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苏小旗不愿待,随时可以离开,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石阡看到苏元迟迟没有说话,开口说道。
苏元没有畏惧,只有出离的愤怒。
原主那迟迟不散,隐藏在最深处的愤恨和仇怨,加上苏元两世为警的浩然正气,竟然让手中钢刀剧烈颤抖起来,隐隐有白光露出。
苏元现在只想要一刀斩断所有妖邪,整个人变得飘飘忽忽。
而在石阡几人看来,苏元身上隐隐有雾气升起,这是极致愤怒的表现,代表苏元整个人的炁已经达到巅峰。
“实质性的怒气?”石阡看着苏元身上的雾气,有些惊骇的和身边几人对视。
石阡有一句话说的好,武者练得就是胸中的一腔无畏热血,妖邪怕的也是这一腔无畏热血。
苏元现在这状态,无论实力如何,妖邪宵小难侵。
“还有浩然正气,苏小旗年纪轻轻竟养出了浩然正气?!”书生白衣夜更是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看着钢刀上的白气。
他们对付妖邪更多的靠一身怒气和血气,简单来说就是以恶制恶!比那些妖邪还要恶,让妖邪看见也只能绕着走。
可苏元这浩然正气,对付妖邪简直就是天克,即便力量微弱,也能让妖邪恶心生畏惧。
“看来苏小旗,的确是适合留在戊字旗啊。”石阡不由得说了一句,这次的苏小旗不再指苏里南,而是指眼前的苏元。
苏元只维持了那种奇异状态三息左右,就迅速平静下来,但却感觉满身大汗,刚刚进入那暴怒状态,竟然让他有种虚脱了的感觉。
但刚刚那种特殊感觉却记忆深刻,心中的怒意也没有消失,现在只想找到那个妖邪一刀斩之。
“那我父亲,是死在哪个案中?”
“东华镇,余杭城东南方的小镇子。那地方危险的紧,估计得七品高手进入才有可能探查的明白,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范畴,已经上报天道司了。”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过送死罢了。”
石阡可能是怕苏元急着报仇,着重解释了一下。
“天道司何时能来?”苏元又问了一句,要是天道司能帮他把妖邪解决了,倒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不知道,天道司实在太忙了,我们现在只能将东华镇那一片地方划出来,不让闲人进入。”
苏元自然不能一直等下去,那妖邪说不定还盯着他呢。
他必须抓紧时间把实力提升到七品,然后过去一探究竟。
“那现在我们手上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妖邪吗?”苏元又问了一句。
苏元现在也有些好奇,要是能诛杀妖邪,那个狴犴腰牌说不定也能给自己一点专门对付妖邪的功法。
“暂时没有。”石阡摇摇头。
“可惜·。”苏元感叹了一句。
“小旗怎么这么想见到妖邪的?”书生以为苏元会被吓到呢,没想到是这个反应。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苏元随口说了一句,尽量让情绪稳定,现在最需要的找到机会提升实力。
而不是被这妖邪牵着鼻子走,产生畏惧,否则暗处的妖邪可能又要乘虚而入了。
“那我们的当值是怎么安排的?”苏元又问了一句。
锦衣卫一般都会安排日常的当值任务,不知道戊字旗是怎么安排的。
没有妖邪,他就只能准备一下自己的扫街计划了!
有狴犴腰牌在手,余杭城的任何邪恶都要被他绳之以法!
“我们不需要当值,没任务的时候就出去吃喝嫖赌,没钱就在户所里面躺着。”石阡回了一句。
“吃喝嫖赌……”苏元的目光扫过四人,这四人还真是样样俱全啊。
“那今天,去勾栏听曲?”几人从来没有当值过,让他们巡街,怕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动力。
“嗯?小旗大人竟也有这种爱好!”白夜眼前一亮,一大早就去勾栏听曲,虽然没有那么多姑娘,但现在人少,静谧呀。
“主要是找个人多的地方坐坐,在户所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苏元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小旗大人!我认为不可!”石迁一脸端正:“现在不过卯时,哪有这个时间去勾栏听曲的,这简直是给整个锦衣卫抹黑!总旗大人知道了,怕是要罚我们的俸禄。”
苏元刚有些意动,又被石阡给拦住,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一大早去勾栏听曲,好像确实不怎么好啊。
“所以我觉得,还是去赌坊比较好,那里隐蔽,一般不会有人去。说不定还能赢下些许钱财,给我们的户所重新修一下!每天我看着我们破烂的户所,都感觉痛不欲生,痛哭流涕……”
苏元没想到石阡还有一颗正经的心,好悬没被他给闪了腰。
“赌坊还是算了吧……。”
苏元银子倒是不少,勾栏听曲,吃吃喝喝花不了太多钱。
但要进了赌坊,多少钱也不够花了。
“特鲁,想去吃东西。”樊特鲁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还是去喝酒,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一直靠在树旁的李清泉,竟然破天荒的站了起来,只是因为苏元要请客了。
“问个问题,你们平时俸禄够用吗?”苏元刚刚心中的郁气和紧张被手下这几员大将驱散了大半。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够!”
“一个月那么十几两银子,够谁花啊!要是没案子拿不到赏银,我们下半个月就窝在户所。”
他们的任务更危险,拿到的俸禄自然也多些。
苏元看着四人那冒绿光的眼睛,再算算时间,今天已是下旬了,几人怕是早已经荷包空空了。
苏元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抖的手臂,要收服这四人,用钱或许比用刀要简单的多吧,他好像有点白费力气了。
“那今天就先不查案了,勾栏听曲,吃饭饮酒!你们就多给我讲讲妖邪之事,我想多听听。”
几人的第一站就是教坊司,这里面的大多都是被抄家后的遗孤发作官妓,其中更是有不少颇有才情的女子。
白衣夜只要一发俸禄,有点闲钱就会往这边跑,已经把这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