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稷闻言猛地回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赵元霸,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四弟,你怎能如此怀疑我?我赵元稷虽有心争夺皇位,但绝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伤害父皇。”
赵元霸被赵元稷的目光所震慑,他连忙低下头,低声道歉:“二哥,是我多疑了。我相信你!”
赵元霸顿了顿,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二哥,你刚才说的那个机会,是指什么?”
赵元稷深深地看了赵元霸一眼,然后缓缓道:“父皇这一病,朝堂上必定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会开始蠢蠢欲动。而我,筹谋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赵元霸听后,心头一颤,他猜到了赵元稷可能想借此机会夺取皇位。他紧张地问道:“二哥,难道你想......”
赵元稷打断了他的话,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说:“四弟,宫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府后从长计议!”
......
夜幕降临,镇北王府的庭院里,月光洒下,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仿佛在窃窃私语。
王府的正厅内,桌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
赵胤乾坐在主位上,他的身旁坐着两位佳人——夏海棠和魏雅芝。
赵胤乾见魏雅芝一直未动筷,便关切地问道:“雅芝,你怎么了?这几天看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魏雅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乾哥哥,我皇兄派人捎来书信,说魏军在紫荆关一带与燕军形成了对峙之势。他希望我能够劝说你,让赵国从海上出兵,进攻辽东,这样前后夹击,燕军必败无疑。”
赵胤乾听后,眉头紧锁,叹息道:“可惜父皇现在病重,无法料理朝政。我虽是监国皇子,但军政大事并非我一人说了算。更何况,自从父皇病重后,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此时用兵,百官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魏雅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她很快便掩饰过去,强颜欢笑道:“乾哥哥,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只是担心皇兄他们……”
赵胤乾安慰道:“雅芝你放心,紫荆关前有离江天险,凭此天堑,燕军必寸步难进。”
夏海棠见状,轻轻拍了拍魏雅芝的手背,柔声道:“雅芝妹妹,你也别太忧心了。天下事,不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所能决定的。”
魏雅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点了点头道:“对!我们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解决问题!”
话毕,三人纷纷动筷,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
突然,魏雅芝开口说道,“乾哥哥,我查阅了一些医书,知道龙草香若是用量得当,可以致人昏迷,但若加大剂量,则足以致命。但奇怪的是,这次下毒之人似乎手下留情了。”
赵胤乾和夏海棠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魏雅芝。
她继续道,“这龙草香若是足量,恐怕父皇此刻已性命堪忧。”
赵胤乾放下碗筷,沉声道:“雅芝说的没错,这龙草香确实是一种罕见的剧毒。但这次的情况确实令人费解。下毒者既然有能力下毒,就必然有能力直接毒死父皇,可他偏偏只用了微末的剂量,最多只能让中毒者神志不清,却不会致命。”
夏海棠也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殿下,您认为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赵胤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说明下毒的凶手必然是皇室中人。此人深知一旦父皇驾崩,赵国的皇权将会出现空窗期,届时朝野上下都会觊觎这空缺的皇位,赵国必定大乱。既然他手下留情,说明他还不想让局势变得那么糟糕,只要父皇还有一口气在,他就有时间慢慢筹谋,逐步掌握大权。”
魏雅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难道有人想造反?”
赵胤乾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眼下朝中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我会加强王府的守卫,你们平日里无事就呆在王府里,尽量少出门,以免发生意外。”
夏海棠叹了口气,她望着窗外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上京城又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洒在瑞王府那古朴而庄严的门前。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府门前缓缓停下,马蹄声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车的帘子被一位仆人轻轻掀起,紧接着,一名身披黑袍的老者从车上走下。
他抬头扫视四周,目光锐利如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确认四周无人后,他这才放心地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王府内,灯火通明,但除了巡逻的侍卫外,几乎无人走动。
老者轻车熟路地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瑞王赵元稷的书房前。
他轻轻推开门扉,悄然步入。
只见书房内,赵元稷正坐在书桌前,手中虽握着一卷书卷,但目光却并未停留在书页上。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旋即抬头,目光与老者的视线交汇,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臣杨德清拜见瑞王殿下!”老者摘下黑袍,露出了一张沧桑而威严的脸庞,他正是赵国的丞相杨德清。
赵元稷上前一步,扶起杨德清道:“诶,这里没有外人,舅舅无需多礼!”
杨德清被赵元稷扶起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
赵元稷的生母是杨贵妃,而杨贵妃则是杨德清的妹妹。
这份血脉相连的亲情,让杨德清对赵元稷充满了深厚的感情,这也是他站在瑞王赵元稷这边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赵元稷手中的书卷上,赞叹道:“殿下深夜还在研读典籍,真是敏而好学啊!”
赵元稷轻轻一笑,将书卷放在桌上,道:“不过是闲暇之余,随意翻阅罢了。舅舅,我们坐下说吧。”
两人坐定后,杨德清抬眸问道,“殿下,不知深夜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赵元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舅舅,你可知父皇命不久矣!”
杨德清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他连忙四下张望,生怕隔墙有耳,被外人听了去。
他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瑞王殿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慎言!”
赵元稷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舅舅,我和你透个底,这皇位,我志在必得!”
杨德清惊愕地看着赵元稷,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殿下,难道你想造反?”
赵元稷却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我姓赵,我是皇室的嫡子,这赵国的天下,本就是我的。你说说,我造了谁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