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睛看清楚了么,都给我老实排队,刚刚的命令依旧有效,谁再敢违背,军棍伺候!”
一声令下,这一回所有人都开始配合了起来,而后李洪的视线便注意到了下方滚在地上的两人。
“松开!”
没有扩音器,只是轻轻的一句,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霸气,王二又是不动声色的对着齐贵的腰间打了一拳,随后放手,只剩下齐贵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头上的李洪。
“大……大人,我愿意挨军棍,我……”
“千……千户大……大人,我愿意挨军棍,小人我……愿意多挨几棍,请大人开恩!”
齐贵结结巴巴的说着,脸上满是灰败和惶恐,原本不愿挨的军棍,此时却已经成了他渴求的东西。
试图在军中挑起哗变,这毫无疑问乃是死罪,挨上几十下军棍或许会丢掉大半条命,但总比整条小命没了强啊。
李洪闻言却是冷笑一声,眼神冰冷的看着齐贵,淡淡的说道:“你想挨军棍是吧,那就打,一百下军棍,扛过去了此事罢了,抗不过去,家属亲眷,打入贱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惊,大家都猜得到,齐贵竟然敢试图引起军中哗变,那这命必然是留不住的,一百下军棍,只要不是故意手下留情,铁人便是也要给打死了,可齐贵死了竟然还不算,还要将亲眷打成贱籍?
全场哗然,只不顾这一回却无人再敢大声说话,只能在心中震惊。
“你怎么敢!”
齐贵听见李洪不但要自己的命,还要将他的亲眷打成贱籍,顿时爆喝一声,本就**和街头混混,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齐贵手上早就不止沾了一人的血,此时盛怒之下,突然从地上怕了起来,面容狰狞的冲到了李洪的面前,一双手就要往李洪的脖子上掐去。
只可惜,二人之间还横了一个点兵台,这么远的距离,早就又校尉反应过来,这可是朱元璋亲自命过来的千户,谁敢不好生招呼,二话不说,瞬间拔出腰刀。
刀光闪过,温热的鲜血四处喷洒,齐贵好大一颗头颅,就这么咕溜溜的滚到了地上,而无头的尸体随着惯性走了两步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突然的变故,又一次震惊了所有人,李洪站在台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的规矩就是这样,人死了也不能改变了什么,违背军法,那便是一百军棍,扛过去了,你是条好汉,抗不过去,死了,亲眷一概打入贱籍!”
“来人,将这人的头颅挂在校场门口三日,以儆效尤!”
李洪声音冷峻而严厉,可实则胃里翻江倒海,两辈子为人,还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只不过李洪也清楚,今日便是他立威的时刻,如今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势,他若是忍受不住,吐了出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李洪只能强忍着恶心,努力的不去看那一摊血液和尸体,而是将视线转到刚刚虽齐贵一起过来的那混混身上。
那混混见刚刚还活生生的齐贵此时就变成了一个无头尸体,早就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嘴里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话。
李洪冷哼了一声言道:“起来吧,你虽未参与扇动哗变,但终究是违了我的令,二十军滚你逃不掉,这个月的军饷也没了!”
“是,谢千户大人赏棍,谢千户大人赏棍!”
那人听见自己不用死,只用挨几下军棍,顿时喜出望外,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李洪懒得理他,示意了赵武一眼,赵武立刻明白了李洪的意思,将那人拉到队伍一边,开始一下一下的将军棍重重的打在那人的屁股上。
那人就犹如疯了一般,每挨一下,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可等打完一棍下一棍没打之前,就开始哈哈大笑。
这疯了一般的样子,和被校尉拖走的齐贵尸体,都让这群士卒打心里害怕起了李洪,谁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开始排队造册,不推不挤,连句闲话都没有,乖巧的样子就跟幼儿园小朋友排队等待老师发糖果一样。
朱元璋对于大明的官员十分苛刻,但对百姓和普通兵丁却非常照顾,按照规定,这些最低级的士兵,每个月的军饷足有一石米。
只不过规定是规定,下面施行的时候经过层层剥削,兵卒们能到手的粮米能有三四斗就不错了。
可是等他们造完册,皆着排队去领饷的时候,所有人都乐疯了,因为他们发现李洪发的饷竟然是足饷。
整整一石米,一分不差!
领完米的士卒将消息传出去,顿时后方的士卒便激动了起来,麻木涣散的眼神中也突然有了生机,看起来不再像是行尸走肉,而真的开始像是一个人了起来。
而李洪也适时的再次端起扩音器开口说道:“你们可都看好了,这里的粮,给你们每个人都发足饷也绰绰有余,这剩下的米,也全都是你们的,依照你们平时操练的表现给予奖惩,我的规矩很简单,表现好的,领更多的饷,表现不好的,军棍伺候,还要罚你们下个月的饷,若是有违军令,那就看你们能不能抗的过一百下啊军棍了!”
恩威并施,有理有据,最重要的是李洪真的给足了粮饷,下方兵卒无一人反驳,皆都是兴致冲冲的模样。
李洪则继续说道:“你们也别想着这个月将饷领完了,就可以不出来操练,回去跑自己的营生,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已经从圣上那里要了准许,可以直接杀掉你们当中的三分之一!”
“刚刚造的名册当中,都写下了你们的姓名住址和亲眷,谁也要是敢不出操,也不用走军棍的形式了,直接斩首示众,亲眷同样打入贱籍,你们大可以不信,都可以试一试,看看我下手时会不会手软!”
不来出操就要砍头?
所有人都寒蝉若禁,可是也不敢不信,毕竟齐贵留下的血可还没干呢。
而已经对李洪有些改观的王二,此时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最终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报告!”
“讲!”
李洪低头望去,心中则对这人还记得他立下说话前先将报告的行为十分满意。
王二问道:“可若是有人当真身体不便,又或者家中有什么大事,所以当真出不了操该怎么办……”
“可若是有人当真身体不便,又或者家中有什么大事,所以当真出不了操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