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迟暮
作者:无语的小提琴   小马宝莉:旅途的终点最新章节     
    铁卫城,原铁鳞府驻地,这座规模庞大的城市早已在几次天灾之中变成了废墟,坍塌的城墙在诉说着曾经战争的惨烈。
    城内为数不多的小马正在试图修复一些防御工事,但是他们数量太少了……
    “他们不打算走吗?”阴影中,一个小马说道。
    “看起来是,如果我们得到的消息没错,他们会将整个城市一起拖入深渊,连带着进入城市的一切……”
    “他们值得尊敬”
    “千百年前我们也这样……敌我力量差距太大,这样是必死的,但是战略上又是极其有用的”另一个小马说道。
    “公主殿下让我们照看那几个小马,有兄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安全了,我们要撤吗?”
    “撤,我们这不是我们的战争,公主殿下派来支援已经算是仁义至尽,我们也没有骑士的准则,没必要把命留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土地。”
    “我还等着回疗养院呢!这次打完我就退休了”
    ……………
    很久以前,曙光之城,位于城市郊区的疗养院。
    一位小马脑海中闪烁回忆
    你,是一位战士,一位始终战斗在最危险地方的战士,你五十三岁了,从你二十岁开始参军,已经三十三年了,正常来说,你二十三年之前就该退伍了,但是你第一次的退休申请,因为你的战友,你撕掉了它,你继续战斗着,但是,伴随你的是二十三年的迷茫,你做过很多事情,带领小队侦查,暗杀,潜入,或者守卫一个据点抵抗嘿雾残余的入侵,你以为他们早就死干净了,这邪年,你和你的队伍面对过幻形族,巨龙,其他各种种族的雇佣兵,以及传说中只有骑士们才能对抗的黑雾,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现在是士官,你并没有选择晋升,或者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没有了。
    现在你退役了,你是这个队伍的灵魂,哪怕是团长也曾经说过,就算我们团都死光了,只要你还活着下颌骨团就还存在。
    “小伙子们,全体负重二十公里!给我爬起来!”你走出驻地帐篷对着面前的新兵蛋子们吼道。
    新兵可能不认识团长或者其他长官,但是绝对认识你,尽管他们不愿意,但是还是爬起来。
    你也曾经想过,过几天太平日子,但是三十多年的军队生涯让你对未来感到是迷茫,不知所措。
    团长带来了一份退休报告,他认识是时候了,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擦拭着一个小型机炮,以及一把蓝色的符文剑,正常来说,这些东西并不是你们这样的大头兵能装备的,这些属于骑士。
    在一次围剿黑雾的残余的战斗中,你看着那些着甲的骑士,你认为他们就是装备比你们好点,并且出声嘲讽。
    骑士们有着良好的美德,按理来说他们甚至比你的团长级别都高,但是他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还和你打赌,如果你能先一步打下那个据点,我就把我武器给你。
    你表示不服,拿着从后勤弄来的材料你做了一包土质炸药,是的你的过去并不光彩,你是个混混,喜欢爆炸的混混。
    你本来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在队伍跟着骑士们前进的时候,你迷路了,但是误打误撞你走到了黑雾的据点附近,随着火光和爆炸,整个据点坐了飞机。骑士们则姗姗来迟,在另一位骑士的大笑中,那位骑士将自己的武器解了下来。
    这两把武器陪了你整整二十七年。当你擦拭他们的时候,团长对你的目光都是敬畏。
