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张大哥，我现在不想说敌特的事，请先让我打完电话。”
    神秘部门的车和市一院的救护车，几乎先后到达了现场。
    郑国一直紧握着张楠的手，来到了市一院。
    神秘部门的钱姓首长、张赫洋等人也跟了过来。
    三队的王队刚想斥责郑国。
    钱姓首长看着郑国如此凄凉的样子，跟着心痛了起来。
    “那好吧！”
    很快郑国拨通了娄董家里的电话。
    “喂，我是娄振华，请问……”
    “娄叔，是我！”
    “小郑啊，你们酒喝完了没？”
    “娄叔，小楠出事……”
    躺在沙发上的娄董噌的蹦了起来，打断了郑国的话。。
    “小郑，小楠出了什么事？”
    “娄叔，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混账玩意，别跟我说道歉的话，小楠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娄妈见娄董如此激动的样子，当下心里一沉。
    “娄，娄叔，小，小楠没了……”
    郑国说到这里没忍住抽泣了起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你现在，在哪？”
    但电话那头只有郑国的抽泣声。
    钱姓首长给张赫洋使了个眼色，张赫洋上前接过郑国手里的电话。
    “娄董，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现在在市一院！”
    “跨”
    娄董手里的话筒掉落在了地上。
    “老娄，小楠到底怎么了？”
    娄妈前面大致只听到了侄女的名字，后面说什么她是真没听清。
    “媳，媳妇，小，小楠，她……
    我，我，对不起张志和珍荣啊！”
    娄董的眼神悲戚，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就是平常出去吃个饭喝个酒，怎么就遇见敌特了。
    偏偏就小楠中了枪。
    “老娄，你，你别激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娄妈也慌张了，但强忍着情绪问道。
    于是娄董将刚才电话里男人告诉他的事，大致给娄妈讲了一遍。
    “呜呜呜……我的小楠啊，我的小楠啊，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小娄子听到客厅的动静，穿着拖鞋走了出来。
    “爸、妈，你们怎么了，还有小楠姐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被坏，不，被郑国哥哥欺负了吧！”
    娄董抬头看向小娄子，“晓娥，你先回卧室，我和你妈要出去一趟！”
    “啊！那家里就剩我啦！”
    娄妈用手抹掉了眼泪。
    晓娥，听话，乖啊！”
    “嗯！”
    小娄子似乎也莫名感觉到了爸妈的哀伤，当即点头回了卧室。
    娄董娄妈立刻穿衣，开着车疯狂的朝市一院而来。
    孟白山的办公室，郑国哭了好一会才安静了下来。
    是的，两世为人，自打躺平后，他几乎没有再哭过。
    但是张楠的离去，郑国感觉无比的心痛，一股股自责感上涌。
    如果一开始他果决一些，将张楠早早拒绝的远远的。
    亦或是接纳张楠的爱，又怎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是啊，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若是坚强何至于躺平。
    若是坚强，何至于只知道躲避。
    自己真是个废物啊！
    自己废物还害了别人……
    钱姓首长上前递上了手帕，郑国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
    这时孟白山办公室的门响了，张赫洋起身打开了门，只见屋外站着几人。
    李云龙、赵刚已经听说了张楠离世的事，虽然这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知道的那刻，又是另外一种沉重。
    李云龙赵刚见到钱姓首长后，立刻敬礼。
    钱姓首长摇了摇头，“哎……”
    办公室再次沉默了。
    这时三队王队走进了办公室。
    “首长，抓捕的两名敌特已经咬毒身亡。我们现在能问郑国同志一些事了吗？这关系到快速捣毁背后敌特窝点，以及指使人的线索。”
    李云龙、赵刚听后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二人也没想到抓到的敌特竟然能这般冥顽不灵。
    张赫洋无奈叹气，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郑国身上了。
    此刻不是问事的时候，但又不得不问。
    “小郑兄弟，你看现在方便说吗？”
    突然郑国笑了，“钱姨、张大哥、李大哥、赵大哥，抱歉啊，我也不知道什么。
    我就是当时愤怒，打死了敌特。”
    “什么？”
    王队的脸色立马黑了。
    要知道现场这具被踩爆头的尸体，肩膀肱骨、腿骨都碎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而且王队已经和李云龙赵刚交流过，几名敌特都是被郑国制服和击毙的。
    “小兄弟，这不可能吧，我看过现场的，其中一人应该遭受到了残酷的折磨，而且我还听说……”
    “抱歉，我好像失忆了，真记不得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钱姓首长眉头紧蹙，“郑儿，此事非常关键，你一定要把知道的说出来啊！”
    “是的，小郑兄弟！”
    郑国露出一抹微笑，“抱歉，我脑子一片空白。
    钱姨，我想去陪陪小楠！”
    “首长，就让小郑兄弟先去吧！”
    李云龙没忍住为郑国说了句话。
    “哎！”
    钱姓首长再次叹气，点了下头。
    市一院的太平间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这里灯光昏暗，莫名的有种阴森的气息。
    郑国来到安放张楠遗体的病床，温柔的抓起张楠的手。
    李云龙和赵刚也跟了过来。
    二人想开口劝劝郑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或许此刻最没资格开口的，就是他俩。
    不一会娄董娄妈找来了。
    娄妈看见病床上盖上白色床单的张楠，旋即没忍住大声哭了出来。
    娄董颤抖来到跟前，他实在无法想象，几个钟头前，还活泼俏皮的侄女，现在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娄董，这位女士，都是我俩的错。
    敌特是冲着我俩来的！”
    李云龙赵刚二人立刻给娄董和娄妈鞠躬。
    “你，你们，你们混蛋吧。
    你们为什么要害死我侄女儿，呜呜呜……”
    娄董也是一脸气愤的看向二人，想到二人之前的保证。
    就连郑国都用白眼看向李云龙赵刚。
    但荣耀时刻状态还在，相反的此刻郑国非常的清醒，只是把自己重新关闭了起来。
    此次敌特袭击，说来更怪的是自己，是自己没提前接纳张楠，更是自己带着李云龙去了大前门酒馆。
    若是去了军区招待所，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