐去了镜子面前,换了一面继续擦拭,“是给我送了一封信,看了之后甚是无趣,也就烧了。”
    云眷舒从赵挽华手中拿走擦布,动作自然地撩起一缕黑丝,轻柔地擦拭了起来:“写什么了?”
    “说让你滚,他自己要给我当驸马。”
    赵挽华随口胡诌,还没说完,头皮一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赵挽华回头瞪他。
    “他真这样说么。”云眷舒声音轻柔如云间薄雾。
    赵挽华无语道:“我随口说的你也信?我和他才见过几面,他一个方外术士,莫非还会为我这皮相所惑,一见钟情不成?”
    她拿起梳子梳头,语气慵懒。
    “看看今日一场仗下来,云遥可有什么收获?钟无尘连信都告诉你了,不得说几句羞辱一下我这个三军统帅?”
    云眷舒没吭声,他当然不会告诉赵挽华,那是钟无尘的嫉妒心在作祟,故意离间他们俩。
    随即,他再次握住了她的柔丝,赵挽华“啪”地一下打在他手背上,阻止他继续残害自己的头发。
    “怎么,想让我变秃子不成?”
    “一时失手,你再让我试试?”云眷舒不死心的问。
    赵挽华从镜中看他,眼波流转间娇俏犹在,威胁之意若隐若现,道:
    “你确定?再扯掉我一根头发,我就让你好看。”
    云眷舒无奈放开:“好好…我不碰了。”
    心里却想着:看来他得回去找人练练手了。
    “今日这一战,有什么想法?”赵挽华问他。
    “胜败乃兵家常事。”云眷舒坐回了凳子上,甚至还泰然自若地端着床案上的冷茶一饮而尽。
    赵挽华回头,说:“你既没想法,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没事儿就早点回吧,整个人臭死了,熏得慌!”
    “阿挽……”
    “作甚?你不是有洁疾?我本以为这还算个优点,你说你没事改了它干什么,”赵挽华往外走了几步,朝外喊,“阿仪,阿仪?!水倒完了没?哪些熏香进来。”
    云眷舒深一声长叹溢出,眼角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无奈,“我走我走…”
    “早就该走了,每回但凡碰到的‘钟无尘’三个字有关就这么古怪。”
    赵挽华一面嘀咕,一面去到了床边,准备躺下。
    阿仪点着熏香进来了,与出帐的云眷舒擦肩而过。
    听着脚步走远,阿仪将熏香放在桌几上,道:“小姐困了?”
    “嗯。”
    赵挽华深深陷入温暖的床褥里,舒服地一声长叹。
    阿仪为她整理着锦被,说:“关于那封信,摄政王可信了小姐所说?”
    “随他信不信。”赵挽华无所谓道,“反正钟无尘的事儿,云眷舒每次都支支吾吾,永远只告诉我一半,凭啥我不行?还有那钟无尘,给我送个信,他还支会云卷舒一声,阿仪你说他什么意思?”
    阿仪说:“看不透,谁知道这两人究竟打什么算盘。”
    “是吧?”赵挽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朱唇微启,吐出的话语不甚清晰。
    “管他们做什么,我心中有数就好…”
    “小姐说的是。”阿仪轻细地讲完,将床帘放下来,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