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殇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受伤的他抱起来虽有些吃力,却仍想逗弄一下怀中的简直。
果然,简直闻言,再度射生气,一把将他推开。
顾南殇因受伤而力气大不如前,被简直一推,便倒在了地上,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涌出。
简直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他本只想挣脱这人霸道又强势的怀抱,却未料到会是这般局面。
那个在他心中似乎永远能将一切事情尽在掌握的男人,此刻虚弱地躺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
他看着顾南殇胸口的衣襟瞬间被鲜血染红,心中满是慌乱和自责。想上前扶起他,却又有些犹豫。
“我……我不是故意的。”简直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好吗?你明知道那是旧伤,为何剑刺上来也不知道躲着?”
“你是嫌自己当祸害当得太久了吗?”简直接连的话语中全是责备,但听在顾南殇的耳中,却是满满的关心。
顾南殇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一暖,伸出手轻轻握住简直的手,微笑着说:“不怪你。
最后,简直慌忙蹲下身,吃力地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艰难地一步一挪,将人送到了自己的床榻。
看着明明双唇都在泛白的顾南殇,却仍是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着自己,简直有些怀疑,这人前阵子伤的怕是脑袋。
都不知道疼吗?
“你怎知本王受了伤?”顾南殇看着简直那双白玉般的手,正欲扒开他的衣服,查看被掩藏起来的伤处。
顾南殇的眼里满是笑意,一动不动地任由简直对他“为所欲为”。
简直欲想替顾南殇查看伤势,却又怕弄疼了他,动作变得十分小心,但这样的举动却让两人之间平添几分暧昧之意。
“你受伤这事不是天下皆知吗?”简直看着面前的顾南殇,“你胆子可真大,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锦越,不怕……”
突然简直的话说不下去了。
这人一身的伤痕,深深浅浅,都是战场留下的吧。
他从前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
以为他是强大的,从不会受伤。可是,那满身的伤痕,尤其是刚刚被他的短剑刺入的位置,不深,却那鲜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我去喊大夫。”简直刚想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了,“你……你怎么样?”简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不用了,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顾南殇说着,从袖口掏出一瓶药来,“这是治伤的良药,你帮我涂上吧。”
虽然在尚未愈合的旧伤被人又刺入一剑,拉扯了旧患,一时疼得有些难忍。
不过想到能让简直乖乖地给自己上药,顾南殇顿时觉得,自己这伤伤得太值了。
想到那双白玉般的手在自己身上忙碌,他就忍不住蠢蠢欲动。
简直闻言不疑有他,接过药瓶。取了些清水,小心翼翼的替顾南殇擦拭掉胸前的血迹,而后才将那膏药,轻轻的涂抹在顾南殇的伤口上。
那么多伤,深深浅浅,这人是不知道疼的吗?
虽然不是大夫,但是一些简单的包扎简直还是能处理的,这时候他也不愿惊醒了外人,直接拿了自己的一件里衣,撕了给顾南殇把伤口裹好。
动作不算熟练,虽然简直极力的让自己的轻一点,不要碰伤顾南殇,但是比起熟练的医者来说,还是粗鲁了一些。
但这些顾南殇全不在意,只是怔怔的看着简直,看他为他忙碌。
等替顾南殇包好伤处,简直便坐在了床沿,整张脸透着粉色。
先前因为顾南殇受伤,他替他上药肌肤相触,他尚不觉有问题。如今停了下来,看见半裸着的人,一下便觉得氛围变得暧昧至极。
“把衣服穿好。”简直将视线转向别处,低声说道。
“宝贝儿,你夫君是个伤患呢!”顾南殇提醒道,“不如宝贝儿替本王穿上。”
“好。”一想到顾南殇是因为自己受伤,简直无奈俯身想要替顾南殇把松散了瘫在身下的衣裳给他拉上,却被顾南殇整个人抱住了。
“你……放手!”简直没有挣扎,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毫无威慑力可言。
“本王就抱一会,习之,乖。”顾南殇如何舍得让到手的猫儿溜走,手臂紧了紧,揽着简直的腰肢,把他紧紧地扣在怀里。
整张脸被人压在怀里,血腥的味道和顾南殇身体的味道全都往他的鼻息钻,简直一时竟有了些心猿意马。
“这里……”手指轻轻颤抖,最终还是轻轻地落在了顾南殇左侧胸口的另一道长长的疤痕上。这道旧伤在顾南殇的身上尤为明显,一看便能猜测当初受的伤有多重,狰狞得可怕。
这道伤从前他也见过,在每次这人压着自己胡闹的时候,但是那时候他不在意,也不想去问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今日不知为何突然问了出口。
“这个伤差一点就要了本王的命。”看着简直的手在自己的伤疤上轻轻摩挲。
顾南殇整个人都觉得要沸腾起来了,心痒难耐,浑身都在叫嚣着要把怀里的人给吃干抹净。
“养了大半年才养好的。”顾南殇抓住简直的手指,放在手心边把玩边说道。
那时,他们还未相遇,他以为自己这一生戎马沙场,都将与孤独为伴。
直到来了锦越,遇见了简直,让他有了牵挂。
看着面前的人平静无波地说起从前的旧事,仿佛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伤痕,但是简直知道那一道伤疤若是再偏上一些,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
“疼吗?”
顾南殇闻言眼神越发的温柔起来,“宝贝儿,这是在关心你夫君?”
“生气了?”见简直不理自己,但是也没有要离开自己怀里的意思,顾南殇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几个亲吻。
而后又将简直稍微放松了几分,好让自己足以认真仔细的看清他的脸,见他露出又羞又恼,却又带着担心的神情,顾南殇只觉得此眼前这人分外的可口,大半年未曾见他了。
他本只想偷偷看一眼,等忙完南宁的政权交接,有了空闲,再好好的跟简直见面的。
那时候身上的伤也好了,可谁曾想这人竟是这样的固执,居然以绝死拒绝北沧的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