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芝深吸一口气,眉头微蹙:“父皇,儿臣所得知的情报绝对可靠。赵国已经在暗中调动兵马,而且他们还派遣了镇北王前往辽东,与燕军私下协商结盟,意图南北夹击魏国。这一切,已是月初发生的事了。”
魏皇的面色瞬间凝重,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可恶,赵人竟敢背信弃义,企图撕毁幽都盟约!”
厅内的将士们闻言,皆面色一凛,他们深知这个消息的分量,一旦属实,将对魏国的战略部署造成重大影响。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传令兵的高呼声:“长安八百里加急!”
“长安...八百里加急!”
很快,一名传令兵手持信函,气喘吁吁地跑进厅内,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函。
魏皇迅速拆开信函,目光如鹰般扫过其中的内容,随后勃然大怒:“哼,太子软弱,齐相误国!他们竟向朕提议退还幽都六郡给赵国,以换取其罢兵言和。真是岂有此理!”说着,他将信函狠狠地摔在地上。
平西候见状,连忙俯身拾起奏折,快速浏览后,紧皱眉头道:“陛下,幽都六郡地势险要,若轻易归还赵国,我们魏国的千里平原将无险可守,后果不堪设想啊!”
魏雅芝此时站了出来,她沉声道:“父皇,儿臣认为,赵国之所以起兵,无非是为了收复幽都六郡。若我们主动归还,或可令其罢兵,如此一来,我们便可集中兵力对付燕军。”
“否则,魏国南北受敌,后果难料。万一...”
然而,魏皇却打断了她的话,他冷声道:“国家大事,岂容你一个女子置喙?燕军不过是虚张声势,待朕荡平辽东敌军,再回师幽都,让赵傲天看看,魏国岂是好欺负的!”
平西候附和道:“陛下圣明!”
魏皇看向魏雅芝,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雅芝,你这次做得很好,能够及时将这个重要消息传来。但前线危险重重,你还是尽快返回长安吧。”
魏雅芝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父皇,儿臣想留在军中,为魏国尽一份力。儿臣也善弓马骑射,并非娇贵之花,可以保护自己。而且,儿臣也想亲眼看看魏国将士的英勇。”
魏皇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这个女儿虽然平时娇惯,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输男儿的劲头。
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你就留在城中吧,但是一定要记住,不可乱跑。”
三月初一的清晨,辽东城外的海面波光粼粼,晨雾还未完全散去。
远处,一艘艘庞大的舰船陆续靠岸,密密麻麻的燕军士兵从船上鱼贯而下,他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直奔燕军大营而去。
这一幕,恰好被潜伏在暗处的魏国斥候尽收眼底,他们迅速将这一情报传回辽东城内。
然而,城内的魏皇对此仍一无所知。他自信满满地认为,燕军之所以这些天按兵不动,完全是因为惧怕魏国三十万大军的威势。
他端坐于龙椅之上,轻啜一口香茶,悠然地聆听着将领们的汇报,心中满是得意。
就在这时,平西侯急匆匆地走进大厅,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陛下,有紧急军情!”
魏皇微微皱眉,不耐烦地问道:“平西侯,何事惊慌?莫不是燕军开始发起进攻了?”
平西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回禀陛下,据斥候来报,有一支燕军舰队从海上而来,人数不下五万!”
魏皇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什么?竟有此事!”
他惊愕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朕大意了!难怪这些日子燕军坚守不出,原来是在等援军!”
平西侯继续说道:“据末将估算,如今燕军大营中的军队已经不下十万人,我们不可小觑啊!”
一旁的魏雅芝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焦急起来。她开口道:“父皇,若燕赵两国同时对我魏国发起进攻,我们该如何是好?”
魏皇的脸色愈发凝重,他开始在心中权衡利弊。他想起了之前收到的关于赵国暗中调动军队的消息,再结合现在燕军的动向,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不禁怀疑燕军是不是已经和赵国达成了某种秘密约定。
就在这时,又一名将领走进厅内,脸色同样凝重:“陛下,据探子回报,梁国也在往边境集结大军,似有进犯之意。”
这个消息无疑给魏皇又泼了一盆冷水,他惊愕道:“连梁国也要掺和进来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平西侯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陛下,若三国真的夹击魏国,我们恐怕危在旦夕。”
魏雅芝咬了咬嘴唇,说道:“父皇,我们不如将幽都六郡还给赵国吧,这样一来,我们至少能少一个敌人。”
魏皇闻言,长叹一声。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唯有弃车保帅,容不得半点犹豫和拖延。他不甘心地说道:“也罢,为了大局,只能如此了。”
随后,他转向魏雅芝,郑重地说道:“雅芝,你即刻启程返回长安,将朕的诏命带回,将幽都六郡归还给赵国。”
魏雅芝肃然领命:“儿臣遵旨!”
三月初四,在远离辽东的蓟北关城内,赵皇一行人也在紧锣密鼓地商议着军机要务。
府衙大厅内气氛凝重,蓟北关守将夏侯霸站在地图前,手指在幽都的位置上重重一点:“陛下,明日便是和燕国约定同时发起进攻的日子,蓟北关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待命,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挥师直取幽都!”
赵皇目光如炬,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了!”
就在这时,洪公公急匆匆地走进大厅,他神色紧张,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启禀陛下,魏国特使耶律洪求见!”
赵皇闻言,眸光一沉。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此时魏国遣使来赵,究竟是何用意?是求和?还是缓兵之计?或者是想要探听赵国的虚实?
他抬头看向洪公公,沉声道:“宣他进来吧!”
洪公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耶律洪便在大厅外出现。他身着魏国官服,脸上带着一丝不卑不亢的微笑,步履从容地走进大厅。
耶律洪向赵皇行礼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在下此次前来,是奉我魏国陛下之命,与赵国商议一件大事。”
赵皇冷冷地看着他,问道:“哦?魏皇有何大事要与寡人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