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敖丁敖戊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多言,更不敢拜见师傅。
敖光老脸一红,甚觉面上无光,心中纳闷,今日两个龙子出去一趟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唯唯诺诺,不敢见人。遂骂道:“丁儿戊儿,见到恩师,为何这般不懂礼数,以前你们盼师傅想师傅,如今师傅来接,怎么这般无礼,还不起来,拜见恩师。”
太乙真人微笑道:“龙王不必动怒,想必两个龙子,已然吓着了,且听我一言。”
说罢随身一晃,恢复本来面目,好个太乙真人,但见得:头顶一朵白莲花,脑后双圈放光华,道袍玄黄按阴阳,腰下丝绦两股扎,脚下一双登云履,走起路来踏八卦,背后一把降魔剑,神鬼见了都怕它,两道凤眉透英气,二目能把邪恶杀,面如冠玉红光透,朱唇一点落红霞。好个太乙真人,开言说了真情话。
且说太乙真人,恢复本来面目,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只是未说此事乃敖丁一人所为。切要看看,两个徒弟如何解释。
敖光听罢太乙真人之言,怒骂道:“大胆逆子,适才让你俩出海游玩,不到半日,竟敢做出杀人越货之事,多亏是你师傅假扮渔夫,试探你们,若是真的,岂不酿成大祸。”
遂吩咐手下道:“来人,家法伺候,每人二十板子。”
两个虾兵应诺,拿上板子将敖丁敖戊按住就要动手。
只吓得敖丁大哭,呼喊道:“父王饶命,孩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敖戊却未哭,也道:“父王,此事和四哥无关,全是戊儿一人所为,我出的主意,我动的手,就饶了四哥,打我一人吧。”
敖丁见敖戊把事情揽在身上,甚觉纳闷,心中暗道:“刚才玩耍时还胆小怕事,此事却不怕挨板子,一人担责,反正都得挨揍,我且不言,岂不就躲过一劫。”想罢,也不辩解,更加委屈般哭了起来。
太乙真人见敖戊如此勇于担当,为别人分忧,内心高兴,暗道:“不错,有勇有谋,有担当,日后可成大事。
再看敖丁,做错了事,不主动承认,还装的可怜,可见平时被龙王娇惯坏了,相比敖戊,相差甚远,我不言破,看看他们最后如何。”
敖光道:“不管你俩谁出的主意,又是谁做的恶,今日都得受罚,如不严惩,日后如何修成正果,这板子,必须打。”
虾兵举起板杖,正欲动手,太乙真人站了起来,道:“且慢,龙兄,徒儿们既已认错,就饶了他们吧,日后由贫道慢慢调教就是了。”
敖光见太乙真人出面说情,遂道:“好吧,看在你们师傅求情的份上,饶你俩这次,下次再若为恶,必定严惩。”
转首又道:“还不起来谢过师傅。”
敖丁敖戊互相看了一眼,这才起身来到太乙真人面前,双双跪倒,叩头谢道:“多谢师傅不罚之恩。”
太乙真人道:“起来吧,本来三五日,为师才要来接你二人上山,今日为师心血来潮,便提前来了,见你二人在海上玩耍,才变化试探一下你们的心性,今日之事,为师不在追究,但你二人心知肚明,去收拾所用物品,今日便随为师回乾元山吧。”
敖丁听罢,小脸发红,擦去脸上的几滴泪水,起身退道龙母身边。
敖戊则再次叩头起身,并不多言,也退到母后身旁。
龙母也谢过太乙真人,吩咐手下,将两个龙子的必带之物收拾妥当。遂牵起两个儿子回后宫收拾。
敖光见太乙真人求情,饶恕了两个龙子,正合心意,书中暗表,敖丁跋扈嚣张,都是敖光平时袒护之故,自从敖丁吃了八卦阳果,就没舍得管教,更不用说打了,骂都很少,有时两个龙子犯错,很多时候只是训斥敖戊,到敖丁这就只是迁就。
刚才震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不失体面,只能演给太乙真人看罢了,见太乙真人求情,连忙见好就收。如果太乙真人不求情,他还真不好让人打两个龙子二十大板,如若真打了,过后龙母那也不好交差。
敖光的心思,太乙真人何尝不知,才替徒弟求情,不失龙王颜面罢了。
再说龙母带领两个龙子边收拾东西,边道:“今日之事,不用说我也知道,闯祸之事,定是丁儿所为,是也不是?”
