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京城，繁华迷人眼啊。”顾念之站在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口，就像是当年第一次站在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一般，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啥叫纸醉金迷。
    “这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街边全是各种类型的商铺，旁边的小巷子里还有流动摊贩，先生看上什么，尽管买就是。”林恒介绍道。
    母胎solo的顾念之在穿越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有花不完的钱，身旁还有一个帅气的男人陪着自己买买买，没想到这连梦里都没出现过的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想法，居然在这里实现了。
    “这也太好看了吧！”路边，一家专卖首饰的金珠店吸引了顾念之的注意，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的身份，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柜台上，串珠拉金步摇好看得让顾念之挪不开眼。
    “哇。”这细节无可挑剔，简直巧夺天工！
    虽顾念之扮男角，但戏园子的道具采买一直是她负责，她不由想着，要是自己的搭档能戴上这种质素的首饰上台，整个舞台都会发亮吧。
    “两位公子，是要买步摇送给心上人吗？”店中导购笑盈盈地询问道。
    顾念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不加掩饰的样子，一定会让林恒产生怀疑吧。她赶紧将矛头指向林恒。
    “林兄，你不为心上人买点首饰吗？你看这步摇，如此漂亮，要是姑娘家收到这样的礼物，一定甚是欢喜。”
    “让顾兄见笑了，林某并未婚娶，亦暂无心仪的姑娘。”林恒略有尴尬，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我也是。”顾念之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随后对导购的姑娘一笑，和林恒并排走出了金珠店。
    克制，克制。我是个男人，我是个男人。
    一路上遇到女孩喜欢的小物件，顾念之不断在心里重复着。
    走到朱雀大街中段，路边出现几家卖胭脂水粉的小摊。
    “林兄，你陪我逛了许久，有没有想要去方便一下？”顾念之想要支开林恒，找机会把眉笔搞到手。
    “暂时没有这个需求。”林恒笑道。“顾兄若想方便，旁边茶楼酒肆都可解决。”
    “那倒没有……”
    两人继续往前走，前方出现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
    “集雅阁？”
    这名字听上去似乎有些熟悉，仿佛是在书里出现过，顾念之看到后不由得念出了声。
    林恒有些尴尬，轻轻拉了拉顾念之的衣袖。
    “顾兄，这是城中最大的青楼，此店并非如名字般文雅。”
    “青楼？那就是妓院咯？”顾念之不觉难堪，反倒心头一喜。青楼里的姑娘那么多，打发点银子要支眉笔难道不可以吗？
    思路一打开，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林兄，你进去过吗？”
    林恒耳朵一红。
    “林某并未去过。”
    “我也没去过。”顾念之凑近林恒的耳朵，她似乎能感受到林恒整张脸温度都已经升高了，书中从未对林恒这个配角的跟班有太多其他描写，想来情感这方面，林恒至今还是一片空白。“要不今天我们进去开开眼？”
    “这，这……这不妥吧？这烟花之地，不宜流连……”林恒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
    “林兄不去，我就只有自己进去了。”顾念之觉得，林恒这样的纯情少男，逗起来甚是好玩。
    见顾念之已经踏进了集雅阁的大门，林恒不得不也跟了进去。
    中午时分，集雅阁中客人不多。
    老鸨迎了上来，一顿套话张嘴就来。
    “两位公子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这是第一次来我们集雅阁吧？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这全城最红的姑娘啊，都在我们这里。”
    “最红的姑娘……”老鸨的话，让顾念之突然想到书中的一个角色。
    大晟与羌邑的边境线并不太平，在二皇子当上皇帝后，更是连年征战，战火连天。
    在书的后半段，一位羌邑姑娘以绝美之姿，从青楼被彼时已是皇上的二皇子相中，纳为贵人，后因刺杀二皇子失败被五马分尸。
    那位姑娘好像叫绮罗。
    “你这店中可有一位叫绮罗的姑娘？”顾念之问道。这位姑娘的遭遇让她心疼，若是能在书中和这位烈女子相遇，让她放弃刺杀皇上的想法，或许她的命运可以改变。
    “公子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前两日刚到的新货！”老鸨扶着顾念之的手臂，表情夸张地说道：“异域风情，那叫一个绝美。不过，来的时候说好了，她只卖艺不卖身的。”
    “我就想见见这异域美人到底有多美，别的，今日都不做。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顾念之从钱袋抓出一些银子，塞到老鸨手上。
    老鸨一看，喜笑颜开，顾念之看着老鸨的手心，竟愣了一下。
    原来林恒所说的“一些碎银”只是概述，实际上钱袋里装的并非真的碎银，而是金子。
    难怪这钱袋那么沉。
    这里面全是金子的话，按照现在的金价，这袋金子至少够戏园子一两年的租金了！
    妈呀，我真想马上带着这袋金子穿回去！顾念之在心中再次呐喊着。
    林恒站在一旁，他越发看不懂顾念之，这个连朱雀大街都没来过，一开始连集雅阁是青楼都不知道的人，居然清楚地知道店里新来的一位姑娘的姓名。
    莫不是他真有未卜先知的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