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虎豹骑
作者:阗西奥德   日在三国?我真的是汉室忠良啊最新章节     
    不过曹操很快按下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自己输给了青徐黄巾,那必然会动摇中原豪强对曹操的信心,说不定中原豪强会请来另一支能打胜仗的客军将领,比如说公孙瓒,中原如此富庶,公孙瓒肯定不会拒绝。
    曹操现在还要依仗他们,靠着他们,所以这一仗,只能胜,不许败。
    定下了预期目标,曹操作出了稳妥的安排,先派出虎骑校尉曹纯为主将,豹骑校尉曹昂为副将,二人统帅精锐骑兵五千人,作为全军的开路先锋。
    而副将曹昂又向主将曹纯请缨,担任先锋中的先锋。
    曹纯本来不想答应,毕竟曹昂是曹操长子,万一有个闪失他万死都难辞其咎,可架不住曹昂老在他耳边殷勤地念叨,便松了口,任其带着百骑精锐,一人双马,提前行动。
    等曹昂走了没多久,曹纯又有些后悔了,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曹昂有个好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依依东望。
    看向东方,等着曹昂的传令兵回营来报平安。
    一连三四日,一切平安无事,可第五日,曹纯进驻陶丘城时,直到傍晚,都没有看到曹昂的传令兵。
    曹纯放不下心,带着三千骑兵,顺着曹昂行军的踪迹沿路追寻,终于在太阳彻底西沉之前,看到了地平线上,浮现几个渺小的身影,身后卷起阵阵尘埃,似是一支骑兵飞奔而来。
    “张喜,你带一千骑正面迎敌,如果来者不是大公子,就把他们往后引,我自带两千骑去左侧埋伏。”
    曹纯下令道,跟着曹操和孙坚打久了,第一反应就是要虚实结合,奇正相辅。
    好在,来的人正是曹昂的部队,只见年岁渐长,日益英武的曹昂,风尘仆仆地和曹纯汇报道:
    “子和叔,元让叔在菏泽水南岸被泰山军的骑兵给埋伏了,我正好赶到,救下了他,发现那支骑兵应该是来诱敌深入的,我军往后需小心前进。”
    曹纯悬着的心放下了,可脸还是绷着的,严肃道:
    “在军中要称职务。”
    “唯,曹校尉。”
    曹昂恭恭敬敬地一拱手道,完全没有对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叔叔有什么不服。
    “夏侯府君可以受伤,士卒损失几何?”
    曹纯问道。
    “元……夏侯府君无碍,折损了二三十骑卒而已,夏侯府君只是去侦察敌情,并未起济阴大军前去攻伐。”
    曹昂答道。
    “那昌邑是否还在我军手中?”
    “昌邑城坚,泰山军久攻不克,损失极大,军中懈怠,昌邑城的信使不断向济阴求援,可见泰山军已经无意继续攻城,而是想引我军前往昌邑野战。”
    曹纯点点头,正准备带着曹昂一行人返回陶丘,突然发觉曹昂浑身血腥味儿。
    换作别人,曹纯只当是寻常,毕竟是作为斥候探马,和敌军的好手见血也是平常之事,可这人是曹昂啊,悔不该让他来当这个先锋。
    曹纯心念于此,急切地问道:
    “曹豹骑浑身是血,可有受伤?”
    黑暗中只听曹昂爽朗的笑声:
    “哈哈,都是敌军的血,泰山军骑卒孱弱,不及我虎豹骑万一,我领着百骑精锐,从敌军侧后冲入,配合着元让叔一起夹击,反复冲杀,好不痛快,以前没这双马镫和高马鞍,我都不知道我还在马上能如此骁勇,哈哈哈。”
    “好,我回去连夜给子修表功,弟兄们,得胜,回营!”
    ……
    “酒精”
    一只手递上了一个小陶罐,另一只手飞快地接过了这个小陶罐。
    “麻布。”
    一只手递上了麻布,另一只手飞快地接过。
    “好了,好好休息,不要扯动伤口。”一位戴着绢布口罩的男子说道。
    “赵教官,我这条腿以后是不是废了?”伤兵躺在草榻上,哭丧着问着临时兼职军医的,援青团长矛教官,赵圭。
    “下地恐怕不行,你还可以去当铁匠嘛,饿不死的。”赵圭安慰道。
    那伤兵一听,一只满是血污的大手拍在自己面门,挡住脸上的沮丧不让人看见,不一会儿,居然落下泪来。
    赵圭不解道:
    “大丈夫当自强不息,只是少了一条腿罢了,何以至此?在后方打造兵器和盔甲,难道不也是在帮着前线的战友吗?”
    伤兵抽泣道:
    “教官,我们泰山军和你们红军不一样的,打铁哪有打仗好啊,当兵才来钱快,我去年娶了三个婆娘,不打仗,我怎么养得起她们?”
    “这……”赵圭无话可说,只得轻叹一声,留下这个伤兵独自神伤,自己继续去处置下一个伤号。
    赵圭是苍梧人,乃南越王赵佗之弟,苍梧王赵光的后裔。自幼练习家传秦军武艺,使得一手好长矛。
    十年前,那时还没有朱雀军,还叫南海民团和南海韦氏,是周荣亲自上门,花重金请来赵圭教习长矛之术。
    赵圭生性淡然,平日里除了练武就是打鱼,原本不想“远赴”南海,可正好母亲生病,急需药钱,赵圭就应下了这桩差事。
    结果这一去不要紧,先是在定海治好了母亲的多年顽疾,之后赵圭还找到了一群钓友,那时同道们也没啥娱乐活动,无外乎上山打猎,下水打鱼。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赵圭就跟韦氏走近了,混熟了,再加上相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赵圭也成了心向大同的同道,跟着大家一起闹变革。
    习武之人,本就对医理和跌打损伤有所涉猎,加上和同道们的长期交流和学习,故而赵圭也成了个处理外伤的好手。
    对于方才伤兵的忧虑,赵圭本想说,如果青徐过不下去,可以前往华府的,可一听他家里有妻妾三人,赵圭就恨不得此人离华府有多远就滚多远。
    可三年前的这群人不是这样的,当年华府刚刚击败大汉的中央军,对变革形势乐观至极,北有黑山军,南有朱雀军,东有青徐黄巾,三者遥相呼应,将大汉的核心区域团团围住,无一不是聚众百万,天下形势,一片大好。
    故而华府也不吝啬,派出的专家都是赵圭这种顶级的行家里手,到了青徐也觉得青徐黄巾同岭南人一样淳朴且有血性,赵圭便对未来满怀希望。
    可没想到从泰山军下山进城后,大半年时间一过,大家的血性还在,可这些从前淳朴的老农、劳工,大部分都变得贪财好色,沉溺于纵情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