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过后，如月枕着我的臂膀，蜷缩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她睡得那样香甜，嘴角时不时地浮现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偶尔还会发出嘻嘻的笑声。
    她也许正在做美梦，梦中回到了她快乐的童年。我痴痴地看着熟睡中的她，那恬静的神态，那轻轻颤动的长长睫毛，那雪白、细腻的皮肤，那嘴角的一抹甜甜的微笑，犹如熟睡中的婴儿，那样的纯净，那样的甜美。
    看着熟睡中的她，我油然升起一种深深的爱怜，尽管臂膀被她枕得酸麻，我依然不敢动弹一下。我不忍心惊动她的美梦，我估计，这样的美梦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她睁开眼，见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禁羞红了脸，嘤咛一声把脸埋入我的胸膛，娇声说:“睡了一夜，肯定丑死了，不要这样看我。”
    “哪里丑？睡梦中的你更美了。我都被你迷得一夜没睡，都在看你呢。”我笑着说。
    “真的吗？”她抬起头，睁大眼睛仔细地端详了我一会，又突然惊叫道，“哎呀，真的，你眼睛里满是血丝。昨天，你这样的辛苦，还一夜不睡，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她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拿起被枕了一夜的胳膊揉了揉，说:“如月，没什么的，我的身体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如月看了看我的胳膊，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郭皓，你的手臂是不是被我枕了一夜？”
    “是的。”
    “你为什么不拿开手臂？”
    “我看你睡得这么香甜，好像正在做美梦，我怕惊醒了你。”我笑着解释。
    说完这话，我看到如月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郭皓，下次别这么傻了。你的胳膊现在一定又酸又疼了吧？你一个晚上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全身也一定很难受，让我来帮你做个全身按摩吧。对按摩我还是很在行的，因为我在怡红院专门进行过这样的培训。”说完，如月突然翻身坐起，就要向我展示着她的按摩技艺。
    此刻，她没有注意自己还赤裸着身子。那雪白的上身，那绸缎般的皮肤，在清晨透进来的阳光映照下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我直勾勾地看着，一动不动。
    见我这副呆样，如月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想想不对，又用一只手捂住我的眼，叫道:“你这个坏郭皓，赶快闭上眼，不准看。”
    “我哪里坏了？古人云:‘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给我看的美，我不看，岂不是傻子？”我笑着说，眼睛不但不闭，反倒睁得大大的。
    如月无法，只得钻到被子里，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来。
    我也起身，边穿衣服边说:“如月，今天早上的按摩就免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让我尝尝你的手艺。等一下我们出去买一点易容需要的原料。我们要改变一下容貌再混进杭州城。”
    “你还会易容？”如月惊喜叫道。
    “是的。那是我父亲军营中一位精通易容术的军官教给我的。那还是我六七岁的时候。那一次，我父亲带我来到军营中。那时，我小孩子心性，天性好玩，到处乱窜。
    有一天，我来到一位军官房中。只见这位军官的房中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和人脸模型。我非常好奇，看着他利用手中的画笔和瓶瓶罐罐中的各种原料让那些模型上的人脸变化万千。
    这太神奇了，我兴趣大增，非缠着他教我不可。这军官见我心诚，悟性又高，就干脆收了我做徒弟，把他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了我。
    本来我家里有易容的原料，甚至还有几张人皮面具，但当时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只得就地取材了。”我有些得意地叙说着。如月则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我们来到街上，买好了易容的原料，又买了几套男人的衣服。
    回到客栈，我调好易容的原料，细细地在如月的脸上描画起来。不一会，如月就变成了一位眉毛较粗，脸色黝黑，身型瘦小的汉子。如月在铜镜中看到这副形象，惊讶地张大嘴巴，差点尖叫起来。幸好我眼疾手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们易好了容，在房间里放上一锭银子，来到院子里牵上张世杰的白马，又来到市场上买了一匹。我们一人骑着一匹马，说说笑笑地回到了临安（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