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境王还真是为民请命,自古难得一见啊!”
虽然不知道这位面生的男子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周怀就当他是认真的了。
于是脸上更是得意的说:“那可不,北境王那自然是天下第一好王爷。不仅对老百姓好,对官吏也不错。”
“哦,这个怎么说?”
“看你很有兴趣,我就跟你说吧。自打王爷主政境州,大手一挥就把官吏的俸禄比原来的提高了一倍,整个境州大小官员无不对王爷那是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
这北境王真是疯了,已经完全疯了。
王缚庸和黄旗山共同得出这个结论。
从周怀那里了解到一些信息后,大船再次启动。
当大船停稳,新任蓝田县县令得知黄旗山运粮来到即墨城,连忙带人前去接见。
因为事先他已经收到了王鼎的传书,说不久之后就有大批粮食从沧州运送过来,让他做好准备。
所以他准备得很充分。
足足带了两百多县军前去搬运货物。
“关县令,本官观这即墨城中比往昔似乎安静了不少,街上的人都大不如从前,这是为何?”
走在即墨城内,黄旗山有些惊讶。
以前的他来即墨城的时候,城内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可是如今却鲜有人群密集的地方。
似乎整座城的人被抽空了一半。
王缚庸对黄旗山的话深以为然。
要知道河阳城和即墨城相当,河阳城那是相当的热闹。
平日街上川流不息,尽显人间烟火气。
两相对比之下,即墨城就显得很是冷清凄凉。
“唉,真是苦了境州的老百姓了,在这么一位人的治理之下,有如此景象倒也不足为奇。”
王缚庸心中忍不住假惺惺的露出一丝悲天悯人。
关闲看到两人脸上疑惑的表情,脸上一片肃穆,用崇敬的姿态对着北方天临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这都是大都督的功劳!”
“大都督的功劳?”
“你确定你没搞错?”
人都搞没了,好好的一座城池搞得如此凄惨,确定这不是罪过而是功劳?
王缚庸和黄旗山差点怀疑人生,对这位新上任的县令的脑袋正不正常有些怀疑。
不过想到这县令乃是王鼎亲自任命,自然会替王鼎说好话。
只是,替自己主子说好话这没问题。
问题是,咱们也不能睁眼说瞎话,把黑的说成白的吧!
别人又不是瞎子,这即墨城内是什么情况别人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只感叹,这境州真是没救了。
“如今整个境州都在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处处都需要工人。而王爷宅心仁厚,给了工人极大的好处,所以,”
“正如两位所见,即墨城的很大一部分人都在城外劳作,对官道进行维修扩建呢。”
听到周怀后面的话,黄旗山和王缚庸两人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听到的不是假消息,境州这是玩真格的。
可是王鼎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钱?
即使是从他们那里打劫来几十万两银子,可是要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整改,几十万两银子打下去估计也只能打起一个浪花吧!
如今夸下海口,许以重利。
若是哪天发不出工钱,或者是这些工人吃不饱肚子,那岂不是会闹事?
要知道这些工人可不是三五百,也不是三五千。
按照周怀的说法,境州五个县,每个县都是这般景象的话。
那至少也得有个三四十万人吧。
这么多人一旦闹起事来,那估计整个大燕都要伤筋动骨。
一个搞不好,这大燕还姓不姓王都很难说。
大燕有如此不着调的王爷也就罢了,关键是如此不着调的王爷居然还备受宠信,被封为一州的大都督。
也许大燕该有此一劫吧。
在即墨城短暂的逗留之后,王缚庸一行人重新上路。
因为水路只能通到蓝田县,所以接下来即墨城到天临城的路就必须走陆路。
出城之后,果然看到官道上一片忙碌的景象。
这里的工人和他们之前看到的差不多。
个个都是干劲十足,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而且脸上居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人心中不由得感慨,当有一天这些百姓发现收不到钱,他们此时敬重的王爷是骗他们时,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看着人数众多,但是井井有条的现场。
两人也不得不感慨王鼎这一招的效果,同时也感慨王鼎在境州的号召力。
因为如果王鼎的号召力不强,即便是他把条件开得再好,一开始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相信。
从即墨城出发,官道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没有断绝。
这种现象也印证了周怀没有说空话,城里的人确实很多人都出来干活了。
有些聪明的商人,还在路边做起了生意。
“黄侍郎,你对此事怎么看?”马车里,王缚庸放下帘子,收回往外望的目光。
因为他多看一眼,就感觉心被扎了一下。
多看一秒钟,心中对权力渴望的心就忍不住躁动不安。
他非常的羡慕嫉妒恨王鼎,能够挥挥手就能舞动一个州的风云。
虽然他也贵为郡王,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一个爵位,看似无比尊贵。
可是除了能够给他带来富贵之外,做不了任何事。
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贿赂地方官,让这些官员跟他同流合污,以此来施加他的影响力。
想当初杜德上任沧州刺史的时候也想做个好官清官,可是在他的糖衣炮弹之下,最后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蛀虫。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
比如,朝中的户部尚书,曾经的沧州刺史。
从这一方面来说,王缚庸他自己还感觉有些骄傲。
毕竟,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让如此多的官员走上了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