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宇接到旨意后,仍旧让天成军将士将贾宝玉四人吊在营门外,他则在赵大河的陪伴下去了皇宫。
吴飞宇昂首踏入宫殿,身姿挺拔,目光坚定,面对一众御史,毫无惧色。
一位御史率先怒喝道:“吴飞宇,你身为将军,怎可如此肆意妄为?未经朝廷许可,就擅自将贾府公子等人吊起示众,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吴飞宇目光凌厉,直视那位御史,大声回应:“王法?你们这些御史只知指责我,可曾了解过那贾宝玉四人的恶行?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言语轻薄,举止放荡,侮辱本侯家人,至女子名节如无物。这样道德沦丧、目无法纪之人,难道不该受罚?我若不加以惩治,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另一位御史上前一步,眉头紧皱,说道:“即便他们有罪,也应由官府审讯定罪,你这般私自用刑,成何体统?你这是公然藐视朝廷律法!”
吴飞宇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说道:“等官府审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期间他们又不知会犯下多少恶事。我天成军在边疆为了国家出生入死,抵御外敌,风餐露宿,保百姓平安。而这些纨绔却在后方花天酒地,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我怎能容忍?若事事都等官府慢条斯理地处理,那百姓的冤屈何时能申?”
此时,以镇国公为首的一群勋贵门阀涌入宫殿,镇国公怒不可遏地吼道:“吴飞宇,你放肆!竟敢如此对待世家子弟,你这是在动摇国之根基。”
其他勋贵也纷纷附和:“陛下,此人如此无法无天,必须严惩,以正朝纲。”
镇国公接着说道:“恳请陛下当场下旨,罢吴飞宇镇军将军,镇军侯爵位,收回天成军指挥权,降为庶民,否则难以平民愤。”
隆武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尚未表态。
又有御史高声道:“将军此举,无疑是破坏了世家大族之间的平衡,会引发诸多麻烦。你可曾想过后果?”
吴飞宇怒目圆睁,声音洪亮如钟:“平衡?难道为了所谓的平衡,就要对这些恶徒的罪行视而不见?我只知道,正义不能被权势所掩盖。世家大族若不能自律自省,反而纵容子弟作恶,就不配拥有特权!”
一位年长的御史摇头说道:“吴将军,你太过冲动。世家大族在朝在野皆有深厚根基,你如此行事,会给自己招来祸端。还是应当以和为贵,妥善处理。”
吴飞宇挺胸昂首,毫不退缩,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吴飞宇一心为国,何惧祸端?若因惧怕而不敢伸张正义,那我枉为军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国法尊严,为了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若为了自保而对恶行妥协,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
这时,一位一直沉默的御史开口了,他神色凝重:“将军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方法不当。如此激烈手段,恐会引发社会动荡。百姓本就生活不易,若因此再生乱子,岂不是雪上加霜?”
吴飞宇反驳道:“若不重罚这些恶徒,才会让百姓寒心,导致社会动荡。我今日之举,正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无论是谁,犯了法都要受到惩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这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我就是要打破这种特权,让国法得以公正施行。”
众御史纷纷指责吴飞宇不顾大局,言辞愈发激烈。勋贵门阀们更是群情激愤,逼迫隆武帝立刻下旨严惩。
宫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
“够了,都给朕住嘴!”隆武帝气愤的拍了书案,御书房内,所有人噤若寒蝉。
“世家门阀就可凌驾于百姓之上,律法之上是吗?这就是朕的大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镇军侯虽处置失当,但念他出于维护律法公正,一片公心,处罚俸一年,另将四家子侄放了。至于,贾,冯,柳,薛四家,你们四家需严加管教自家子孙,并立即向林家姑娘,耶律将军赔罪!都下去吧。”隆武帝愤怒的挥了挥手。
众人愤恨的离开,今日没达到目的,所有大人都心有不甘,但此时隆武帝暴怒,所有人都不敢再去争辩,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吴飞宇孤身一人走出御书房,本想就此离去,不曾想,却被太上皇的人拦住了。
“镇军侯,太上皇召见。”
吴飞宇恭敬地走进太上皇的寝宫,心中略有忐忑。
太上皇坐在榻上,神色和蔼地说道:“孩子,来,到朕身边来。”
吴飞宇依言走近,垂首而立。
太上皇缓缓开口:“听闻你自幼在辽东长大,给朕讲讲,那里的生活是怎样的?”
