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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谱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金龙的背上。
    “怎么才三分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格蕾特的龙吻轻轻触碰黎谱的脑袋，虽然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针扎一样刺耳。
    黎谱叼着烟杆闷声不语。
    米娜匍匐在一旁，尾巴左右扫动：“黎谱。休息好了吗？”
    黎谱咳嗽了一声，道：“要不咱们继续演话剧吧？”
    格蕾特道：“已经出戏了，现在进入不了状态。你还要多久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米娜道：“人到中年是这样的，我熬一碗补充体力的魔药给你喝吧？”
    两条龙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无意实则无情地将黎谱身为男龙的尊严一次次轰下。
    黎谱的头垂得越来越低。
    天天被欺负的米娜大感出了一口恶气。
    镜头转回幽谷。
    当奥特龙现身时，天空出现五彩祥云的异象，在精灵领地中引起了轰动。
    所有精灵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望向了天空。
    “哈库拉玛塔塔！！！”
    莱戈拉斯和菲力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围栏边，痴迷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龙之信条诞生的一幕。
    “哦……那就是奥特龙。”
    甘道夫望向天空，即便只是惊鸿一瞥，但奥特龙神圣的形态还是令人见之难忘，难怪孤山的矮人与密林的精灵会流行龙之信条的信仰，认为奥特龙的出现将会扫荡魔多，带领中土走向龙腾世纪。
    这次奥特龙的出现，在它身边还陪伴着金、银色的两条小龙。
    其中那条银龙，幽谷的精灵已经十分熟悉，这些时日已经多次出现，但没有人找到它的栖息地。
    甘道夫环视周围，没有发现黎谱的踪影，心中若有所思。
    时至傍晚，无精打采的黎谱独自一人回到了幽谷，谁和他打招呼他都爱答不理的。
    直到晚餐后，甘道夫找上了黎谱。
    黎谱正靠在躺椅上唉声叹气。
    “你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我的朋友。”甘道夫掏出一包烟草，“需要来点霍比特烟草缓解一下情绪吗？”
    “我有更好的。”黎谱拿出米娜做的魔法烟草，分了一点给甘道夫。
    甘道夫点上一抽，头上的尖帽子都立了起来，这口粮的味调的也太好了吧？
    每一口都抽到心巴上。
    他琢磨着能不能管谱哥多要点。
    但黎谱已经翻了个身：“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准备睡觉了。”
    甘道夫道：“谱哥。今天奥特龙出现在了幽谷上空，可惜会议中途你离开了。那真是美丽的生灵啊，还曾经帮助孤山和密林打退了半兽人大军。你是古老的爱努，你对奥特龙一定有所了解。”
    黎谱道：“欧罗林。你偷偷对我使用言灵法术，是在试图窥视我的本质吗？”
    欧罗林是甘道夫的迈雅真名，被黎谱一口叫破，顿时大吃一惊，连连后退。
    黎谱坐起身道：“你是个智慧的迈雅，欧罗林。你已经猜到我的真身，那我们便不必遮遮掩掩。你从阿门洲来，是为了帮助维拉赢得与魔苟斯的赌约。
    但面对索伦的力量，你的四个伙伴全都失败了，萨茹曼甚至投靠了魔多。你如今感到孤掌难鸣，你在到处拉拢盟友。”
    “你通过引导生灵在鲜血和苦难中磨砺美好的品质，你认为只要拥有美德，即便平凡一样可以战胜最为邪恶的暴力。
    但弱小者的成功，需要无数个运气与巧合，你的内心中对此局面亦缺乏信心。所以你明知那个小霍比特人是摧毁魔戒的唯一人选，却不忍心将他送上必死之路。这正是你来此见我的目的，是吗？”
    甘道夫不仅被叫破真名，内心中的惶恐同样被眼前的爱努一览无遗。
    他诚挚行礼道：“尊敬的奥特龙。请用你的智慧和力量为中土大陆启迪那一线生机。”
    “如果你向我寻求启迪，我的回复是哈库拉玛塔塔。”
    “哈库拉玛塔塔。”甘道夫默念，他知道这是龙之信条，但却不知道这语言来自何处，意思又是何解。
    即便最博学的埃隆王和凯兰崔尔，也知之不详。
    甘道夫还要再问时，忽然静室中凭地卷起旋风，将他吹出了屋外，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而与此同时，一金一银两条龙也从迷雾山脉中升入高空，向着远东方向飞去。
    黎谱离开幽谷了。
    “哈库拉玛塔塔……到底是什么意思？”甘道夫一边行走，一边思索着。
    这时他隐约听见前面传来争吵声。
    他上前一看，才发现是原来是幽林王子莱戈拉斯和孤山王储菲多在争论。
    莱戈拉斯双手抱臂一言不发，反倒是菲多不停地在喊：“是休瓦库！休瓦库才是核心！”
    甘道夫上前道：“我的两位老朋友，是什么让你们争论不休？”
    菲多道：“这些精灵对龙之信条的理解有误，我在纠正他。”
    甘道夫奇道：“难道你能明白龙之信条的意思？可以告诉我吗？”
    连博学的巫师都向他请教，菲多一脸骄傲，道：“休瓦库的意思是‘时刻拿起武器，永不放弃斗争’！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变成龙，但不要被教条主义所限制，要打破旧规则的束缚，成为觉者，而不是变成史矛革那样的恶龙！”
    莱戈拉斯反驳道：“休瓦库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哈库拉玛塔塔才是龙之信条的终极目标。”
    甘道夫问道：“哈库拉玛塔塔又该作何解释？”
    莱戈拉斯道：“怡然自乐，没有烦恼。大家都回归自然的相处模式，使道德成为本性，无须教导，像水一样滋润万物，彼此分享而不去争夺，那么中土就会顺应造物主的意志，奏响永恒的乐章。”
    菲多道：“那只是你们精灵对信条的曲解！你们在做白日梦！人怎么可能与造物主画上等号？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物质上的分配，不斗争，指望别人分享给你们，迟早饿死你们！”
    莱戈拉斯淡然道：“粗鄙的守财奴自然无法理解高尚的理想，都林一族的‘龙病’让你们的思维永远囚禁在物质上，而忽视精神的重要性。盲目的斗争只会引导你们走向错误的道路，并自以为真理。”
    两人又开始争论起来。
    甘道夫听完后，产生了一阵短暂的失神，他忽然明白了龙之信条的意义所在。
    精灵回归最淳朴的自然，而贪婪的矮人则学会合理的分配财富。
    这两句来自奥特龙的言灵，不同的种族和不同的人，会对其产生不同的理解。
    但无论是哪种理解，都会将他们向着比现在更好的方向推进。
    注：龙病，中土原初，魔苟斯将贪婪的意志灌入到所有具有货币价值的金银珠宝中，长期大量接触如黄金这类宝物，会使人患上龙病。
    这种疾病让人贪婪、癫狂，都林一族都有这种病，这也是《霍比特人》中索林后来忽然和朋友翻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