敖丁支吾道:“孩儿只是想吓一吓那老头儿,不想船身碎裂,老头儿死了,但这都是假的,师傅骗我们。”
敖戊道:“四哥,此事不管真假,都不可再犯,今日若是真的渔翁,你我伤了人命,岂不罪过。”
龙母道:丁儿啊,平时父王和母后多有娇惯你,如今去你师傅那学道,不可再任性而为了。”
又对敖戊道:“戊儿,平时父王母后管教你要严厉些,遇事都让着哥哥,也因丁儿吃了八卦阳果,恐再生变,如今你俩上山修行,多照顾哥哥,遇事商量,别让母后在家惦念。”
两个龙子应诺,收拾好东西,来到大殿,龙母又对太乙真人道:“如今两个龙儿离开龙宫,往乾元山修行,还望真人严加管教,多多费心,去年戊儿吃了那……”
未等说完,敖光忙接过话道:“夫人不必担心,丁儿戊儿,既已做了真人弟子,真人自会尽力。”
其实龙母忘了,差点把敖丁偷吃八卦阳果的事说了,敖光怕夫人说漏了嘴,赶忙接过话题。
敖光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八卦阳果封印在敖丁体内,封印后交代两个龙子,就是去乾元山,太乙真人那也不可说。
太乙真人听了,知道龙母有话要说,被敖光拦下,不好再问,遂道:“龙母尽管放心,贫道既然收了弟子,定当尽全力教导。”
敖光遂安排酒宴,为两个龙子辞行,吃罢酒宴,太乙真人带上两个弟子,回乾元山而去。
出了龙宫,太乙真人从空间中取出一件法器,这法器名为穿天梭,巴掌大小,模样和一艘缩小版的飞船类似,迎风一晃,变化成两丈有余的飞船,添加了三块上品仙晶,太乙真人让两个徒弟上船,催动宝船,这法器闪电升空,一阵流光消失不见。
片刻后,宝船落在一处广场,太乙真人让徒弟下船,手一挥,宝船缩小,收入空间。
站在广场,敖丁敖戊四处打量,这广场在一处高峰之上,往前看,一处石阶连通崖壁,崖壁上有一古洞,洞口上高悬一块牌匾,上写:“金光洞,”三个大字,崖壁两侧,苍松翠柏,楼台殿宇掩映期间,环顾四周,但只见:山连山,岭接岭,山岭重叠,文笔峰,如刀削,谁人立笔做文章,盘龙岭,似巨龙,弯转回旋天边荡,卧虎石,如猛虎,探爪下山多雄壮。仙人崖,有古洞,多少道家洞内藏,脚底下,青石阶,向上通往白云顶,向下接到小溪旁,山泉水,清又亮,源远流长向东方,石阶旁,云峰顶,苍松翠柏福寿长,仙鹤飞,梅鹿跑,百灵卖喉把歌唱,青草绿,野花香,千年人参草内藏,薄云起,似青纱,山风阵阵揉脸庞,忽然传来虎啸声,只惊得黑白龙子抬头望。
且说敖丁敖戊,从未离开过东海,今日来到乾元山,置身于大自然的美景中,被山色秀峰奇景所迷,正左顾右盼,看得兴起,忽听“嗷”的一声虎啸,只见一只斑斓猛虎,张牙舞爪,往这边飞扑而来,吓得二人往后一跳,大惊失色。
猛虎来到近前,太乙真人拍了拍虎头,猛虎前爪扑地,立刻伏在地上,摇起尾巴。
太乙真人又对受惊的二人道:“徒儿不必害怕,这虎儿乃是为师的坐骑,通了灵窍,不会伤害你们。”
又拍拍虎头,指指敖丁敖戊,道:“虎儿,这两个娃儿乃是为师新收的弟子,以后见到他们,可要多加亲近,日后,咱们同在乾元山修行。”
这猛虎似听懂了太乙真人之言,站起身来,摇摇虎头,便冲敖丁敖戊走来,吓得二人直往太乙真人身后躲。
太乙真人道:“徒儿不必害怕,虎儿听懂了为师之言,不会伤害你俩。”
敖丁敖戊这才从太乙真人身后走出,看着老虎摇头晃尾走到自己身边,趴下身躯,不明所以。
太乙真人道:“虎儿是让你俩骑在他背上,你俩上吧,不必害怕。”
敖丁敖戊小心翼翼,跨上虎背,这猛虎才站起身躯,腰身一挺,踏上石阶,飞速往金光洞门而去。
太乙真人笑道:“龙子骑虎,倒也有趣。”紧随其后,回了金光洞。
这猛虎,身躯跑的飞快,三窜五纵,闪展腾挪,片刻便到了金光洞门口,趴下虎躯,敖丁敖戊,下了虎背,又惊又喜,甚是开心,太乙真人也赶到洞门。
早有金霞童子,在洞门迎接师父归来,身施一礼,道:“恭迎师父回山。”
太乙真人道:“不必多礼。”顺手一指敖丁敖戊,又道:“这两个娃儿就是为师新收的弟子,你的师弟。”
又指了指金霞童子,对敖丁敖戊道:“这是你们的师兄,金霞,日后多向师兄学习。”
三人互相见礼已毕,回归洞府,敖丁敖戊欢快异常,觉得哪都很新鲜。
次日,太乙真人将采集的药材,命童子煎了,整整两大锅,倒入木桶中。在丑末寅初,选在崖顶最高之地的天柱峰,将木桶放好,让敖丁敖戊分别坐在一个桶中,药浴身体,并教会二子吐纳,吸收灵气的法门,此处高地,日出最早,灵气充足,让二子边泡药浴边运诀吸收灵气入体,必须泡够三个时辰,寅时到辰时。
卯时初刻,东方日出,紫气东来,此时灵气最为纯正,是练功的最佳时间。太乙真人怕二子练功出差错,亲自在身边守候。
辰时一过,见两个徒弟天赋都很不错,均已入门,能吞吐吸纳灵气,按照要求练习,很是高兴,遂收了木桶,问道:“今日沐浴练功,感觉如何?”
敖丁道:“开始觉得,丝丝药力,进入身体,浑身发热,按照师父所教,吞吐灵气,接着便觉得有一股气,进入身体,游走七经八脉,然后骨节有些疼痛,身中骨骼噼啪作响,后来更觉燥热。”
敖戊道:“徒儿感觉和四哥差不多,只是不觉得燥热,只觉药力柔和,进入七经八脉,很是舒服,身体排出许多杂质。”
太乙真人听了,道:“很好,这药浴要连泡七日,七日后功成,为师检查你们的身体状况,再定该学何种道法。”
二人齐齐谢过恩师教导,欲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