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这事下官作为境州守备,自然听说过。可是就算是下官这些村子靠近北戎,就算是下官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时时保证他们的安全。”
“大燕边境每年都要被劫掠不下几十次,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当然,如果王爷强行把责任推到下官身上,下官也无话可说。”
“看你不服气的表情,似乎本王冤枉了你一般。”王鼎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
“元狩五年,运往境州的三十万两官银被劫。”
“同样是元狩五年,北戎大军深入大燕百里,烧杀抢掠。然而,大燕守军却彷如无头苍蝇一般,毫无作为。”
“元狩六年,运往北境的十万石军粮被人抢夺。然而凶手好像凭空出现,然后又凭空消失一般。”
王鼎每说一句话,付三盛的心都忍不住沉了几分。
此时他内心已经被震惊得六神无主。
看着王鼎的目光都变得无比的惊恐。
这些事都是他做的, 官银是他劫的。
粮食是他劫的,然后卖到了北戎。
北戎人也是他放进来的,然后他故意和北戎大军按照相反的方向走,自然毫无建树。
可是,这些事王鼎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这次北戎人进入大燕想偷袭本王,北戎人能够进来,和付将军的努力分不开吧?”
“更多的,本王就懒得说了。”
“怎么样,付将军还认为自己是大燕的忠臣良将,对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吗?”
此时的付三盛已经面如死灰,像见鬼一样看着王鼎,万分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多年都没人查出蛛丝马迹,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哈,付三盛啊付三盛,难道你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吗?”
“别人查不出,那是因为要看别人想不想查?”
“但是本王可不是别人,本王想知道的,那就一定要搞清楚。”
“所以,你犯下如此多的滔天罪孽,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王鼎心中爽极,他知道如果用正常的手段想要把付三盛搞死很难。
但是不搞死他王鼎心中又非常的不爽。
所以,
他只能采取这样的手段,让付三盛在人间蒸发。
至于境州的守军会不会乱?
只要诸葛青这个司马还在,一个守备消失而已,还不至于乱起来。
“既然王爷都已经知晓,付某无话可说。”
“王爷刚来境州根基不稳,如果王爷能够放过付某这一马。付某不但把这些年的财富悉数交给王爷,而且付某愿意成为王爷的马前卒,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王鼎看到付三盛这么快就认输,顿时感觉兴致全无。
本来还想着付三盛死鸭子嘴硬到底,跟他唇枪舌剑理论一番。
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光棍,眼看瞒不住居然直接就承认了。
而且,居然还想用这种招数收买他。
没错,他是刚来境州不假。
根基浅薄也是不假。
可是境州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
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但是他也活得很自在不是。
而且,像付三盛这样的人就算愿意给他效忠,愿意做的他的狗。
但是他不敢要啊。
他还想活得长久一点。
对于付三盛这种唯利是图的阴险小人,还是远离为好。
真要把他收入麾下,哪天被反咬一口都不知道。
像付三盛这样的人,但凡他想咬你,不是小口小口的咬,而是往死里咬。
更重要的是,付三盛犯下这么多滔天大罪。
翻出任何一条那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若是王鼎因为眼前的利益而接受了付三盛的效忠,到时候付三盛做的事被人翻了出来。
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王鼎可不是什么短视的人。
“付三盛,你觉得你这样的人本王敢留你在身边听用,敢给你继续活着吗?”
听到王鼎这么说,付三盛脸上原本的谄媚之色立即消失,而是变成了一副狰狞。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是王爷不要忘了,宁远城的守军跟随付某多年,没了付某,这一万大军我看谁能够带得动。”
“而且,付某乃是境州守备,堂堂五品官。”
“付某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朝廷必然查得个水落石出。”
“就算付某有罪,那也应该由刑部审理。”
“王爷私自滥杀大臣,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王爷也难以善了吧。”
王鼎没想到付三盛居然用这种话来威胁他,感觉有些好笑。
这世上不排除有些人愿意为其他人去死,但是这样的人绝对是少数。
这一万人说的难听点,王鼎只要舍得花钱,让他们听话那是分分钟的事。
只能说付三盛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显然他已经没招了。
病急乱投医之下,希望王鼎是一个蠢货,然后真的被他的话吓到。
而且朝廷追查?
这么腐败的朝廷能查出个什么东西?
就算朝廷追查,那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所以王鼎对于付三盛的话嗤之以鼻。
然后对着付三盛就是一顿嘲讽以及心理上的打击,把付三盛原本的侥幸冲得干干净净。
付三盛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栽了,没有半点翻身机会的那种。
付三盛备受打击,有些消沉的说道:“王爷若是能放过付某家人,付某愿意告诉王爷付某藏银的地点。”
“同时也可以告诉王爷另外一个秘密,到底是谁想要致王爷于死地。”
听到付三盛的话,王鼎眼中精光一闪。
这些都是他抓住付三盛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