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还敢在队列里面叫喊,抽二十鞭子,扒掉裤子抽!”
三人一听,赶紧闭上嘴。锦衣卫将三人拉到一边,扒掉裤子,就用马鞭开始往屁股上抽,一阵哭爹喊娘声传来。
“那两个在队列里面扭头看的,也一并拉出去抽十鞭子,让你看个够!”又有两名忍不住偷偷往旁边看锦衣卫行刑的,被郭可阳发现指了出来。于是又被锦衣卫拖出来,加入了皮鞭抽屁股的行列。
队列里其他的新兵,站在那里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有些胆小的,吓得腿都有点抖。
五人很快被打完鞭子,被抽二十鞭的,屁股已是血迹斑斑,站着都两腿发抖,只能勉强站立。
“回到队列里面去,原位站好。”郭可阳喊道。
“这就是朕今天教给你们这些新兵的第一课,一个兵站在队列里面,没有得到命令,就要雷打不动,就是天上下刀子都要原地站好。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一千零一名新兵齐声呐喊,声震如雷。这次比第一次要整齐的多,军营中的马匹都被惊的原地嘶鸣,想要挣脱拴马桩上的缰绳。
“做错动作的,出列,朕刚才说过,做错的大声喊‘报告’,为什么没有喊?”郭可阳指着台下第一队的二十名新兵喊道。
八个转错方向的新兵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将这八个做错了又没喊‘报告’的拖下去,每人打五鞭长长记性!”
大校场上又是一片惨叫声。
郭可阳对着剩下的十二个新兵,继续下口令。这下新兵都精神高度集中,做错的便声嘶力竭的大喊“报告”。
郭可阳每下过一次口令,便令出错的都出列回方阵。直到最后,剩下两名转了十多次,都没有出错的新兵。
“你们两个,去到方阵东边独立站队。”
而后令第二队二十名士兵上前,继续下口令做原地转体。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哪像后世的现代人那样,从读初中到读高中、大学,都要接受军训。
对于一个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脑子反应又不快的人,听到口令后,转错方向毫不稀奇。后世曾在初中、高中接受过数次军训的大学新生,在入学军训时洋相百出的,依然大有人在。
殖民地时期,英国人训练印度土着为己所用,英国军官以在一周之内让新兵分清左右而自豪。甚至有英国军官无奈地说:“光让这群土人全部分清左右,就花掉了我好几个月的时间。”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并不离谱。
只到挑到剩下四名一直未出错的士兵,郭可阳便从中选出两个比较高大强壮的,令其加入到第一队挑出的两名士兵中。
“卢象升,你可学会了如何挑选?”挑选完第二队士兵,郭可阳转头向卢象升问道。
“回陛下,臣学会了。”
“好,那剩下的士兵便按照此法,由你来挑选。”
郭可阳转身坐到了点将台上,早已为皇帝备好的椅子上,看着卢象升挑选剩下的士兵。
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终于从一千零一名士兵中,挑选出来一百名伶俐精干的。
中午郭可阳便留在军营中,与士兵一同用了午饭。午饭很简单,就是熬的白米浓粥和买来的咸菜。新兵们都吃的津津有味,喝粥的“呼噜”声响彻校场。
锦衣卫中不少人都是世家出身,靠着世袭得来的军职。这些人的生活水平远超普通百姓,自然对这样的饭菜感到粗粝。但是看到皇帝坐在点将台上,吃着和他们一样的伙食,自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抱怨,只得忍着吃干净。
下午郭可阳只将挑选出的一百个新兵集中训练,将其命名为教导队。令其他新兵们去清洗衣服、打扫卫生和洗澡。
郭可阳将教导队一百名新兵编为十个班,每班十人,任命班内年龄最长者为班长。
“以后教导队就由朕亲自训练,用文臣的话讲,以后你们就是天子门生了。朕希望你们刻苦训练,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郭可阳对台下新编成的教导队训话。
教导队新兵一听自己以后就是天子门生,瞬间胸膛挺的高高的,瞪大了双眼,个个兴奋之情溢于脸上。以前只在戏文里听说过那些状元老爷是天子门生,咱这挖煤拉纤的,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能当天子门生。
“卢象升,朕在训练教导队的时候,你也要认真学。下去后,将训练内容和方法整理为操典,以后新军都要按照操典进行训练。”
“臣遵旨。”
郭可阳扫视了一下教导队的新兵问道:“可知道朕为什么要通过这种原地转体的办法,挑选你们?明白的举右手喊‘报告’。”
队列中一时无人回应。郭可阳正有些恼火这些新兵胆怯的时候,队列最右侧一个兵哆嗦着举起来了手,大喊“报告”。
郭可阳一看,正是一班班长罗长风。罗长风原是猎人,够机灵,通过了挑选,又在本班年龄最大,被任命为班长。
“罗长风,你大声说出来。”
“回陛下的话,那些人连左右都分不清,都是迷糊蛋,能被挑出来的都是最机灵的。”罗长风扯着嗓子大喊道。
“好,答得对,嗓音够洪亮。让罗长风你来当班长没选错人。”
“卢象升,罗长风积极回答问题,晚饭时,奖励给他们班一只鸡,鸡腿都赏给罗长风。”
表扬过罗长风,郭可阳指着台下众人道:“朕挑选你们组成教导队,就是要培养你们做军官,好教带其他新兵。如果你们都不敢说不敢做,自然会被淘汰。这教导队并不是固定的,能者留下,不行的就要被淘汰!”
“今天上午那些士兵为何挨鞭子?可有人回答?回答的举右手喊‘报告’。”
队列中这次立刻有了反应,二三十人举起右手大喊“报告”。
郭可阳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前排中间一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来回答。”
“回陛下,小的名叫张友定。那些士兵挨鞭子都是因为不懂规矩。来到军中就是兵,凡事都要讲规矩。尤其是集合站队的时候,岂能像百姓一样随意。”张友定大喊道。
张友定是孙传庭招募来的纤夫,今年二十四岁。原是通州卫军户,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爹娘只有钱给大哥娶了媳妇,不再管他,自己就一直没有婚配。
他大哥继承了家里的六亩田地,他做为余丁,本就没资格继承卫所土地。大哥大嫂也不待见他,平时便在通州的大运河边上拉纤为生。
孙传庭在纤夫中募兵时,这家伙一听待遇,立刻就挤上前报了名,并且顺利通过了跑步考核。
只是这厮虽然登记了家人,但是并没有将田地分给父母兄弟耕种,甚至都没告诉他们有分田这回事儿。自己得了地契,跑去那边见有佃户在种,便和佃户明确了身份,以后由自己来收佃租。
发的十两安家银,给他爹娘和大哥一文钱都没留。只买了只烧鸡拿回家,顺便炫耀了一把,便离开家跟着队伍走了。给他爹娘和大哥大嫂气的不轻。
谁让大哥大嫂平时老说自己在家吃白食,不给自己好脸看。爹娘也是偏心,从小就只对大哥好,这下你们也都别想占我便宜。
张友定离开家时,看着大哥大嫂那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爽的不行。
郭可阳本就是想通过家人来绑定士兵,没想到还有张友定这种家庭关系的,如果知道了也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