    公主殿下亲自为你一个大头兵签署了退休报告,你作为小马利亚守护者的责任已经结束了,愿你能在以后的生活中得到平静,前台小马恭敬的说道。
    正常来说,你们这类军队的装备退休后都要回收,但是你依旧保留了一副轻内甲,以及你赢来的武器
    军务部效率极高,给你开了一个账户将你的退休金打入,你平日的军饷也被转了进去
    你在曙光之城得到了一个房子,退休金很可观,足够你挥霍余生,但是家里除了桌椅,一个冰箱,基本上没有任何东西。
    第二天门铃响起,你下意识拔出长剑,踢翻桌子作为掩体躲在后面并给机炮上了弹药。一发打了出去,门被开了一个窟窿,从窟窿里你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军务部官员,好在没有把他打碎。
    曙光之城的警长亲自来处理这个事情,烁银希望你能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你已经不在军队了
    你觉得他说的没错,所以回到家你把你的武器锁了起来。每天强忍着自己的内心的慌乱看着柜子里锁了好几层的武器,越发的难受。
    你没有子女但是你有一个兄长和两个侄女,托你的福他们被接到了曙光之城安居。你拜访了兄长,兄长也很高兴见到你,因为你们军队唯一公开的就是那居高不下的阵亡率……百分之四十,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们聊了很多,你的两个侄女好奇你在军队里干什么,你想了想那些敌人,想起来战友的残肢,想起了血肉纷飞的战场,以及那些可憎的怪物。头一次你昧着良心,说着自己对付的都是一些蠢蛋的一系列话语,这是对荣誉的玷污,但是你只能这样。
    你怯战似的逃回家中,你发誓这辈子从未逃过………
    随着时间流逝,你感觉身体愈发虚弱,但是你决定自己没老,看着盒子里一枚枚勋章,你回忆起曾经一次次荣耀,你见到两位公主的次数甚至可以和一些贵族相提并论,非常多,以至于公主们都记得你。
    一日你的房门被敲响,你强忍着拿武器冲动打开了房门。你见到了那位曙光之城的市长,小马利亚的王子殿下,他阻止了你的行礼,并且向你鞠了躬,并告诉你,这是你应得的,他询问了你的近况。你回答的都是没问题,我很好。
    我真的很好吗?你曾经多次问过自己
    一日你看到街上出现了混混,你觉得自己身为一个老兵应该还可以做一些事情。
    你回到家,凭借着良好的军事素养,你画出了一张附近街区军事级别的结构图。凭借着从黑市上买来了一堆材料以及垃圾捡来的元件,你做了不少炸弹,你好像很喜欢炸弹,就和你没退休一样,至少这次没有呀过两装药,慢慢的你扫荡了整个街区的混混,从街道到地下通道的蘑菇园,以至于烁银多次头疼自己的暗哨离奇被打晕然后在下水道发现。
    你的家被你改造成了一个指挥部,就像你战斗时那样,防御齐全,且坚不可摧。
    一日你在黑暗中举起机炮,你装了麻醉弹,你觉得对付混混已经足够了。
    但是一个小马拦住了你,你看得出来,他至少参过军。你表示给他露一蹄,机瞄七百米远射。
    他则不断说着什么,但是你没听清。
    很快你开枪了,但是他很快制服了你,你惊讶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的实力。
    烁银再次接待了你。但是你完全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直到一个你认得出来的装束,巫师的装束,她拿出来一个仪器放在你的耳朵上。
    “前辈,能听到吗?”
    “什么?”
    “这是助听器”
    “我不需要这个!我没老”小马抬起头看着警局办公室的玻璃,一个苍老的面容出现,胡子眉毛甚至打结在了一起。
    “我们找了您整整六个月,还在你的家里发现了这些”
    “什么?你们怎么能进入团指挥部!”
    “前辈,您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什么?新兵蛋子?又要补员了?死的这么快吗?”
