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和大队长抬头看着她,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啥?拆迁?
大队长:“祁妹子,你可别瞎说,这事你从哪打听到的。”
苏子祁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相信,拿出了早就准备好那套说辞。
“太爷,大队长,前不久你们接到了星城派出所的电话吧。”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错开,看向苏子祁。
“那电话跟你有关?你去了星城,见到你大姑了?”
苏子祁点头。
“是。我不仅在星城见到了大姑,还意外救了个领导的小孙子。
“他听说我老家是莲城苏家大队,就说我们大队运气好,铁路要从这边过。还告诉我别卖房子和田地。你说这啥意思,不就是要拆迁。”
太爷和大队长面色凝重,“祁妹子,你说的是真的?”
苏子祁眉心蹙了蹙,莫非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会呀,前世满满是8月初让赵大叔和贤成叔买房买地的,现在才7月下旬。
她这只蝴蝶翅膀扇动的力道有这么大?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赶回来说这事。不过这是机密消息,还没到公开得时候,要不是因为我救了他小孙子,领导也不会说。为了不走漏风声,我都没敢打电话、发电报。好了,就是这么个事,你们知道就成,可不能说是我说出来的。”
大队长来回踱步,他就知道,赵大福和成崽这几天撺掇着要买村里的房子、田地有猫腻,看来这两人也得到了消息,却偷偷瞒着,这是想趁火打劫呀。
幸好他留了一手,找了些借口,让他们等着,没给盖公章。
太爷思忖再三,抬手往上指了指。
“祁妹子,你说的这事,上面多久会有消息传下来。”
苏子祁记得前世是在8月中下旬县里才传出消息的,便道,“一到两个月。”
太爷点了点头,“行,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你就别管了。你爸的腿好些了吗,你大姑一家在星城过得如何?”
苏子祁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我爸还在住院呢,医生说他的腿伤得重,得好好养。就算出了院,也得去做复查,康复治疗。
“我大姑爷几年前被过继了,带着一家人去了星城,6口人挤在40多平方米的小屋住呢。去年大哥毕业了,大姑借钱给他买了份工作,现在还在外面摆摊还债。”
听她这么说,太爷和大队长也就没往下追问了,他们可不是那些爱挖人隐私的婆子。
大队长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祁妹子,你这次在家呆多久?”
苏子祁腼腆地笑了笑,掏出两张大团结放在桌上。
“我就是回来告诉你们这件事,再回家收拾点东西就走,今天还得赶车回羊城呢。
“对了,大队长,我们一时半会回不来,没几天就要收稻谷了,麻烦你出面请几个好手帮我家收稻谷,这是工钱,你看着开。一会我把钥匙送过来。”
大队长拿起一张大团结递给她,笑容暖了几分,“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钱,10块足够了。你是个好妹子,我们心里有数,赶紧忙你的去吧。”
“好”,苏子祁把长沙烟掏出来,放在桌上,“太爷,大队长,上次的事多亏了你们,这是我爸让我带回来孝敬你们的,一人一条,不许推让啊。我走了,拜拜。”
说完,一溜烟跑了。
大队长嘴角的笑纹更深了,他看了眼太爷,假意训斥。
“这个江崽,刚从他弟弟那把钱要回去,还没养好自己身子呢,就让祁妹子来送这么贵的烟,真是不像话。我这就给祁妹子送过去。”
太爷睨了他一眼,把他那条往外推了推,又拿起自己那条嗅了嗅。
“去吧,反正他孝敬我这条我收下了,好久没抽过‘长沙’了。”
大队长拿起烟的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地把烟塞进了短褂里。
“咳咳,既然他有这份心,我还是收下吧,也不能寒了他的心不是。”
太爷拆了烟,正找火柴点火呢,没空搭理他的自说自话。
见状,大队长也不多话,转身往外走。
这烟他知道,贵,7毛一包,还要烟票。他得趁着人少,赶紧回去把烟藏起来,留着来贵客的时候再拿出来显摆。
万一运气不好,路上遇见个没长眼的,问他要一两根抽,这一天他就啥也不用干,只剩心疼和懊悔了。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那一瞬间,后面悠悠传来一句,“烟可以抽,话可不能乱说。这件事,这烟,都跟江崽、祁妹子没关系。”
大队长抬头望着远方湛蓝的天空,回了句,“太爷放心,我会让人看住她的。”
苏子祁在一片狗吠中回了家,桂花娘把院子收拾得很干净,她开了锁,径直回屋,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神色一凛,走到窗台仔细检查,又推开窗户看了看,果然,有撬过的痕迹,白纸片也不见了。
她又把木箱往上一提,看了看木箱底部,又看了看侧边,白纸片凌乱了。
谁进过她的屋,他在找什么?
书桌?
宝贝?
他怎么会知道?
那天她心血来潮,把书桌收进了空间,就是担心有人通过书桌发现端倪,猜到她得到了宝贝。
她特意清除了书桌存在过的痕迹,将大木箱挪了过来,这样房间就不会显得空旷突兀了。
为以防万一,她又在窗户两边压了2张细小的白色纸片,在大木箱底部和边缘各压了两张白色纸片。
现在,东西没了,乱了,谁来过?
她想起说到拆迁时,太爷和大队长那凝重的神色,突然福至心灵。
是她,苏姵姵,一定是她回来了。
看来还得去趟奶奶家了,打探消息,顺带借点钱花花。
如果……
也许还能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