吴飞宇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太上皇,辽东之地,天寒地冻,生存艰难。儿时,我常随父母在田间劳作,冬日里寒风刺骨,夏日里骄阳似火。但百姓们都坚韧不拔,努力耕耘,只为能有一口饱饭。我们住的房屋简陋,每到寒冬,冷风便能从缝隙中灌入。即便如此,大家依旧相互扶持,乐观生活。”
太上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感慨地说:“真是苦了你们。那你的父母,他们可好?”
吴飞宇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家父家母已然去世。父母在世时,父亲为了养家糊口,时常外出做工,哪怕身体受伤也从不吭声。母亲操持家务,日夜操劳,一针一线地为家里缝补,却从未有过怨言。他们虽然生活艰辛,但一直教导我要正直善良,要有担当。”
太上皇闻言低下头心头黯然,叹气道:“为人父母,皆是一心为子女。你能有今日之成就,想必他们也深感欣慰。那你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又是如何投身军旅的?”
吴飞宇目光坚定:“回太上皇,辽东时常受到外敌侵扰,百姓苦不堪言。那些外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我自幼便立下誓言,要保家卫国,护一方安宁。于是,收到征召书信后,我便参军为朝廷效力,哪怕马革裹尸,也绝不退缩。”
太上皇赞许地看着他,说道:“你有此壮志,实乃国家之幸。但孩子啊,你要知道,朝堂之事,远比战场更为复杂。战场上,敌人明晃晃地在眼前,可朝堂之上,人心难测,暗箭难防。”
吴飞宇恭敬地回道:“太上皇,臣明白。但臣一心为国,只想秉持正义,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太上皇指点。”
太上皇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说:“你此次严惩贾宝玉等人,虽事出有因,可也得罪了不少权贵。朕并非责怪你,只是希望你日后行事能多些思量。在这朝堂之中,若一味强硬,难免会四处碰壁。有时需刚柔并济,方能长久。”
吴飞宇沉思片刻,说道:“太上皇教诲,臣定当铭记在心。只是,若对那些仗势欺人之辈姑息纵容,又如何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廷的信任?”
太上皇笑了笑:“朕并非让你姑息,而是要懂得权衡利弊。你要明白,有时候欲速则不达。在维护正义的同时,也要学会团结各方力量,为国家的稳定和繁荣着想。”
吴飞宇跪地叩头:“谢太上皇教诲,臣定当努力领悟,不负太上皇的期望。”
太上皇摆摆手:“起来吧,朕相信你是个可造之材。今后好好为朝廷效力,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吴飞宇站起身来,再次谢恩。
太上皇看着吴飞宇,眼底满是柔情“孩子,你还年幼,自功成名就后又一直身处军营之中,这官场你从未介入过,要多听,多学,多看,你只要记住,万事不离规矩,只要在规矩内,则无人能制肘你,可一旦你要打破规矩,便会被人群起而攻之,你要好好思量!下去吧,好好想想朕今日的话。”
“臣告退!”吴飞宇行礼后,缓步退去。
太上皇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呢喃着“你要保佑他啊!”
走出太上皇的宫殿,吴飞宇回头看去,金碧辉煌的宫殿,四四方方,把一切都束缚在其中。想到太上皇的话,吴飞宇暗自思量:凌驾于尊严之上的规矩,不守也罢,若真要强行逼迫我遵守,那我便打破他。骄阳下,吴飞宇健步如飞,没人知道,今日之事,给吴飞宇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回到城外军营时,贾宝玉四人已经被各自家人接走了,而他们在第一时间,便派了家中夫人到林家赔罪,而贾府所派的王夫人,被林黛玉拒之门外,王夫人回家的路上,一直在低声咒骂着狐媚子三字。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此事之后,京城会平静一些,但没想到,第二日,太上皇便下旨,赐辽南总督林如海之女与镇军侯为妻,婚期由两家自己商定。
所有人都以为镇军侯会因昨日之事影响到他同皇家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却等来了太上皇的亲自赐婚,京城再次因为镇军侯而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