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爆发！”
姜离纠正他的用词。
“气运池所吸附的不是有气运，甚至功德值也在内。”
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追简单、直观、明了。
最后，想了想，还是直接摊牌。
“姜芷的身体，在未有身孕之前就被人标记成气运的中转媒介点，简而言之，有人在通过她夺姜家的气运。”
场上的三人都倒吸一口气。
孟祈昭当即报了一个名字：“是姜芷那个擅长伪装的相公吗？”
他最开始看张承鸣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心计深，让人不舒服。
姜离没回答这个问题，她继续说：“连续的几次，让她腹中的胎儿适应了掠夺和存储，所以在气运池的时候，自发的吸收里面的功德值。”
毕竟，气运太过于深厚，远不是胎儿所能承受的。
但功德值不一样。
功德值比较柔和。
适应过掠夺姜家气运的胎儿，此番面对功德值，自然是手拿把掐。
孟祈昭听明白了，“合着姜芷腹中的孩子，吸收的是别人的功德值，并非来自她自己本身！”
他连连摇摇头：“强盗的孩子，从小就受熏陶……真可怕！”
……
而此刻，姜家。
姜家如今完全被乌云所笼罩。
有医师来把脉。
姜父之后偷偷问医师：“医师，依你看，孩子这脉搏如何？”
“很有力。”
“是男是女？”
最近姜父完全魔怔了。
尤其是殿试放榜那日，和姜离打完赌之后，姜父又接连被罢免家主之位，又被父亲断了父子关系。
他现在一睡着，梦里都是那句——恭喜，喜得男丁！
每天深夜，他都会被这场噩梦惊醒。
他当时信誓旦旦，詹姨娘此番腹中所怀，必定为女。
他就是太自信，才敢打那场赌约。
若真是男，那他姜家的宅子，可就真完了。
难不成……他们真的要露宿街头？
一连几日，姜父都梦到此事，他最后不信邪，去街上找了好几位医师。
他一定要知道，是男是女。
医师尚且没来急说话，阿良忽然来此：“姜先生，老爷有请！”
尽管断了父子关系，但姜一元始终还姓姜，他仍旧住在姜府。
只是府上人对他的称呼，由‘家主’变成了‘姜先生’。
“容我先问完。”姜父迫切想知道，詹姨娘腹中孩子的性别。
“十万火急！”阿良就是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的上一任管家，“老爷，要在一炷香之内看见您。”
姜父只能被迫中断这一切。
跃峰院。
姜老爷子脸上阴沉：“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宫内，姜离会占卜的事情，此刻已经传到他耳中。
“老爷子，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将会传遍大街小巷，奴才骗您做什么！”
尽管此人穿着常服，可他一开口，太监的身份就无法掩盖。
“曹公公奉皇上之名，差人将王妃会占卜的事情告知于您，是希望老爷子不要做后悔的事情，一切还有可挽回的局面，若能挽回王妃的心，于姜家而言，也是一大幸事。”
小公公前脚刚离开，阿良带着姜一元便来到了小院。
“父……老爷子！”
姜一元口中的父亲只喊了一个字，目光触及到姜老爷子阴沉的眸光，瞬间改口。
“不知道，您喊我过来，是……”
“姜离觉醒了占卜天赋！”
姜老爷子直接开口。
“您别开玩笑了，不可能！”姜一元不相信。
“皇上派人传来的消息，此事应当不会有错！”
姜一元还是不相信：“她……她怎么可能会觉醒？”
“如果她觉醒了占卜天赋，一切才合理！”姜老爷子想起之前的种种，那些事情都太过于巧合。
好似从换亲之后，姜离就好像开了挂一样。
“她在报复我们姜家！”姜父目光恶狠狠的：“她觉醒之后，从头到尾想的，就是寻找真相、摆脱我姜家！”
“现在她如愿了，甚至连宅子都不给我们留！”
姜父现在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想。
若姜离真的觉醒了占卜天赋，那他们之间的赌约！
自己还有赢得可能吗？
砰——！
姜老爷子当即又是一脚踹过去！
“你若真将我姜家赔进去，你爱姓什么姓什么，和我姜家再无任何关系！”
踹完这一脚，姜老爷子像是脱了力，无神的坐在木凳上。
“皇上说，若能挽回姜离的心，于姜家而言，将会是一大幸事，可……”姜老爷子全身像是泄了气，“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从族谱上划名，不就是为了离开姜家，又岂会再回来。”
皇上看着是好心劝他们，可若是真光明正大的相劝……又岂这般偷偷摸摸。
不过是隔岸观火。
等姜家和姜离斗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皇上早就想除掉镇南王府，只是苦于一直没机会。
他现在不知道姜离的天赋究竟达到何种地步。
但当下还有一件事情，或许可以证明。
“差人去找医师，越多越好。”
“父、姜老爷子，你要做什么？”姜父心里有一种预感：“看男女？”
阿良这时开口说，姜父屋内便有现成的医师。
……
医师正焦急的等在詹姨娘院门口，他们一群人嘀嘀咕咕。
姜家的消息，他们有所耳闻。
“你们刚刚把脉，晓得男女了不？”
“一会儿我们说的结果，若是不如姜家人的意，他们会不会针对难为我们？”
“我也听过关于祖师爷转世的消息，恐怕姜家要失望了，也不知道姜家从哪里得来的信息，祖师爷托生转世到姜家！”
“你也觉得是男孩？”
旁边有个老者，摸着胡须，“老夫最擅长把脉，查男女从没有出过错，铁定是个男孩！”
正好这个时候，姜老爷子、姜父、阿良刚好来到门口。
“不可能——”
姜父的心瞬间凉了。
他大声咆哮，“你们肯定是把错了，你们回去，回去再把一次。”
相对于姜父的歇斯底里，姜老爷子面色却很平静。
或许是心里已经设想到这个答案。
从他们想要请人看男女的时候，他们内心那份坚持已经动摇了，他们从心底就已经开始不坚定了……
——注定要完！
可等姜老爷子迈步的时候，他颤着的双腿、以及踉跄差点儿摔倒的身影，还是出卖了他。
——他心里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