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在李青的控制下向夏菱的位置飞去,后者的翅膀扇动银白色纹路的金属羽毛,无一例外地阻拦下巨石的攻击。
“你怎么可能是秦宇澜?”
“你又看不清我的脸,更听不清我的声音,「控石」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能……”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也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更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伊术」。
这是洛一川说过的。
可以负责任地说,一个试验品的能力,比指纹和dna更能证明他的身份。
可,怎么会是他?
当年……
“秦宇澜,本姑娘的幻想,全被你搞毁了!”夏菱眼角有些许泪光,不知为何,李青总觉得她对自己的情感有些奇怪。
emmm。
很纠结?
“什么幻想,和俺老秦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两年前的晚上吗?”
“不记得。”
“我让你不记得,本姑娘非得把你的面具打烂,仔细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说谎。”夏菱纵身一跃,整个人悬浮在天上,数百道粉色金属羽毛如雨落般向下穿刺,密集程度让人避无可避。
“嗯?两个人有故事?”李青竟有些吃瓜地自言自语,但他一边想着,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只见他双手向地面上一按,周围的巨石向中间合拢,拼凑出一道等身大的墙壁,完美阻击着粉色大雨的倾盆下落。
“转!”夏菱的手往旁边一横,羽毛改变了攻击方向,绕过那巨石向李青本体刺去。
一时间,四面八方都被粉色包围。
“一字诀?我也会。”李青有些中二地说道,随后手中土石聚合,墙壁向本体蔓延,直接变作一个圆形将他覆盖住,“围。”
“憋不死你。”
“炸。”李青迷上了发招前用一个字开场的行为,同时,自己的圆形土墙分崩离析,化作一块块碎石,在与羽毛相互碰撞的同时在身体周围旋转着,最后两者皆散落一地。
李青捡起一根羽毛说道:“你的翅膀是陨铁,但可惜离体的羽毛不是。它终究只是赋能的产物,硬一会儿就会软下去,不能持久。”
“就像你秦大少爷一样吗?”
“嗯???”李青借坡下驴,重重地点点头,“对,就像我秦宇澜一样,一模一样!”
“你不是秦宇澜,他最狂妄自大,怎么会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夏菱说道。
“好了,我不想陪你玩了,再不把他带回去,今晚的睡前故事就得延迟了。”李青随便她怎么遐想,他也只是心血来潮给对方的认知上铺上一层迷雾罢了,他在她心里究竟是谁,完全不重要。
最近认识了这么多试验品,他并没有焦虑,反而更清晰地认识到一个真相——他似乎可以更猖狂些,因为,试验品之间,强度似乎并不相同。
话到此处,李青抬手举过头顶,周围的落石凝成一只巨手,直接在空中抓住夏菱的身体,令其不得动弹:“你心存良知,以后赚钱记得找合适的事儿。”
随后,他缓缓走过张祁罗的身体,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说了一句话:“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以后晚上开车别戴墨镜。”随后,他直接提起了姚彦的衣服,简单检查了一下后,向着车后的方向走去。
“两年前,凤凰城的唐朝酒店,你救下了一个醉酒后险些被侵犯的少女,你还记得吗?”被禁锢的夏菱并没有太多想反抗的想法,况且,相比于其他试验品,她的陨铁植入在后背与延伸的翅膀上,本体并不具备太强大的「蛮力」。
“抱歉,两年前的事,我确实记不太清了。”李青轻声回复了一句,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原来她嘴里的“故事”不是和秦宇澜,而是这一身斗篷下的自己啊。
他救过她么?
忘了,谁救人还看脸啊,作为新世纪的优秀青年,自然是以助人为乐作为行事准则,其余之事,自然是一个不想。
说完,他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那石化的巨手化作乱石散落一地,夏菱缓缓落地,那粉色羽毛依旧接住她的身体,避免足尖与尘埃接触。
“你在干什么,你把他放走了!”张祁罗双腿实在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于是靠在山边,颇为生气地说。
“技不如人,不是主观想法,不要诬陷我。”夏菱的翅膀把他扶起来,随后用力将他扔回驾驶位。他刚才踩下油门的动作已经让她失望透顶,即便是金钱交易,夏菱也有些嫌脏。
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是一个很洁癖的人。
而这一切,还要拜张祁罗所赐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本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对,出淤泥而不染不才是自己的想法吗?
“一个会扔石头的家伙罢了,你不是会飞吗,最后那只手,为什么不躲?”
夏菱愣了愣:“对哦,我为什么不躲。”
可能是,印象里,他不会伤害自己吧。
“你问我呢?”张祁罗快被气死了。
“对,一个扔石头的莽夫罢了,我比他灵活很多,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夏菱浅浅一笑,“哦~因为,他不是他。”
秦宇澜的「控石」,做不到最后一招那般精妙,而且如果是他,说出的话早就充满“国粹”了。她能看出此人在用力装扮出没有礼貌的样子,但他骨子里的修养是藏不住的。
他竟然也能「控石」!
好厉害。
是「复制」,还是「模仿」?亦或是……
“你心灵风暴完了没,说到底,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两年前不就是他突然冲出来把你抱走的吗?呵,难怪我出了这么多钱最后还是换来了你的临阵倒戈,原来是遇见情郎了是吧。”他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两年,你到底用他的形象做过多少次幻想的春梦啊,能让你对他这么放心,被石头手抓住的时候,你不会在暗爽吧。”
“砰。”夏菱的脚直接踹在车身上,张祁罗连人带车整个向悬崖掉下去。
“聒噪,想事情的思路都被打断了。”她坐在自己的翅膀上,悬浮在离地半米的高度,思索着两年前的故事。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洁白色的羽毛,圣洁,而出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