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有意背叛顾南殇,只因机缘巧合救下了行刺顾南殇之人。
那人狼狈不堪,虽未言语,但她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欲行刺主子的刺客。可望着浑身带伤、又让自己喜欢了七八年的人,她又怎能忍心?
于是,她凭借对主子的了解,悄悄将那人藏于自己的密室。
直至两天前,才被顾南殇安排盯着的人察觉。
“习之,你该明白,背叛就是背叛,不论直接或间接。”顾南殇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让简直不禁打了个寒颤。
简直身体微微一僵,他确有此念,却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他仍想一试:“殿下,我知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
“绝无可能!”顾南殇接过简直的话,手指轻轻在简直的脸颊上划过,“你可清楚,背叛本王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是我僭越了。”简直低头应声。受了伤的是顾南殇,被背叛的也是顾南殇,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什么。
顾南殇看着简直低落的情绪,不由地轻叹了一口气,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死罪可免,不过其他的,习之你可不能再心软了。”
简直在顾南殇的怀里微微颤抖,他以为这是顾南殇对他的容忍,却也是对他的警告。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地回抱着顾南殇,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殿下,你真好。”
他原以为像顾南殇这样的人不会顾及别人的意愿,然而……他竟为他破了自己的原则。
简直抬眸,那水光潋滟般的眸子看向顾南殇,看得顾南殇一时又心猿意马。
果然,色令智昏,连他都抵抗不了,轻易缴械投降,何况是他人。
顾南殇揽着简直在他颈窝轻啃了一口,然后低声说:“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再追究。但是,没有下一次。”
“别高兴得太早。”顾南殇看着简直如释重负的样子,轻笑一声,“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简直有些紧张地看着顾南殇。
顾南殇在简直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简直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瞪了顾南殇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那就好。”顾南殇满意地笑了,“记住,你欠我一个奖励。”
主动的习之实在是太可口了。
随后,顾南殇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宝贝儿想不想本王放过那名刺客?”
简直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顾南殇会提及刺客。
“刺客?”简直垂下眼眸,掩藏住眼中的情绪,“那是殿下的事,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简直躲避着顾南殇的眼神。这一刻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所以……真的是赵白希。
“哦?”顾南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本王以为习之会对那刺客很感兴趣呢。”
虽然猜到了但是不敢承认,更不敢在顾南殇面前提及,“殿下说笑了,我怎会对刺客感兴趣。”简直极力反对道。
“既然习之不在意,那就把他凌迟处死算了。”顾南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简直的心猛地一颤,尽管他极力掩饰,但眼中的波动却无法逃过顾南殇的眼睛。
“怎么?心疼了?”顾南殇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他缓缓逼近简直,直到两人的鼻尖相触,近得几乎能交换彼此的呼吸,“还是说,宝贝儿你认识那个刺客?”
简直迫使自己保持镇定,他迎上顾南殇的目光,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殿下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刺客呢?我只是觉得,凌迟处死这种刑罚太过残忍,有些于心不忍。”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开口求情,以顾南殇的占有欲,会不会让赵白希受更多的苦,他不敢开口,却又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于心不忍?”顾南殇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简直的脸颊,“宝贝儿真是善良。但宝贝儿你要知道,对待敌人仁慈,就会变成对自己的残忍,不是吗?”
简直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任由顾南殇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游移。
他自知没有资格反驳顾南殇的话,况且,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他的脑海中充斥着赵白希的身影,怎会如此愚蠢?
刺杀顾南殇,他是疯了吗?
为父报仇吗?
两军交战,战死无数的人,可是……他大概也是没有资格说赵白希的。
若是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报仇雪恨的。
“怎么了?不说话了?”顾南殇见简直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他不喜欢简直这种逃避的态度,更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想着别的男人一脸担心的模样。
他一把捏住简直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看着本王,回答我的话!”
“殿下,那刺客……”简直的话音未落,便被顾南殇用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了唇边。
“本王不喜欢听到你口中说的这三个字。”顾南殇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宝贝儿,本王可以暂时不杀他,只把他关起来。”
“你的条件?”
顾南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果然,是本王的小狐狸。”他轻轻抚着简直的发丝,缓缓说道,“先告诉本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确认了。”简直依旧柔顺地靠在顾南殇的怀里。
“翠薇的话,让我猜到了那个人可能是赵白希,而殿下刚才的表现,让我确认了一定就是他。”
若是提前知道,他绝不会提醒顾南殇小心身边的人,也不会告诉他翠薇的不同。
如果是他的人跟着翠薇,是不是他就能比顾南殇先知道赵白希的下落?是不是他就有机会先救下赵白希?
“也是,若是你提早知道刺杀本王的人是他,你是不是早就去护着他了!”顾南殇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简直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
简直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似乎已经给了顾南殇答案。
顾南殇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被他深藏起来。
他松开了捏住简直下颌的手,改为单手扣住他的腰肢,轻轻的将他拽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住,仿佛要将简直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简直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够了,本王不想听!”顾南殇打断了简直的话,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就算是指腹为婚又如何,简直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