    “您为什么要袭击巡逻的警员”
    “警员?那不是混………”
    你沉默了许久。
    这一年你五十四,对于小马来说你不算很老,但是你一线作战能让你身体机能大幅度衰减,你老了,王子殿下处理了这件事,那个年轻小伙子带着他的妹妹把你接到了自己的疗养院。
    你的思绪日渐混沌,在你眼中那闪烁着光芒的只有符文长剑上蓝色的微光,以及仅剩的一发从骑士那里赢来的魔法弹。
    你翻找着自己的勋章,你记不起来这些勋章是哪一次战斗得来的,也记不起来是谁的。
    周围的老兵看着你的目光让你感到异常熟悉,就像在军队一样。你记起来你军队的编号17。
    一些孩子们总喜欢在疗养院门口听你讲那些上篇接不住下篇的故事,路过的小马总是喜欢打量你身上的勋章以及满是划痕的符文剑,机炮。你从来不记得你带着它们你明明………把它们放在盒子里了……
    一日……你头脑变得异常清醒,你拿出一个个勋章开始给疗养院的小马讲述,你没有发现,疗养院已经聚集了很多小马,甚至是王子殿下也在其中。
    “这是我的第一个勋章,我独自战胜了十个幻形族,这是我和我的小队活捉一只巨龙得来的,这个是我从骑士那里赢来的,叫什么授勋之花,这是公主殿下赐给我的…………”恍惚间你好像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你的兄弟,老团长,老战友,你宿舍说着着自己的经历,你哭诉着自己退休后的窝囊,你告诉他们,你想他们,你也告诉他们,你还没老,你有很多话想说……
    你最后一次举起了符文长剑,点亮了上面的符文,这把不算那么高级的符文剑最后一次闪烁着光辉,随后缓缓坠落……
    “时候到了……”年轻小马低声说道。
    “小马利亚失去了一颗真正珍贵的星星”耀光拿出一颗淡蓝色的宝石放在了床头。
    “愿你能找到真正的安宁,不屈的战士……”
    骑士团的牧师开始祷告,这是她第一次为非骑士的小马祷告,但是她觉得这是一份荣耀,尤其是这位老战士那比绝大多数骑士命还长的功绩单来拿出来之后。
    很多骑士都感到羞愧,他们认为自己强大但是却无所作为。一部分骑士申请将这位战士葬在骑士殿堂。但是遭到了很大一部分的反对,他们认为这不属于骑士都功绩不应该由骑士接住,它属于那些奋斗在一线的普通战士。这违背了骑士的准则。
    最后这位老战士的被安葬在了自己奋斗一生的团队的驻地。就在训练场最显眼的位置,十几面旗帜插在墓碑的周围,上面是疗养院周围孩子们绣上去,他一生的功绩。
    17团,小马利亚肃清团之一,黑雾战争之后,黑雾残余渗入大地,时刻想着卷土重来,骑士们数量不足,所以从黑雾战争结束的地三百年,一位小马建立了肃清团,装备普通,数量足够,战斗意志极强的一个队伍,并且一直传承到了今天。在这个队伍,“能”退休有,但是三十年退休,仅此一位。肃清中团有个老话,叫三年换一团,很多时候黑雾侵袭最先到达的不是骑士,而是他们,虽然等待骑士是减少伤亡最明智的选择,但是他们却会在第一时间发起冲锋,自杀式冲锋。骑士们私下里可能会认为他们愚蠢,但是从不认为他们弱,因为,在一次【铭刻】的记录中,一次骑士团的常规战团和肃清团多个团的演习中,这群家伙打出了25换1的战绩,包括但不限于抱着炸弹冲锋等一系列恐怖操作。
    (根据考虑,现将小马利亚肃清团,做出一下调整,更新装备,开始配置中等水平护甲,武器,补给除特殊部队情况外优先考虑,财政部不同意让他们带着脑袋见我,向肃清团提供简化版本的骑士团训练法,赋予其20位团长,越过军务部直接向最高层递交申请调动特勤队等机动部队报告的权利)耀光思考了很久,毕竟小马利亚财政很吃紧,最后还是在末尾加上了一句。
    (适当提高其补给水平,改善伙食,以及抚恤金,由绒线小姐直接监督并且落实)
    “作为一个统治者,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有时候我真的认为你们应该配得上更好的一切,包括一个更好的统治者”耀光叹息道。
    …………
    “你真的打算退休了”一个小马问道。
    “是的,是时候了”小马摘下了自己几十年年没有摘下的面罩。露出那个苍老的面孔。
    “我……从来不知道……你到底服役多久了……”
    “从上上个典狱长开始,从十岁开始,我已经六十二了…典狱长总会将一些好东西留给我,告诉我能让我多活一段时间享点福,然后我就以自己能多活一段时间为由堵住了军务部那群傻子的嘴,我的退休报告都能叠一米高了,你不知道,他们几乎是几天一份的送,哈哈哈哈哈”
    “老头子哪能那么早走啊,你们这群小年轻,和那个家伙不一样,太容易丢命了……”小马发出一声苦笑。
    “记得不要来看我,那家伙很会照顾小马”小马拍了拍面前的后辈,转身离开。
    “是啊,是时候来了”他也说出了那句同样的话话。紧了紧自己的斗篷然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