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符识预料中的那番缓慢,与樱再次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她已经明显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想过变通,而是思考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她。
她的视线瞟了眼正在和李素裳交战的霞,比起樱,霞此刻的状态才显得更加不正常,比起融合战士人为崩落的姿态都要恐怖多了。
羽渡尘燃烧的火苗越来越虚弱,仿佛在预警着符识的状态已经濒临极限,宛如残烛在风中摇曳不止。
“啧,可惜了。”
“难得可以好好享受一次战斗的乐趣的。”
符识也没有再去追逐樱的身影,反正她无论怎样逃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空间,而她的这招全图覆盖,樱又该如何应对呢?
“素裳!保护好自己!”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
暗红色的黑鸢冲天而起,尖锐鸣啸声使得在场所有人心神恍惚,李素裳记着师祖的教诲,急忙用剑心护住自身,黑鸢的一对眸子死死盯着远处的樱,后者竟是从冰雾中现形,全身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太虚剑气——神韵!”
黑鸢的身影扑向了远处的樱,可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去阻挡,冰寒的剑气始终无法对黑鸢造成任何影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鸢吞没自己的身体。
而在黑炎的包裹之下,樱的意识却感觉无比温暖,她的身体猛地咳出一滩黑血,血液中还有奇怪的孢子在蠕动着。
可另一边就没那么好运了……
霞被侵蚀的程度甚深,仅仅只是被波及到便让她神色痛苦地原地挣扎,她原本的惨叫声和怪物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状态看上去无比诡异,李素裳都忍不住往旁边退了退,生怕自己也被沾上霞身上的火焰。
而发出最后一击的符识气息骤减,直接退出了黑羽之鸢的状态,她此刻的感受……跟普通人伤筋动骨后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是针对于融合战士的而作用的罢了。
“呼——”
符识坐在坑洞的边缘,她对刚刚的那一击还不满意,没有一剑直接把这个意识空间给劈碎,她的功力都退步了不少。
“阉割版就是阉割版,虽然瞬发的确是个不错的优点,但威力还是不太够啊。”
看着倒地不起的樱,符识也实在没有心力再去理会她,此刻她就想找个好地方躺下来,好好享受生活的乐趣。
“华……”
“不是吧,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动?!”
樱猛地一咬舌尖,血腥味刺激着自己保持清醒,她依靠着御灵刀缓缓起身,指向还在痛苦挣扎中的霞。
“外道六法……不能落在她的手中,很危险……”
在李素裳伸手想要去抢夺霞腰间的卷轴时,后者突然低吼一声,雷光迅速划过李素裳面前,好在她的飞剑及时挡住,没有让霞一击得逞。
三对一,面对着绝对的人数劣势,霞已经心生退意,她一手放在外道六法的忍法原帖上,而这一举动也引起了符识和李素裳的注意。
而就在这时,无数金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突袭而至,瞬间贯穿了霞的躯体和四肢,一只小小的身影不费吹灰之力取下了忍法原帖,收入囊中。
“老朋友,素裳,多谢了。”
此刻和她们谈话的正是奥托,不过他的魂钢身体都被冰封,只剩下一个脑袋,这部分的魂钢直接重新凝聚出了一副小孩子的身体,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用过,自然不会介意。
“嚯——罗刹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一副孩童的姿态了?”
“呵呵,不过是些许手段罢了。”
打过了招呼,奥托转过身去面朝着霞,他从一开始就无比谨慎,在敌人失去抵抗能力后,他永远也不会忘了补尾刀。
“再见了,s722。”
奥托的手中浮现出了天火圣裁,正当子弹即将贯穿霞的核心时,极寒的刀刃阻挡在了霞的面前,天火射出的子弹都被冻结。
“和露娜一样的能力,阁下莫非也是【秩序】的一员?”
奥托见状后退了一步,脸上自如的神色却没有变化,而在暗中,[约束]的结界已经悄然扩散开来,樱的眉头微皱,却表现得并不在意。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先行者小姐?”
“至少——在下身为[火种]的受益者,正在带领着此世的人类克服崩坏的难关,这点就足够了不是吗?”
樱也没有收回她的刀刃,由她自己操控这具身躯的时候,战斗力可比刚刚强太多了。
可恨的是外道六法与这片被污染的高天原,与这位霞小姐并无太大关系。
“或许阁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既然阁下不为【秩序】所束缚,又为什么要执着于审判她人?”
霞的经历,樱能够感同身受,当初她在毒蛹的那段日子也是如此,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她至少还有着凛这个心灵寄托,可霞却没有依靠,寻找的唯一一处净土还因为自己而毁于一旦。
做了五百年的镇关人,她的心神想必已经非常疲惫,被敌人抓住空隙而入侵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负责火种计划的华,如今在她眼前的却是这番模样。
“樱小姐,莫不是对这个实验体起了同情之心?”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奥托自始至终就没有接纳霞,对他而言,s722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体,还是引发五百年前那场事故的元凶。
他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
须佐之男他对付不了,但s722他还没办法治了吗?
“哈哈——”
奥托没有缘由地大笑了起来,他收回了约束的力量,锁链也随之撤去,不仅如此,他还帮霞清理了侵入体内的暗能,让其恢复了清醒。
随后,他敲碎了自己冻成冰雕的身躯,将魂钢吸收后恢复了原本的体型,后退两步面朝着霞展开双臂。
“既然如此,樱小姐,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s722最后的审判,由她自己来决定,让我们看看——她究竟是愿意继续背负镇关人的职责,还是就这样卸下重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