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小姑娘安静的很,商陆只觉得心中好似有根针在扎一样。下车时,云枝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在地下停车场内显得格外的刺耳,商陆见状一顿,三步做两步将人禁锢在怀中。
“生气?”他说着,云枝轻嗤了一声,看着他神色冷硬。
“我现在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商陆闻言一顿,将人抱着坐在车盖上,“当然可以。”
“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会解决干净,不会让你白受委屈。”商陆的两只手撑在云枝的身侧,俯身在云枝的脸上亲了亲。
小姑娘抿唇看着她,神色依旧,却我不说话。她一想到因为他自己平白遭遇这些无妄之灾,她本来都可以在国外到处游玩了,可是因为商陆,自己哪儿都去不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的意见,就连一直以来疼爱她的父母亲,竟然也觉得她和商陆就应该在一起。
凭什么?
“商陆,我讨厌死你了。”
她说着声音哽咽,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少女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怨怼。商陆只觉得呼吸一滞,下意识的伸手去揽着少女的腰。
“枝枝,对不起,对不起……”
青年的略显狼狈的说着抱歉的话,云枝却只是撇开脸,连看都不想看他了。小姑娘气急了,她头回遇见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商陆,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应该放我……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迫吞咽了下去,青年的薄唇含住了她,阻止了云枝将剩余的话语说出。
云枝颤了颤,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将人推开的,可偏偏青年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任由她踢也好踹也好,就是半分不动。
云枝要恨死商陆了,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枝枝,是我的错。”待她累了,没力气了,商陆才终于舍得松开她,他将少女紧紧的抱在怀中语气好似哀求一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离开我。”
“你这疯子,变态,你放开我。”她骂来骂去,却也只能想到这些,“商陆,我恨死你了。”
“恨也好。”
他低喃,恨也比永远都不记得他来的好。云枝骂的累了,便又一言不发,商陆这才将人抱了起来离开地下停车场。
少女坐在沙发上,浑身都散发着抗拒的姿态,商陆自然看得出来,只不过他不在乎罢了。
揽着云枝的软腰,商陆任凭少女对着自己又打又骂的,她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每次都是因为商陆。云枝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是她。
“商陆,为什么啊,究竟为什么是我啊,我明明都不认识你。”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问,商陆闻言顿了顿,将人抱在怀中用了力道,云枝挣扎不开,又忍不住去咬他。上一次是咬在了脸上,这一次是咬在了下颚上,尖锐的疼也只是让商陆微微拧眉,然后就任由她作乱。
直到口腔里蔓延出铁锈一般的味道,云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连忙松开嘴,商陆的脸流血了。
她连忙呸了两声,血腥味弄的她有些想吐。
“喝口水。”商陆没管下颚的咬痕,看着云枝难受的样子,连忙去倒了杯水。
云枝捧着杯子看着商陆脸上的咬痕,还在流血,可是男人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一般。她抿唇神色染上了些许的复杂,她实在想不通商陆究竟想要什么了。
她将杯子放下,木着脸抽了纸拍在了商陆的脸上,商陆见状没忍住笑了笑。
云枝觉得他真的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枝枝,解气了吗。”他说着眼睛微微亮,语气里暗藏着期待。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她移开目光,“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沈清欢很适合你,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提到沈清欢,商陆的脸色便不自觉的难看了起来。
“枝枝,她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男人的声音严肃,看着云枝时眼底的深情让她有些恍然。
云枝却只觉得荒唐,她摇摇头,“商陆,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不应该把我们拿来比较……”
“枝枝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执着吗。”商陆不想提沈清欢,径直打断了少女的话,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云枝闻言沉默了一瞬间,她当然想知道。
少女抿唇,“为什么。”
青年闻言却只是站起来将少女抱着,云枝拧眉就要挣扎,却听见青年的声音传来,“别动。”
云枝沉默,却也没在挣扎。商陆带她进了书房,比起上回看见的那个满是她照片的房间,书房显得格外的温馨。
商陆将少女放在自己的腿上,在书桌的抽屉里,当着一本很厚的相册。这个相册里记录了许多关于商陆和云枝的故事。
“枝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二岁。”
云枝瞪大了眼睛,看着商陆止不住的震惊,十二岁?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早相遇的话,她怎么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她把他忘了?
这又是因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你小小的,却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叫我哥哥。枝枝,明明你最粘着我了,可是你却先把我忘了。”
他的语气好似哀怨,又好似不甘,明明他们就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她把她忘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记得?”云枝不相信。
可是笑容上的人确实是她。
“这是你十五岁时的样子,那天是你生日,你说你最喜欢我了。”
“这是十六岁的你,我们一起滑雪,一起去看极光,你说要永远都和商陆哥哥在一起。”
“十八岁,你出国要我等你回来,可是枝枝,从你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我。”
云枝不相信,“不可能,我不记得……”
“十八岁的时候,你刚到x国人生地不熟,x国各地混乱不堪,小偷混混流浪者盛行,那天你刚出门就遇到了抢劫犯,脑袋遭受重击昏迷不醒,是被隔壁的华人阿姨救了下来。”
这事儿确实有。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被抢劫,然后被人打了,所以把你忘了?”云枝觉得这太戏剧性了,她不相信。
“不可能,手机给我。”她怎么可能只相信青年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