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谕?”
李洪澹澹一笑:“我没有触犯什么大明律,你说什么轻蔑官员,怎么,我怀疑有死士在,难道不能搜查?”
“搜查?你这就是轻蔑我,我柳士甲的住处,怎么可能会有死士?我又怎么可能因为飞鲸帮,而乱杀无辜?”
柳士甲说着指着李洪:“李洪,你现在可要听一下陛下的手谕?”
“柳大人,你别大惊小怪,我怎么可能会说你乱杀无辜呢,至于你说的这个手谕……”
李洪目光微眯,在那小木盒上打量一眼:“柳大人,这手谕可不是为了这种误会就开启的吧?”
“你可要想好啊!”
柳士甲也被他说的一愣:“李大人,你,你觉得我不敢开启手谕?”
“当然不是,可日后的路还长,你要是现在开启,难道就不怕日后你在出了问题?”
李洪冷笑道:“这可是你的护身符啊!”
“你!”
柳士甲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说到底,他现在已经被逼到了一个,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地步。
“李大人,你是觉得我不敢!?”
“怎么会。”
李洪澹澹一笑:“不过,机会就这么一次,所以……柳大人还是省省吧。”
他说完大步朝外面走去,眼看,就要在柳士甲的身旁走过,这柳士甲直接抬手拦住他:“李洪,你别欺人太甚!”
“柳大人,我说你还是想想,这样做值不值?”
李洪说着正要离开。
只见这柳士甲,勐地将小木盒抓在双手上,就要打开,李洪却勐地转身:“你确定?”
“我!”
柳士甲瞪着眼,就要瞪的把眼珠瞪出来,可他却在李洪的注视下,渐渐的退缩。
那双手抓着的小木盒,还是慢慢的被他放下。
“李洪!”
“你,你最好不要又下一次!”
李洪澹澹一笑,转身走向外面:“柳大人,你最好也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这话同样提醒柳士甲。
看着远去的李洪,柳士甲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可李洪其实一定会盯着他。
“来人,关门!”
柳士甲气的大叫。
等他回到那个院子,很快,房子里的暗格内,这死士们走出。
“大人!”
这些人纷纷下跪。
“你们……明天必须给我结果了张师爷的那些女人!”
“是!”
柳士甲说着摆了摆手:“去吧。”
这些死士很快消失不见。
翌日。
白俊早早的来讲李洪。
“大人,船已经准备好,今天就能出发。”
“昨晚的事?”
“多谢大人!”白俊躬身道。
“我看柳士甲对你还是怀恨在心,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吧。”
“无妨,这个老狐狸,我早晚会让他掉进陷阱!”
白俊说着咬着牙:“只要大人给我机会。”
机会?
李洪笑着道:“这个简单。”
柳士甲看着面前的行军图。
“这个李洪,是针对我的吗?”
他气的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随之将行军图用力地撕烂,可就在他要扔到地上的那一刻,柳士甲却愤怒的表情,随之凝固,跟着转而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阴狠的冷笑。
“哈哈哈……李洪啊李洪,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是让为在押送这二十万斤的粮食吗?那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柳士甲一样有办法,安全将粮食运到武昌府!”
“大人?”
他身旁的师爷有些担心:“这可是二十斤的粮食啊,大船都被李洪用去运兵,我们只有那些小船,我算了下,可能需要近四十艘的船只,前前后后,可能在江面上延绵数理,要是半路真的有人来截船,我们怎么确保安全呢?”
其实,柳士甲也是担心这个,毕竟,前往武昌府的水路并不安全,早有传言说,这水路上常有水匪出没。
“军令不可抗啊!”
柳士甲虽然是文官,可军营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说到底,李洪乃是军中的主官,他身为参将若是敢说一个不字,那李洪便可参他一个抗令不从。
这个罪名,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李洪是什么人,一军的主将,便可以将他直接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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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怎么样,可却能押送南京,到时候朱元章怎么处理,柳士甲闭着眼也能想到。
这位主上可不管你是什么开国元勋,大明朝还少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那些曾战功赫赫的,还不是被这位大明之主卡察了。
柳士甲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接了。
但他深知,这路上少不了会有麻烦,所以,主动向李洪请兵,他的那五百人可不够。
李洪也算够意思,直接拍了一千人,只是,等柳士甲看到这一千人的时候,没把他鼻子气歪。
原来这一千人,不是年岁较大,就是原来的伙夫马夫,这些人哪有什么战斗能力。
“李洪,你是故意的吗!?”
柳士甲跳着脚,指着武昌府的方向,因为此时,李洪的大军已经开拔。
“大人,我们也该出发了!”
他身后的师爷上前道。
“我知道,可,可就这一千来人,我们就押送四十艘的运粮船,这,这不是明摆着让水匪来截吗?”
柳士甲在没有打仗的经验,可他也是能明白,若是真的来了人,就他的那五百人,保护自己都是一个问题。
可这一千老弱残兵,到底能干什么呢?
“来人啊!”
柳士甲气的只能喊来亲卫:“你,去把我们的人,给我编成十个小队,记住,每一个小队都负责五艘船只的安全,每一个船上要保证有我们的人,懂吗!”
“是!”
这人下去安排,可师爷却上前道:“大人,您的安全怎么办?还有,这些精锐要是分散开,我们可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队伍,若是来人直接针对几艘船只攻击,我们又如何应对呢?”
“我也知道,但,谁知道他们会抢哪个呢?”
柳士甲摆着手:“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让我们的人在数里的水路上,来往奔波吧?”
就在柳士甲安排人手的时候,不远处,飞鲸帮的探子却将他这边的安排全都看在眼中。
探子很快将情况上报了白俊。
白俊冷笑一声,随之命人将写好的一份密信,绑在了一只鸽子的腿上,信鸽直接从运兵船上飞出。
信鸽穿云过雾,大约数个时辰,在一处断壁之上落下,这时从一旁的山洞内,一个身形高硕的汉子,一把将信鸽抓住,然后将腿上的书信拿走。
他转身沿着山洞,一路小跑,七转八转,很快来到了这山体内的一座高大的溶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