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安崇山输得起。”
就连安崇山也不对脱罪抱什么希望了,他明白锦衣卫想要的是什么。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砍安乐湛那一刀,砍得好,砍得好啊,哈哈!”
“额,是我应该砍得。”苏元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可说话间,安崇山五指一抓,腰间佩刀瞬时解下,手臂再抬,其佩刀连着刀鞘横着朝苏元飞来。
赵林云也不为所动,任由刀朝着苏元劈去。
苏元没想到安崇山会突然出手,赶忙后踏一步。
左肩一缩,右臂抬起,甩出啪嗒一声,五指成爪,如苍鹰衔鱼稳稳咬住刀鞘。
同时手腕向上一扳,将刀上千斤之力尽力消解。
刀是停住了,劲道却传入刀鞘。
嗡的一声,刀身自刀鞘中划出一寸,寒光射出,让苏元不由得眯起眼睛。
“嚯,年纪轻轻能将拳劲练到如此境界,好苗子,真是好苗子啊,可惜了……”
安崇山有些错愕,他本是想在死前让苏元出个丑,好出一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接住了。
不过他本意也不在此,对着苏元继续说:
“这狼脊刀就当还你那一刀之恩,据说是一件法器,现在虽不知用法,但单论材质,也可称凡兵无敌。”
“苏元,拿着这把刀拼出一条活命来吧,不要以为解决此案你就能活命。北军有靠山,难道南军没有吗?”
最后一句话,安崇山已经转向赵林云,那是他给锦衣卫的警告。
苏元将刀扶正,刀身顺势滑入刀鞘,声如狼啸。
的确是把好刀,苏元也不客气地收进缩影镯了。
然后没好气的开口:“你们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我说幕后主使不是安崇山,另有其人!”
苏元又看向赵林云:“千户大人,此次若是不能将真凶抓捕归案,再挖一次地道,余杭城可能就没了!”
赵林云冷笑一声:“另有其人?证据确凿,安崇山都无力辩驳,你还要横生事端。”
“怎么?一把破刀就把你收买了?”
“啧,跟刀没关系,此案还有诸多疑点,要是抓错了人,那可就是给余杭城留下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可要是幕后主使逍遥法外,还可能挖出第2条,第3条地道……到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赵林云略微沉默,苏元说得很有道理,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安崇山,他不认为自己拿错了人。
“小子?你当真觉得凶手不是我?”这时候安崇山终于忍不住了。
他本来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苏元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说话。
“是的,我觉得另有其人。”苏元回道:“如果你不喊冤的话,也可以这么结案。”
“啊?冤啊!我冤死了!”安崇山立马明白,大声喊冤:“这里发生的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说另有其人,那凶手是谁?”赵林云微微皱眉。
苏元说动了他,他决定还是谨慎一些。
“伍康伯,有嫌疑。”苏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名字。
虽然证据不足,但现在不说,可能就要草草结案了。
赵林云不由得嗤笑一声:“此案跟伍康伯八竿子扯不上关系,你有何证据让我去拿他。”
“他是宫中端妃的表兄,向来谨小慎微,即便是暗卫也没拿到他的把柄。”
“曹正豪。”苏元说了一个名字:“伍康伯手下失踪了一个总旗,他在失踪之前曾经想过来府衙和监护所,可惜走了一半,就没人见过他了。”
“而且他的省亲文书,第二日才托同僚递上去……”
苏元很快将疑点说了一遍。
“就这?就因为省亲文书,晚了一日,你就觉得幕后主使者是伍康伯?”
如果可以选,赵林云肯定会选择对南军下手。
第一南军牵扯的人更少,而且底子更好。
只需要替换几个主要部将,就可以打造一支可战之兵。
而北军中不少都是皇亲国戚,虽然是酒囊饭袋,却动一发而牵全身。
即便是有玉飞和七皇子在后面坐镇,他也得小心行事
“我见他一面,只要见他一次,问几个问题,就能下定论。”苏元再次开口。
苏元要等的,是狴犴腰牌的提示,来验证自己心中那诸多猜测。
“当真!”
赵林云还未说话,安崇山先眼前一亮:“赵千户,千户大人,给个机会!就让他见一面!这案子可关乎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啊,不得不谨慎。”
他本来都打算安心赴死了,现在看到了一抹生机,怎么能不赶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